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问阿月,吴媪让她摘什么。”
阿月低声说:“莴笋和韭菜,吴媪说你喜欢吃馅饼,和凉拌的菜。”
谢奚听的笑起来,阿武见阿月什么也没摘,俯身利落拔了几颗莴笋,扭头过去,拿起刀,割了几丛韭菜。转头问谢奚:“阿姐吃不吃山杏?”
谢奚接过他手里的韭菜,问:“哪里有?”
阿武笑说:“那边的山上有,我去摘一些。”
三个人往回走,阿月跟在后面,也不敢太过放肆的去看阿武,只是静静听着阿武和谢奚聊天。
只觉得这里不管什么,都很好。
等进了厨房,阿月自然的去洗菜,谢奚指挥:“你带着阿月和阿昭一起去。”
阿月赶紧说:“不用,我帮忙洗菜烧饭。”
吴媪笑说:“这个哪用得着你。”
谢奚拿过韭菜催说:“快去快回,马上开饭了。摘多一点,我有用。”
阿武对谢奚的指挥从来不反驳,只高兴了谢昭一个人。
领着他新得来的小狗,拉着阿月跟着阿武哥哥去找杏了。
谢奚坐在厨房拣韭菜,听着吴媪和王媪两个闲聊。
之前那只落单的小猫蹲在她脚下,她给那只猫取名,狸奴。
吴媪和王媪介绍:“等再过时日,雀奴种的稻就熟了,庄上今年的收成应该还不错。”
谢奚一句话不说,只管想自己的事。狸奴贴在她脚上,她放下韭菜,抱起猫,问:“你饿啦?”
吴媪听见了,顺手将手里剩下的羊肉切了点,拿过来放在地上的碗里,笑说:“雀奴不管养什么都养的精细。”
王媪看到她给猫仔喂羊肉,心疼的要命,出口说:“怎能这么糟践东西?”
谢奚听的抬头看了她一眼,不在意的说:“我这点家业虽说不大,但是还不至于在吃喝节省到这个地步。。”
王媪嘟囔;“不过是只猫。”
谢奚伸手摸着狸奴,淡淡的说:“不论猫狗,养着就是一条命,和人一样。养猫狗和养孩子一样,你若只是想随便养养,还不如从一开始就不要养。何必生下她,让她受这个苦呢?放她投胎去富贵人家,才算是一场功德。”
王媪被她说蒙了,觉得她话里有话,话有些锋利,但又不敢犟嘴。
吴媪还没见过谢奚这样指责过谁,她大多时候都有些粗放,性格爽朗,些许小事都不太在意。
都说她在吃食上挑剔,但是她偶尔做饭也糊锅,她也毫不在意,甚至和平时一样吃。
她是个正经的娇气小娘子,但是她几乎日日天不亮就起床,和鲁伯一样下田,巡查稻子的生长情况,要不然就是整日混在麦田里,刮风下雨从不耽误。
全长安城也没有一个小娘子像她一样。
吴媪对她不光是主仆的恭敬,是从心里的尊敬。
厨房里静悄悄的,谢奚拣完了韭菜和吴媪说:“今天的饼我来做,不做肉的了。今天做个素馅。”
吴媪哎了声,将谢奚做的围裙给她系上,说:“面醒好了,我来收拾莴笋。”
谢奚歪着头切韭菜,准备韭菜鸡蛋馅的酥饼。
王媪见识过她的厨艺,不敢再和她多说,只认真的盯着胡饼。
谢奚在厨艺上确实天赋很好,馅饼做的不大不小,鸡蛋炒出来,把韭菜拌进去,调好味道,最后还滴了点茱萸油。馅闻起来全是香味。
她烙了十几个,吴媪已经将莴笋收拾好了,顺理说:“你去拌莴笋,我来烙。”
谢奚看了眼吴媪的胡饼也差不多了,扬声问院子里的鲁伯:“鲁伯,羊排烤好了吗?”
隐约传来鲁伯的声音:“差不多了。”
她点点头:“那就能开饭了。”
不多会儿,听见几个摘杏的人也回来了。阿武摘了满满一筐。
谢奚下午有事要忙,一个人端着韭菜鸡蛋馅饼,坐在餐桌上尝了一个,鲁伯端着羊排进来见她一个人没滋没味的吃饼,给她切了两根羊排,催说:“雀奴尝尝。”
谢奚哭笑不得,催几个孩子:“快洗手吃饭。”
几个人热热闹闹的围在一张桌子上,阿月很久没有这么吃饭了,有些害羞。
谢昭热闹惯了,见她只吃胡饼,将馅饼夹给她说:“胡饼有什么好吃的,胡饼是阿姐专门给鲁伯烤的,只有鲁伯喜欢用胡饼夹肉吃。”
鲁伯吃饭从来不说话,听的只是笑笑。阿月见所有人看她,羞得脸通红。
看的谢奚心里叹气,一点都没有朝气,该让她多去秦西客栈找李瑞玩耍。十几岁的孩子老气横秋的像个什么样子。
谢奚吃的很少,吃完也不走,和鲁伯在饭桌上聊起稻穗,鲁伯夸赞说:“我看这茬稻收成不会差。”
谢奚心里没说,只要给她时间,她还能培育出更高产的稻。
说起麦种,鲁伯问:“秦西客栈的掌柜,问卖不卖稻种。”
谢奚意外的看他,问:“什么时候问的?”
鲁伯也没当回事:“前两天。”
谢奚心里感叹,好敏锐的嗅觉。生意人的灵敏度天生比其他人要好。
她还在计划慢慢来,结果周围已经有人盯着她了。
她饭后进工作室看了眼其他种子的育种,有些种子她分不清品种,只能先种一茬观察。
每日的记录工作很繁琐,实验数据的庞大性,也是她最无能为力的地方。她就算不眠不休也远远达不到现代农业的水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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