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场比赛是险胜,听着统分的衙内说出分数,季棉才松了一口气。
整个比赛过程中,她也只把赵当对手,虽从开赛以来,这人一直默不作声,可手上功了得,做出来的菜式连季棉都想要上前拜师学习一遭。
只是比赛期间,人人自危,哪里愿意和旁人多说话呢。
正想着,边上赵槐冲她递一笑,“败在季姑娘手底下,赵某心服口服。”
季棉回他一笑,“不过是一分险胜,希望以后还有机会与赵大哥比拼。”
她是惜才的,尤其是在天下第一楼独断中蒙尘的宝珠。
赵槐被她一说憨憨笑起来,点了点头就下了台子。
季棉回房没多久,外间衙内就传话说有人在前面合院门口等她,她过去一看,正是刚刚下台的赵槐。
赵槐从怀里掏出一本半旧的册子,一脸的真挚,“这书是我家祖传的食谱,我总觉得放在我这是浪费了,现在赠与季姑娘,还望季姑娘能将美食事业发扬光大,叫我等灶前三分地能干净起来。”
这话分明是针对冯有才,季棉应声,但是人家的传家宝她是万万不能要的。
赵槐也不多说,猛地将人往怀里一抱,随即将册子塞在她手上。
不等季棉反应过来,他已经跑远了。
好歹是人家好心,季棉打开册子还没看完一章,就听见系统感叹一声:【好家伙,这版本我的食谱库都没有。】
季棉挑眉:所以说食谱这东西还是公开的好,否则可就要失传了。
她望着已经不见人影的路上,心里盘算着,若是下回遇见赵槐,定要问问这人愿不愿意公开食谱。
合院一处隐蔽的墙头,秦朗坐在上方,两人分别的整个经过都尽收眼底,瞧着季棉依依不舍的样子,他不由苦笑。
盘算完,季棉便往回走,明日一天休息,后日便是最后关头。
终于要尘埃落定了。
她长舒一口气,疲惫的倒在床上,冷不丁压住了什么,她起身打量。
是个信封,未曾署名。
打开一开,里面只有一张纸,上面的画上的东西季棉再熟悉不过,她瞳孔紧缩,随着看向末端一行小字。
今夜子时,城郊埋骨岭,一人来。
【宿主,别去,肯定是骗人的。】008生怕季棉一时想不开,抢先就打断季棉的想法。
季棉笑笑:冯有才的诡计,我才不去。
她将纸折好重新放回信封内,又放回原处,一个下午再也没看一眼。
可天色渐黑,她倒是有些坐立不安,不是抬头看月,就是低着头打量着地上的落叶,整个人魂都不知道去哪了。
008知道她心里有打算,也不想劝了。
果不其然,月上梢头,季棉便拿着令偷偷溜出合院,不过并未去城郊,而是直奔齐府找禾岁随便编了个由头借一队护卫。
禾岁正犯着迷糊,也不细想,只是小手一挥,指派了人跟着。
约莫过了一炷香的功夫,她才猛的从榻上坐起来,惊的婵儿立马过来服侍。
“她身边有个武功极好的世子不用,找我借什么人?”禾岁蹙着细眉,一脸疑惑,“再说,她后日还要比赛,借人做什么用?”
婵儿想不出来其中缘故,只劝,“公主夜深了,明日再想这些问题罢。”
一个个问题接着冒出来,禾岁是睡不着了,她索性起身穿戴,携着人便往金勺子去。
从齐府出来,季棉便沉着声往埋骨岭的方向,几个训练有素的侍卫跟在她后面。
信上的人分明是哄她来的,她本该不信,只是那香囊她藏得极好,没人见过的,画上却是一丝不差,那东西怕是真在对方手里。
出了城越往前越是凄凉,008有些后悔没劝住人,它抖着声音:【宿主,就是一个香囊,马上就是比赛了,您就不怕把自己的小命搭上去?】
怕吗?
怕。
可是更怕往后没了念想,决绝的话是自己说的,决绝的事是自己做的,只是痛的人也是自己。
她只是想留一个念想罢了,仅此而已。
她又没有其他奢求。
埋骨岭顾名思义是一座坟头,早年间这周围都是些贫苦小镇,没钱置办丧仪的人家都将来死者用草席一卷直接埋在这里的空地下,如此数十年。
虽说现在是没人埋骨,可是这地方迟迟未整顿,一直荒着,风吹雨刷,黄土一层一层的薄了。至今日,一脚踩下去不知会踩到几块人骨。
即将进入坟圈,一个侍卫拦住她,“季姑娘是我家主人好友,自是我们半个主子,再往前就是危险地界,姑娘还需小心为上,姑娘若是想说什么,直接说就是,我替你传音。”
没多久季棉就知道这人的小心为上是什么意思,他盖上斗篷,又命人将季棉带向隐蔽的地方,季棉挣脱不得只能见着这人往前去。
自己本就长的高,这侍卫又是众多里身材较为娇小的一个,戴上斗篷,走路时微微弓着背,看起倒是有几分像。
在一众护卫的保护中在暗处走着,不知往前走了多久,季棉才见到盈盈火光,一个男人坐在火堆前,借着光芒,能看出他在用一块臂骨挑着火。
那人听见声音,便缓缓抬头。
季棉见过的,市集上的地头蛇刀疤脸,只是脸上又添了一道疤痕,两道疤险些将他的脸分成四份,其中后添的一道狠的几乎将鼻梁分成两节,可见持刀者心思之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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