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予是从来没想过有人竟然能如此不要脸面的说出这番话, 这种话……这种话……
这种话何以舒蕴还能面不改色地坐在那里,仿佛东方幽嘴里谈的不过是星星月亮真好看一般,他觉得荒谬至极, 偏生舒蕴觉得无所谓。
少予心下有些微沉, 以前也是这般, 舒蕴也总是能说一些做一些让他觉得荒谬至极的事情来,他也总是觉得不妥当, 为此不断地纠正, 她行事便渐渐稳了许多,遂不知,她也只是在自己面前如此, 在东方幽面前或许就不用这般了吧。
他不由得在想, 或许两个人在一起总归是需要一点缘分和机遇,从那天舒蕴还未化形的时候,他便鬼使神差地将舒蕴带了回去, 舒蕴总在自己这里, 总在身边,他自认为自己占足了这两样,时间漫漫长,并不急于一时, 却不知道为何, 到头来坐在她旁边的就变成了东方幽。
一声“床榻之上”又突然将少予和东方幽的距离拉开了一大截, 他甚至想下意识继续挑衅回去,却又住了口。
“那尊上是愿意谈,还是不愿意谈?”少予冷声冷气的重复问道。
“你们天族太子此刻在何处?”东方幽跳过了他的问题,突然就问起了太子。
少予眼帘一掀,深深地回视着他, “他不会来。”
听了东方幽这么一问,舒蕴才突然想起来,难怪觉得哪里不对劲,原来是少了一个太子,她下意识望了望对面空悬的位置,想来应该是太子的。
既然有位置,便证明了他本来会来,却被什么事情耽搁了,可是和东方幽洽谈这么大的事,他太子的身份本就是代表天帝的,什么事情才能耽搁下来,而且东方幽听到后也一点反应都没有。
她顿时便觉得心里有些不安了,总感觉是有什么要发生。
东方幽挑了下眉,意味深长地看了看少予,然后侧眸瞥了眼舒蕴,眸心微漾,满脸坏主意,“那,小蕴儿便在此处等我便是。”
舒蕴手紧了紧,点了点头,被他看着觉得自己耳根又烫起来了,这男人自打那晚之后,就仿佛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什么禁欲人设啪啦啪啦地都碎了,每次盯着她的神情都有种故意勾。引她的感觉。
“那你去吧,我就在这里等你。”舒蕴又重复了一次他这话,眼里透着几分说不上是不情愿又似乎有点矫情的依依不舍,但是神情又很快平静下来,端坐这里一派乖巧灵动。
东方幽竟一时有些分不清舒蕴的态度哪个真哪个假,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两人没有多语,但舒蕴却读懂了他这个眼神——暗示她老实一点,别跟人跑了。
真的是……她身上还有一道禁制呢,她还能跟谁跑啊,不过他这郑重的眼神让她心里也开始暗暗做着准备,如果没事发生,东方幽不会这样的。
“如此,尊上请吧。”少予冷然地打断了这两个人眉来眼去,东方幽这人心思极其深沉,他不想露出的情绪无人能看穿,而他露出来的情绪则是专门表露给人看的,就例如他看着舒蕴的眼神,就是生怕全世界的人不知道他们关系一般。
露骨得很。
就是故意的!!
两个高位者走了后,便剩下一群人在尬聊了。
长洲的神官是从头到尾不敢开口说话的,长洲神君则是一个劲地试图讨好舒蕴,好让她放低对自家女儿的成见,舒蕴此刻没了东方幽在旁边,她戏都懒得做了,坐在这里有一下没一下地回应着。
说久了,长洲神君也累了,瞧着这舒蕴应该是没什么反应了,便也不想讨人嫌地闭了嘴,只能默默寄希望到九帝子身上。
至于茯苓,破天荒保持了长久的沉静,直到她突然抬头瞥了眼一个给英招和应龙添酒水的侍女,舒蕴出于好奇也顺着目光望过去,这才发现,那侍女竟然是
“——冯仙仙?”舒蕴有些诧异,又觉得不知道该不该意料之中。
这两个是男女主,当年冯仙仙对少予是一见钟情,再见……连孩子名字都想好了,性情颇为单纯活泼,却也勇敢,至少在追男人方面非常励志,而少予自然也没那么好打动,当初看她神魂菁纯奇异,言谈有趣,便带在身边跟着自己修行了,当初……自己好像也是差不多的理由被少予养在身边的!
所以,她得出的结论就是,少予他就喜欢养女儿!
“好久不见了。”冯仙仙再次见到舒蕴,脸上却没了以前见到她时的那般神采飞扬,似乎沉闷了不少,面对她也多了几分不自然,“我……因为殿下说我神魂特殊,所以带在身边修行呢。”
舒蕴了然她可能对自己心里不舒服,垂眸也没有多打探,点了点头就自顾自地,她方才应该一直都在,只是她一般也不太会去留意一个侍女,现在才打招呼也是怪尴尬的。
英招闻言瞥了一眼冯仙仙,他和应龙都没有很喜欢这个突然多出来的人,之所以少予带在身边无非是先前要拿她做舒蕴的证人,先前九重天就以舒蕴的事情议过一次庭审,决定是否将身份特殊的舒蕴视为天宫重罪的罪犯,而少予便带上了这个冯仙仙去让她做假证,逼她说当初在道观处所见,乃是舒蕴被迫而为之。
大概是九帝子和太子出面对舒蕴做保,加上元始天尊也与舒蕴相熟,天帝对她的证词自然是连多加试探真伪也不曾试验,就直接判了舒蕴是受胁迫下的屈服,天兵碰到了也不得诛杀。
按理说,她做完证就该回去了……也不知道为何,非要留下,殿下也不好赶人。
英招脑子转了一圈,心生烦闷,他是跟少予一同长大的,虽是神官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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