铺子上人手一多,活计都轻松起来,季棉把浣花间的协议签了送到花妈妈手上,就带着季林在市集上转悠打听附近的学堂。
雒江城虽大,不过城内就一家学堂,达官贵人都有私塾,贫苦人家不是从农就是在家自学,就这一家学堂也不过二十来个学生,都是季林一般大的孩子。
夫子年过半百,随时捏着一把花白胡子,说起话来满口之乎者也,却是不迂腐。季林也喜欢这环境,季棉当即就交了定金。
学堂定了,季棉的就开始筹划量勺一事。
市集上做凳子椅子的木工不少,但是做小勺子却是不多,要用纯木工做出容量一致的勺,那是个费时间的精细活,她问了几家,都没人接她的活。
口水都要说干了,也不见半点效果。
季棉只能带着季林回了铺子,连喝了两碗水,她才觉得活了过来。
“姐姐,这又是什么新鲜玩意?”庄晓看着桌上的量勺,觉得甚是稀奇。
季棉趴着懒洋洋的提不起劲,“量勺,做菜取料用的,我想多刻制些,谁知道没人接。”
厨房内的东西庄晓不太明白,不过看着这一串,他觉得略繁琐,“四个还真是怪麻烦的,怎么不做一个?”
小丫头都累坏了,这小子跟没长眼一样的问这问那,秦朗瞥了他一眼,“量勺量勺,做成一个怎么取不同的......”
说到一半,他眸子微眯起转向季棉,“做成一个不就是了,为何要做成四个?”
两个人都这样问,季棉一时间都懵了,她眨巴着眼睛看着两人。
“为什么不做成一个呢?”她也喃喃问了一声。
现代机械化生产,四个量勺一摞用铁环扣住便好,方便快捷,可现在做个勺子都是锉刀锉出来的,一个都够麻烦了,更别说是四个。
意识到自己的蠢,季棉不由自主的笑了一声。
秦朗也跟着她笑,他拉着季棉的手,说道,“跟我走,我知道哪里可以帮你做勺。”
季棉跟上来,原想着他是有认识的木匠,没想到这人把她带到了一家卖纸伞的铺子前。
“这个?”
“就是这个!”
他拎着季棉往里去,满地的油纸伞,或是完工的,或是只有个竹架,地上躺着一堆竹节。
瞧着散落的竹子,季棉大概猜到他的意思了。
竹节大小均匀,又方便取材,只要添上一节手柄,就是一个简单的勺,在需要的地方上划上刻度,就成为量勺,省时省力。
这些节本来都是废料,听说他们要买,伞铺老板当然乐呵的高兴,当下就给人装了袋,还言明下回剩料都留着。
看着满满一袋子的宝,季棉脑子里蹦跶出一句话:又要改食谱了。
不过有了之前的经验,这回她有信心多了。
“走,我们去找个木匠加工一下。”看秦朗要往铺子上去,她赶紧拉住人往市集另外一端去。
温热的小手覆在自己的手上,秦朗的唇角不由上扬起来。
好像让她高兴是一件很简单的事。
秋风也暖,吹在身上,心里也暖洋洋的。
可是齐府晓院里,禾岁却觉得这风冷人的很。
秋霜打叶,无故在金桂叶上涂上一层薄霜,她依着栏杆叹气一声又一声,就连婢子婵儿都要看不下去了。
她走至主子身边,给人添了件斗篷,“公主,您要是实在无聊,婢子陪你玩会吧。”
“和你玩什么,你是顶无聊的一个。”禾岁瞟了一眼睛,冷着声,“我倒是想出去玩。”
想出去玩是真的,不过更想去瞧瞧季棉那间酒楼。
本想着开业第一天就去,谁知道齐修远不让,还张口闭口就说正是秋收时节,城里来来往往的都不知道是些什么人,若是磕了碰了,没法向圣上交差。
禾岁本不将这人的话听在耳里,只是齐修远拿打赌的事压她。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谁让她那会应了听对方一事呢。
只是才三天,她就后悔了,虽然季棉每晚都趁着送甜品的时候说上几句酒楼光景,可没亲眼看,禾岁总觉得不对味。
婵儿也瞧出她是真关闷了,出主意道,“桂花开的正好,公主不如邀齐公子一同出府赏桂。”
答不答应另说,这至少是个机会。
听着,禾岁就唤来婢子梳洗打扮。一个时辰后,她就出了院往齐修远那去。
还没走近,就瞧见两个人守在院前面,一个是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瞧着叫禾岁心生反感。
本该走的远远的,只是禾岁被他身边的人给吸引住了。
是个身形姣好的女子,只是头上盖着块粉色的盖头,叫人叫不清楚模样,不过光是看吹在身侧那双白嫩的手,估摸着也是个容貌出挑的。
公主天姿,哪里是一个外男可见的,不等那男人转过来脸,婵儿就抬起袖子遮住禾岁匆匆催着进去。
脚还没踏进里间,两人就听见管家和齐修远的谈话 ,左不过是天下第一楼的掌柜来送美人了。
听见齐修远拒了,禾岁立马推门而入,她带着笑,“人都送到门口了,不接进来看看多亏。”
听这声音,齐修远狠狠瞪了一眼管家,这才面上带笑看向禾岁,“公主雅兴,竟要管这档子事。”
闲事禾岁不爱管,只是齐府道院似的上下皆是男子,她倒好奇是冯掌柜能送个怎么样标志人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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