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留在家族里的话,可能就要嫁给禅院直哉做侧室了吧,幸好没有。”熊猫补充。
“幸好出来了。”清和与真希同时说。
禅院直哉那个人她见过,目中无人的禅院家的嫡子,空有一张漂亮脸蛋,脑袋里么……总之,尽说些让人火大的傻话。
离开前,清和握着真希的手恋恋不舍,约定了下一回见面的时间。
见面次数多了,真希有时也会和她谈起自己的烦恼。
一个叛逆的妹妹。
她还有别的妹妹?
清和温柔地替真希斟酒,澄澈的酒液凝成一道直线。
似乎和真希从前关系很好,但自从她离家之后就改变了。跟随她的脚步到了高专,只不过是与东京高专不太对付的京都高专。
“啊,明明她做自己开心的选择就好了。”
因为真希努力,导致她不得不紧跟而上,而颇有怨言。甚至抱怨过真希为什么不能当个老实废物。
老实说,清和很能理解真依。如果无需追逐,能轻松拥有真希的陪伴的话再好不过。如果真希放弃努力,做她泥潭里的依靠,想想就令人安心。
咒术师如此艰辛,与她所受教导中女孩子的原则几乎背道而驰,清和也不确定换做自己能否坚持,真依能够成为咒术师已经胜过她许多。
但清和是不会这么说的。
“有没有试过和她吃顿饭呢。虽然吃饭这个方法听起来很俗气,但就算再话不投机,只要菜好吃,谈话的间隙就有事可做,那沟通也慢慢会有结果的。”
“好吃的菜不够的话,也可以佐以轻度的果酒,慢慢醺化气氛,一点点拉近两个人的距离。”
“啊,抱歉,这是家里教导的夫妻相处之道,我觉得只是为了交流的话,这个方法也是可以用的。”
柔弱的黑发少女一点点抬起双眸,两颊已经被甜果酒染上醉色,纤长的手指搭在白瓷酒瓶上,几乎与之同色。
真希看了看美食,看了看美酒,再看了看美人,好像明白了什么,又好像什么都不明白。
“对不起,因为没什么朋友,家里也没教过怎么相处,害怕被真希讨厌,觉得我很蠢什么也不懂,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用了这招。”清和双手合十,“可以原谅我吗?”
如果席间是想要迷惑的男人的话,还有被发现时惊慌失措地把酒打翻,沾湿衣襟,以及将合十的指尖有意无意按入下唇的招数,不过对面坐的是真希,这些小花招都不需要了。
只要像个小动物,无辜又胆怯,警惕又诚恳地去坦诚道歉就可以了。
小动物嘛,没有爪牙,也不会伤人,只是想保护自己,所以藏得深了些,又有什么错?
真希果然没有计较,从轻飘飘的心音听来,甚至还有些受用,清和加紧一步,说道:“就让我赔罪吧,让我来准备菜肴好了,有人居中转圜的话,相信真希姐的妹妹也会好说话一些。”
才怪。
会炸开。
得到真希“我不太擅长做菜,多亏了有你”的答案后,清和唇边的笑意加深了。
高兴过头的结果就是喝多了。狗卷棘来接她的时候,她已经越过了平常的社交距离,抱着真希的手臂甜甜地撒娇,望过狗卷棘的双眼迷蒙得没有焦距。
清和躲到真希背后:“有人来抓我了。”
狗卷棘偏偏又没法为自己辩白,真希也已经半醉了,他叫来熊猫好说歹说,才把这两人分开。清和醉了倒还算安静,一路伏在他背上哼着歌。狗卷棘一步步往家走,对咒术师而言,这点重量实在算不了什么,本该。
只是清和的呼吸喷洒在颈后,似乎令他的手脚也烫了软了。
好不容易到了家,清和却开始闹了。
他拿热毛巾给对方卸妆的时候,她捂着脸满卧室乱跑。“不要卸,不许卸,卸了就不漂亮了。”
“鲣鱼干。”
狗卷棘哄她。
总算逮到满室乱窜的猫,热毛巾刚沾上她的脸颊,清和就抬起脸,睫毛的阴影落在眼睑根根分明,那一瞬间狗卷棘几乎错觉她并没有醉。
“你根本不喜欢我,你只是看我漂亮!”
狗卷棘失笑,清和有次担忧也是正常,毕竟他们只是缔结婚约后,水到渠成结了婚,婚前并没有见过几面。但是狗卷棘始终无法放下那个违背家主命令,狠狠赢了他一盘棋,眼神都在冒星星的小姑娘。
成年后见过一面,他发现自己心情如故,也就没有退婚。
想着日后她渐渐就会明白了,没想到这段时间如此不安,狗卷棘好声好气,“鲣鱼干。”
“你就是图我年轻漂亮!”
不是图无垢体的话,还能是什么呢,只有年轻漂亮温柔顺从了。
“鲣鱼干。”
彩妆在洁白的毛巾上一点点晕开,把它彻底弄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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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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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意识知道谁可以撒气呢,清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