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春, 村里又开始忙碌了。
落种、插秧,乡亲们都忙得不亦乐乎,而叶栀的新工作也下来了。
是清河村和隔壁村一起创办的小学老师。由赵大队长力荐, 叶栀自己面试得来的。
叶栀当上小学老师,又令村民们热闹了好一会儿。更让一些暗戳戳想着叶栀落魄的人, 捶胸顿足,记恨连连, 甚至上演家庭伦理讽刺大赛。
就好比此刻的陈家。
陈家大嫂一回家就发疯似的扔下箩筐, 她今天去挑秧了, 满身的泥巴, 也不去洗洗,回来就发脾气的坐在大门口, 还把脏兮兮的箩筐扔在那里,搞得整个门口都是泥巴。
这样还不算,当她看到门口的椅子上竟然放着一本高中书本, 想到叶栀的风光, 又想到自家这个吃白饭的,气得直接把书本扔在地上踩。
她的脚又脏又湿, 踩在书本上,很快就把书本的内容给模糊了。
陈书慧从厨房出来看到这一幕, 顿时心神俱裂。
她本来这两天因为来了姨妈就不舒服, 忙了一天的家务, 连口水都没喝就接着做饭。累死累活一天, 这家人不感激就算了,还竟然把她最后的希望都给破坏!
陈书慧哪里受得了。
目露杀意,抄起扫把就往陈大嫂身上砸去。
“哎呦,谁打我?”
扫把是竹子的枝叶做的, 叶子早就没了,只剩下干巴巴的枝丫,砸在人身上就好像用刀在磨,痛得陈大嫂哇哇大叫。
陈大嫂一边躲一边看是谁打她,等看到是陈书慧时,脸都黑了。
“陈书慧你这个扫把星竟然敢打我!”
见陈书慧冷着脸去捡被她踩的书,才停止被打,疼痛都没平缓下来,陈大嫂又不怕死的讽刺道:“呸,你竟然还有脸读书。别人读书你读书,人家都当上老师了,你却在家里吃白饭,竟然还敢打我?”越说越气,“老娘跟你拼命了。”
说着就张开十指往陈书慧脸上抓去,那狠劲似乎要毁了陈书慧一般。
陈书慧目露凶光,飞快的放下书本,就在陈大嫂冲过来时,陈书慧直接折断扫把上最硬最锋利的那根竹子,直接插进了陈大嫂的手背上。
陈大嫂根本没想到陈书慧会这么狠,更没想到她的力气如此之大,瞬间把她的手背刮下一层皮。
疼痛直冲脑门,痛得陈大嫂哇哇大叫。
“救命啊!杀人啊!快来人啊!”
陈大嫂的哭声太凄厉了,还一边喊一边跑出来,本来不想管她的村民们看到她抱着血粼粼的手时,顿时吓了一跳。
“怎么弄的啊?”
“是陈书慧,陈书慧要杀人了!
“大嫂,你怎么可以这么说我。明明,明明是你要……”
陈书慧紧跟着出来,跟陈大嫂只有一只手受伤不同的是,陈书慧头发凌乱,脸颊有数道被什么东西划过的伤痕。衣服也扯破了,狼狈不堪。不知道真相的人,还以为她被人怎么了。
村民们一时间不知道该听谁的。
不过最懵的还是陈大嫂,明明她跑出来时,陈书慧还好好的。怎么就一会儿,她就变得比她更像是受害者呢。
陈大嫂满目狰狞,加上手背被划出了一道深可见骨的伤痕,痛得她脸都扭曲了。
“你放屁!”
“明明就是你要害我,还用竹子把我手都弄伤了。你,你竟然敢说我害你?”
骂骂咧咧着,陈大嫂又想打陈书慧了。
陈书慧似乎怕极了,连忙躲到一个身处壮实的婶子身后。两相对比,村民们很难不站陈书慧这边。
大伙都想,肯定是陈大嫂要打陈书慧,但没操作好反伤了自己。
要是陈大嫂知道大伙在想什么,肯定气得吐血。但她还没再做下一步的辩解,花缎婶子就回来。
花缎婶子听说自家大儿媳要打死自己的女儿,吓得立马跑回来。回来一看,得了,双方都受伤,陈书慧脸都花了。气得她不管陈大嫂手背上的伤痕,一巴掌呼过去。
‘啪!’
“好你个孙小二,竟然跟打我女儿,看老娘不打死你,就跟你姓孙!”
陈大嫂都没反应过来呢,又被袭击,脸迅速肿了起来。
大庭广众被打,手还留着血呢。面子里子都没了,陈大嫂指着花缎母子俩气得直哆嗦,最后眼前一黑,晕过去了。
这时陈家的两个儿子也回来了,一时间争吵不休,场面一度混乱,最后不知是谁找来了赵大队长,才得以平息。
只是散场时,陈书慧徒然看向某一个方向。她眼里藏着寒冰,嘴角却露出意味不明的笑意。
“要合作吗?”
……
叶栀也是从学校回来才知道陈家又闹大事了,不过对于陈家大嫂打伤陈书慧,她更偏向于陈书慧为了不让人发现她的狠毒,而自己弄伤自己的。
但这并不关她的事,她也没多加评论。
开春后,赵文文回县城读书,她平时的日常就是教学,去沈家吃饭,回知青院休息。反正对于这个村子的其他人,她已经很少去关注了。也少了一开始的热情。
生活就这样平平淡淡的又过去了一个多月,稻田播种的活儿也完成了。清明节也到了。
因为破四旧,这里的人并没有隆重大办,只是随随便便扫个墓,然后一家人吃个便饭就解决。
只是今天的沈家气氛有些沉重。沈母一整天都躲在房间里,连午饭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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