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子卿如今是租的房子, 就住在学校的不远处,很小很窄,总共也不到十平, 并且还十分的老旧, 角落里全是密密麻麻的蜘蛛网。
她原本是寄宿在学校里的, 因为孤儿院离学校还很远。但是这种寄宿生活只维持了一年,她就忍受不了搬出来了。
大冬天泼在被褥上的冰水, 炎夏时潮湿的衣物,忘记带钥匙后被关在门外的整宿整宿, 背后的窃窃议论鄙夷嘲讽声, 来自于女生群体的或有意识或无意识的孤立……
风子卿性子怯懦,硬生生忍了一年,去找老师寻求帮助无果后, 却也毅然搬出来了。
纵然这里拥挤肮脏, 但也安静, 总比在学校中被欺凌来得好。
她的生活费有一大半留着给房租了,余下的只能勉强保证一日两餐可以果腹。
便是这样艰苦的日子,风子卿仍然报以希望和动力地每日努力, 为了她的梦想而一步一步脚踏实地地往前走。
甚至也要不了多久了,就该到她人生的转折点了。
以她的成绩, 考一个重本完全没有问题。
然而,倘若风一诺没有出现。
这一切, 都将毁在今天。
这条巷子并非是风子卿回家的必经之路,她一个人独自租房,性子又有些胆怯,所以平时十分小心,从来都不会走这些偏僻无人的小巷子的。
今日会从这里路过, 不过是被人引过来、推进去的而已。
风一诺抱着她,也没有去她租下的那小房屋里去,而是将人带回了自己暂时居住的地方。她醒来的时候正在这座小县城的城中心一处公寓里,那算是此方天道的些许补偿。方才搞清楚这会儿是什么时候,便一路急奔归来,险险将这个孩子给救下来了。
现在她的身上除了一张银行卡和伪造的身份证,就没有其他什么东西了。
并且,她在这个位面中的时间有限制,仅有七年。
风一诺将人好生抱在怀中,也就沿着这条小巷子,打了个车,懒得去顾虑这一路上来往行人的眼神,直接回到了她暂住的地方。
等进了屋,关上了门,将怀中满身青紫伤痕的孩子小心放在了主卧中的床上,风一诺一直紧绷着的精神才稍稍松了下来。
这孩子的鞋子都不知哪儿去了,此时倒是省了事儿。
风一诺坐在床边,细细打量着床上之人的尚且稚嫩的眉目,眸光在她瘦削的脸颊上顿了顿,又一一扫过那些大大小小的伤痕,这半张脸都肿着,想必也是方才被打的。
她瞧了半晌,才阖了阖眸,低低叹息了声。抬起了指尖,微抿唇瓣,不无怜惜地为她轻柔摩挲擦去了脸颊上的泪痕。随后顿了顿,起身去浴室间取了些热水,沾湿了毛巾,将温热的毛巾拧干后回了卧室,给这孩子小心地擦了擦脸颊,敷了敷红肿的那半张脸。
风子卿醒来的时候正是第二日清晨,她醒过来的第一件事便是下意识死死攥紧了自己身上的衣物,定了定神,目光在这间陌生的屋子中转了转,又被吓得瞬间白了脸。
昨天下午的记忆纷涌而至,那些惊惧绝望的情绪好似还萦绕在脑海中,叫她额角都慢慢溢出了薄薄的冷汗。风子卿赶紧垂眸检查了下身上的衣服,却发现自己身上的还是昨天下午那女人递过来的从小混混身上扒下来的衣服。上面满是灰尘,将这床上干净洁白的床单和被褥给染脏了。
风子卿默默瞧着,那些被弄脏的斑点让她有些无措又羞愧,赶紧撑坐着从床上下来了。
不远处的桌上摆放着一个小闹钟,上面已经是八点了。
早就迟到了。
女孩垂下了眼帘,心中想着过会儿来自于老师的责问和同学的嘲讽,只觉得无力又疲倦,脑中闷闷的,让她一时都忘记了该做什么。
等她好不容易从这种空洞茫然的状态中反应过来时,房门突然被人打开了。
风子卿:!!!
风一诺本是来瞧瞧这个孩子是否醒了的,结果一开门,就对上了女孩湿漉的被惊吓到的眸子,随后她还没说什么,便瞧着这只笨拙的小麋鹿有些害怕地下意识往后退了两步,被床一绊,呆呆地跌坐到床上去了。
风一诺:……
女人眨了眨眸子,有些忍俊不禁,抬手掩唇轻咳了声,遮去了唇边的笑意。
这床上的小鹿儿脸红得都快熟了,眸中一点点湿润起来,手足无措地瞧着她,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样子。
“既然起来了,便去洗漱一下,来吃饭吧。”
风一诺见她这般青涩的模样,忍不住摇了摇头,软下了眉眼,对她轻声嘱咐道。
她想了想,转身去客厅中将她昨夜才买来的新衣物取了进来,递给了这仍旧呆愣愣的孩子,目光在不远处的时钟上顿了下。
“放心,我已经帮你跟老师请过假了。”
“昨夜还未给你换衣裳,这会儿顺便去洗个澡吧。”
实则是风一诺知晓,若是她昨夜便给这孩子换了衣服,风子卿反而会更加紧张不安,所以也就没有动她身上的衣服。
风子卿小心地抱着怀中一整套的新衣,下意识抿了抿干涩的唇瓣,听着她有条不紊地与自己交代嘱咐着,那样冷静淡然的语气,好似将她心底的慌乱和不安都抚平了些。
“……不……谢谢您……”
她素来孤僻,不善与人打交道,此时便是涨红了脸,说出来的话都断断续续的,很是紧张。
“……太麻烦您了……”
女孩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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