他语气淡淡,像是收起了柔软的刺猬般露出坚硬的外壳抵触她的靠近。
温善善下意识向前走一小步想和他说话,梁又钊漠然退后一步拉开两人的距离。
温路双手枕在脑后,简单环顾一周后就要拉着温善善离开。
从屋内摆件看,这是猎户上山时用来休息的房子,不过已经很长时间没人居住过,唯一的能坐的是个断了条腿的小板凳,只够一个人使用的小桌子布满灰尘。
抬头能看到经年累月留下的蜘蛛网,唯一值得庆幸的就是屋顶瓦片没破,若是遇见刮风下雨天,屋顶还能抵挡一下。
这可能是山上唯一一个可以让人躲避休息的地方。
温善善不知道他怎么找到这里,但就目前看来,这确实现下最好的地方。
温善善转头:“二哥,我们帮他收拾一下吧。”
条件再艰苦,也想尽最大可能让他过得舒服一点。
温路看着根本不能住人的小屋,觉得傻妹妹的脑子是真的坏掉了。
“要收拾你自己收拾,反正太阳下山之前你要和我回家。”
他懒得劝说自己这一根筋不听话的蠢蛋妹妹,尤其这些天的交流,完全倔得像个驴。
不过细看,温家从上到下,都是这个怪性子。
温路可不愿意上手,平常在家也就算了,到这里当然是闲看的主,再说这看这狼崽不顺眼很久了,怎么可能帮他。
他双手插兜,索性在外面找了枝繁叶茂的大树,试了几下手感,快速爬了上去。
寻了几片树叶遮住眼,闭目养精神。
温善善则留在屋里做简单的轻扫。
原本的猎户应该也是很久才会过来一次,所以在角落准备了简易的自制扫帚簸箕和抹布。
温善善手勤脚快,很利索就上了手。
小木屋是在山林偏僻处建的,周围都是高大树木,白天的阳光被遮得住严严实实,只有几缕春光越过枝叶细缝钻进屋里。
梁又钊退回阴暗处,眼底晦暗莫辨,看温善善忙前忙后。
他的目光随着她走动而转移,温善善完全沉浸在洒扫的世界里,两人全程没有交流。
几次他跟在她身后欲言又止。
等一切收拾完毕,温善善揉着手腕转头寻找梁又钊。
他从混沌中睁开眼,无神的双眸与她对视许久。
“善善,回去,这里危险。”
他一句话很少会说超过三个字,一般两字一顿,用最简单的词语表达。
所以当他告诉她危险时,温善善的第一反应是错愕的。
他倔强又让人心疼,固执地把自己圈在一个狭小的安全地,不想让任何人窥见,即使她和他之前很要好,一旦他意识到自己将被抛弃,就立马恢复成原来的冷漠模样。
她伸手想去摸摸他的发顶,在离他不到半米的地方被躲开。
梁又钊偏过头,严肃而认真地对她又说一次:“善善快回家,山上很危险。”
这里除了他的族群,还有很多野兽,其中包括冬眠醒来不久的毒蛇。
至于毒性多大,梁又钊抿唇,这里的上一任狼王就死在毒牙之下。
新狼王上位,他被带到山下。
他神色晦暗不辨,看向窗外的阳光。
温善善找不到词形容自己现在的心情,看着他神情疏离,却能听出关心之意。
“那,那你一个人多小心,晚上就不要出门,注意安全。”然后又絮絮叨叨念了很多,不过其中大部分都是细碎的琐事。
梁又钊不出声,无生息的双眸黯淡,也不知道听没听进去,温路一脸悠闲从树上下来,看两人告别总觉有种生离死别再也不见的意味在周边环绕。
“回去吧,叽叽歪歪什么呢。”温路一脸嫌弃的看向因为打扫浑身沾满灰尘的温善善。
“走吧走吧,这山他肯定熟,要你担心什么。”
在温路的不停催促下,温善善抿唇,带着担忧最后向他道别。
梁又钊昂首点了头,目送他们的背影离开。
等她不再回头看他,才迈着步子慢慢跟上他们,一直保持适当的距离,直到人踏进山脚的树林,才转头回去。
温路拉着温善善,一路走马观花,悠闲地瞧着从未见过的景色,等进到树林,才是真真发现新大陆。
“善善,这里竟然有桑葚诶。”温路站到一颗桑葚树前,新奇地对温善善说。而后又怕她不知道,解释道:“就我们上次吃的那个黑红黑红的小果子。”
“我就听说刘桥长了桑葚,原来在这儿。”
树不算特别高,结果的不少枝条长在很矮的地方,他垫脚就能够到。
但他不知道,这个位置稍好一点的桑葚早被梁又钊摘下,所以目光所及之处的小果子看去品相都不算好,不少还是未熟的绿色。
他抬头看了看稍高的地方,还有不少熟桑葚。
温路拍拍树干,擦掌试了试好不好爬,然后扬眉对温善善说:“等着,哥今天给你多摘点,回去一次吃过瘾。”
他动作敏捷,三两下爬上树。
温善善右手遮住刺眼的阳光,抬头看向正在枝头摘桑葚的温路。
“摘一点就好了,给爸爸奶奶尝尝就行。”
她连着吃了几晚,故而并没有很馋。
“我们还可以给春香姐带一点。”
温路嗯了一声,又摘了不少。
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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