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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厮到底是要整他,却在这时——
“禀王爷,车马已经备好。”
门外天籁似得一个声音,顾清宁听得出是李岩,原本他与李岩是互看不爽,可此刻只想好好给他作揖。
萧玄衍眉头一皱,他到底不是个色令智昏之人,当下便放开了他,顾清宁生怕这厮又起什么心思,一骨碌连忙从桌上下来,但他尚且不敢表现得太明显,只低头穿好自己的衣服。
脸蛋微微一痛,被捏了捏,旋即萧玄衍大步流星往外走了去。
等萧玄衍走后,顾清宁绷了大半日的精神顿时松懈下来,正欲赶紧脚底抹油溜了,一拍脑袋突然想起他还没趁着萧玄衍耳根子软的时候跟他讨要东西,一颗心懊悔不已,几乎想立刻追上萧玄衍的车马,至少也得讨得一张腰牌啊!
也不知萧玄衍再次想起他又是什么时候了,十天,还是半个月。
垂头丧气回到自己那破落小院的时候,顾清宁恶声恶气叫墨荷烧水沐浴,他身上留着萧玄衍的气息,令他十分的不自在,心里又恼又气。
黎叔拄着拐杖,颤颤巍巍的,看见顾清宁往自己的房间跑,墨荷又在给他拎洗澡水进去,当下将拐杖敲得砰砰作响。
“干嘛呢大清早的!”
墨荷十分的机灵,“少爷摔了一跤咱拎水给他洗刷洗刷呢!”
“多大人了这般大意!”黎叔半信半疑地回房去了。
热气萦绕,水声淋漓,顾清宁用力搓洗身子,雪白的皮肤恁是给搓的一道又一道的红,墨荷隔着屏风喜滋滋地问他,
“少爷,您这次可再没半夜给送回来了,王爷他有说什么?”
顾清宁赔了夫人又折兵,正看着自己身上那些萧玄衍啃咬出来的青青紫紫十分恼恨,又听见墨荷这般问他自是心头一把火,
“大姑娘家想什么东西!”
墨荷吐了吐舌头,以为他害羞,将他挂在屏风上的脏衣拿了下来,满心窃喜地去了。
接下来墨荷整日都是拉长了脖子做事的,动不动便往院门瞧,但凡一有响动便忍不住往门口跑去——也许会有仆妇带着大堆王爷的赏赐过来,也许是那府里管家直接过来让他们从这破落小院重新搬回清风阁。
清风阁里骄奢的小桥流水可把她想死了。
可连着过了三日,房门那里除了打扫的仆妇偶有经过,其他的竟再没有任何人烟了。
墨荷去膳房领食盒时不经意听见梁王连着三日宠幸那南阳王敬献的舞姬,那些婢女们眉飞色舞说起梁王对舞姬的荣宠之至,那些大手笔只把墨荷听得直咋舌,再看看自己院里的落魄冷清,墨荷竟悲从中来——她仆从主贵的希翼彻底落空了。
他主子当真是翻不了身了。
墨荷看自家主子那张脸十分的恨铁不成钢,白瞎一张俊脸了!而顾清宁自觉被白白糟践了一晚,啥也没得到,亦是恼恨得几日都睡不好,又过了几日,等到李衡休沐的日子,顾清宁连忙跑去找他。
一上酒楼,李衡已是执着扇子坐在那里等他了。
顾清宁揭开轻纱斗笠,在他眼前坐下,他没有腰牌,一路都是走着过来的,又不喜大家对着他的脸看,故而一路是带着斗笠,又热又渴的,连忙喝了一口茶,李衡眼里露着一些笑意,
“为兄帮你打听好了,这家酒楼香烤乳猪十分闻名,已是让厨房去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