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邈走了。
当然不是那个“走了”,而是离开了医院,走了。
去哪?
不知道。
这个消息很突然,欢天喜地想来找王邈分享自己新的感悟的江麟愣在了原地,他的手还攥着病房门的把手,眼睛还在看着面前空无一人的病房,但他的心却早已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江麟愣了一会,然后转身怒气冲冲地奔向南浔的办公室,不过这次他是用踹的方式打开的门,南浔在电脑后面抬起头来瞟了一眼,看见江麟的表情他心里也已经有数了,想必是王邈已经跑了,这是来找人的,不过找自己也没什么用,王邈去哪儿了谁也没告诉,包括自己,南浔重新低下头将专注力放在面前的蜘蛛纸牌上。
“王邈呢?”江麟把南浔的电脑拨到一边,隔着桌子攥住南浔的衣领把他扯到面前。
“不知道。”南浔撑着桌子跟江麟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他是病人,你想让他死吗,他现在不继续接受治疗他真的会死知道么,你是医生,你的敬业精神呢,都去哪了,喂狗了是吗?”江麟吼道。
“他要走,管我什么事,腿长在他的身上,他要走我还要拦着不成,他愿意走就愿意走,治疗费用退给你就是了。”南浔把江麟的手掰开,慢条斯理地整整衣服,然后坐回椅子。
“他去哪了,你告诉我?”江麟拍拍桌子,这是他这么多年来第一次这么失态。
“我真不知道,真不知道。”南浔摊开手。
“原来不是幻觉,自己真的又一次跟他错过了......”江麟踉跄几步跌坐在地上,他想起去初佳宸学校时见到的那个身影,原来不是幻觉,原来是真的,真的是王邈,自己当时如果当时停车,拦下那个男孩,或许自己就不会失去他了,江麟捂住脸,颓然地低下头。
那么南浔真的不知道王邈去哪儿了么,不知道么,真的不知道,王邈走的相当快,相当的决绝。
王邈去哪儿了,春城,在临近年关的时候,他挤上了春运的飞机,从北到南跨过了祖国,生活处处是意外,它从来不会跟人提前打招呼,王邈也是,原本他躺在医院的病床上已经说服了自己,但是等他醒过来的时候他却又不想在医院里待着了,没由来,就是不想。
“哇,你脸色这么白啊,你肾虚啊?”
“......”王邈瞥了眼身边的男孩儿,心猛然窒了一下,他默默地抱着自己的书包往窗户边靠了靠,然后顺手拉起了自己的口罩,直接拉到自己眼底。
“诶,你也去春城啊,你去干什么啊,回家,旅游?”男孩问道。
“嗯。”王邈应了一声,算是礼貌的回应,但是也没正面回答自己到底去春城干什么。
“你好,我叫闫佳铭,你叫什么,我去春城是试镜,你呢?”闫佳铭咧出虎牙,对王邈伸出了手。
“我,我叫,王邈。”王邈别开头。
“哦,王邈啊。”闫佳铭笑笑,他轻笑道,“是那个王,那个邈啊,我之前也认识一个人,他也叫王邈。”
“关我什么事儿?”王邈望着窗外,看着舷窗外的云,漫不经心地问道。
“他人很好的,真的很好的,为朋友两肋插刀,不过我已经很久没有见到他了,他删掉了我的联系方式,我去找过他,但是没找到,我找了他很久。”闫佳铭瘪瘪嘴,丧气道。
“......”王邈心里泛起一丝波澜,但是他不想跟闫佳铭相认,自己现在这样的人,是不配出现在现在的闫佳铭身边的。
“我到现在都不知道为什么他会不联系我了,为什么他会在医院里不辞而别,我想跟他分享我的一切,我想把我拥有的一切都给他,但是,他不给我机会,你说他是不是很不好,是不是?”闫佳铭看着身边的王邈,问道。
“啊,很不好。”王邈敷衍着应承,他一直在看着窗外的云。
“......”闫佳铭攥住王邈的手腕。
“你干什么?”王邈有些慌乱,
“我看看你的手腕,一会也让你看我的。”闫佳铭低着头想拉起王邈的衣袖。
“你干什么!”王邈喊道。
“我就看看,你就让我看一眼,我就看......”闫佳铭把身子压到王邈身上,使出浑身的力气突破了王邈的防守,强硬的把王邈的衣袖拉起来。
“......”王邈脑袋抵在舷窗上,眼里满满地都生无可恋。
“你手腕上的伤疤,是怎么来的?”闫佳铭颤抖着问道。
“动手术。”王邈无奈道。
“你,你是王邈,老虎头上的那个王,邈远的邈,对不对?”闫佳铭颤抖着伸出手,想去拽下王邈的口罩。
“别。”王邈挡住闫佳铭的手,冷冰冰地开口:“我生病了,会传染。”
“......”闫佳铭讪讪地收回手,委屈道:“哥,你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你还吼我,你以前从来没有用这种语气对我说过话的......”
“说实话,我刚到你身边我就觉得是你,你身上的气味我太熟悉了,你的香水跟我是一模一样的味道,这么多年里我都没碰到同款。”闫佳铭抬手擦擦眼泪,“但你居然一开始装不认识我,这么多年在平城你都没来找过我,你都不肯来找我,你还删我的联系方式,你还,你还不辞而别,你还,你还,呜哇!”
“你哭什么?”王邈蹙起眉,他没有说出自己想去看他演唱会的事实,而是不耐烦道:“你怎么就不明白呢,现在的我不能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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