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南珠走出家门的时候, 脚步还有些虚浮,几乎一夜未眠让她整个人脑子变得钝钝的。
心想着要是找到人,以其去晏家酒楼通知余掌柜, 一来一去路上耗费更多时间,还不如直接把驴车牵过去装好货让那人帮赶到镇上更省事。
于是便把小母驴给带上, 脑子里回忆着花钰平时的操作步骤把驴车给套上,牵着小母驴就出了猴儿岭。
大灰跟在一旁, 跑前跑后的。
不到二十分钟就到村长家了, 看着大门紧闭的房子, 沈南珠眼前一阵发黑, 真的是怕什么来什么,一大早村长和李大娘就不知道去哪了。
沈南珠不知道村里还有谁能叫得动,似乎熟一点就剩石大牛了,只是一想到石氏那副刻薄的嘴脸, 沈南珠想都不想便把这人给排除在外。
自上次林老二牛死了之后,花钰和沈南珠又增加了一波仇敌,此时要是去找人帮忙, 这些人肯定不会答应,说不定见到自家的粮食,还会起贪心,惹出更多不必要的事情来。
想到这里,沈南珠问珠珠道:“珠珠, 花钰现在现在这个状态, 是不是好一些了。”
珠珠回道:“人类和植物一样,都是用生命力来体现整体的状态,从生命值角度来看,花钰暂时没有什么大碍。”
沈南珠听它这么一说, 咬咬牙,瞬间做了个决定,自己把货送到镇上去。
想到做到,沈南珠直接把驴车牵到沈老太家门口,在车上放好四个筐,一点一点的把屋里的东西搬到驴车上。
等做完这一切,浑身几乎被汗水湿透了,沈南珠锤着酸痛的两个手臂,给自己打打气:“珠儿,你可以的,不就是牵着驴车走到镇上吗,来回一趟,就走走路而已,没什么大问题,可以的!”
直到驴车摇摇晃晃地走向大路,沈南珠才知道自己低估了送货的难度,还有高估了自己这副身体的状况,装的货多,小母驴走得摇摇晃晃,而且路上要是碰到一些什么大的动静,驴受惊了,就很容易往别的方向拐,想要扳回来,非要用上九牛二虎之力不可。
大灰跑来跑去的,遇到一点点动静就开始汪汪汪地叫,特别容易吓到小母驴,沈南珠想了想,转身把大灰赶了回去。
沈南珠牵着小黑驴心里苦不堪言,此时太阳已经开始升起来,村里的都纷纷出门干活,路上的人也开始多了起来。
沈南珠心里忐忑不安的默默祈祷,千万不要碰上个不识相,一旦撞上来,或者过来骚扰两句,自己的这趟送货之旅就分分钟泡汤。
才走几分钟,进入大路不久,沈南珠整个身子绷得紧紧的,没一会就觉得整个人累得不行。
心中有些想哭,自己就是想挣点小钱,保得和花钰两人衣食无忧,怎么就这么难呢。
尽管如此,她还是咬紧牙关,紧紧地拉住绳子,一步一步朝镇上艰难地走去。
然而还没出村口,迎面就驶来一辆豪华的马车,沈南珠定睛一看,这马车看着十分熟悉,似乎自己刚去猴儿岭第二天,回沈老太拿两只老母鸡的时候碰到过,当时花钰对其充满着敌意。
沈南珠生怕自己的小母驴受惊了,心里一直默念着:走你的路,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然而天往往不如人所愿,马车上原本紧紧关上的帘子竟在这个时候掀开了,一双鹰眼一般的眼睛出现在帘子的后边。
看到路边站立的那抹俏生生的身影,还有被汗水打湿的头发,帘子后面那双眼睛冒出兴奋的光。
没想到一大清早的居然能有意外收获,这大路边上竟仅小人儿和一头驴车而已,再无其他人,那双眼睛闪过了一道精光。
不知那人和车夫说了什么,只听到车夫一声大喝吁了叫停马车。
小母驴因为有马匹的靠近本来就有些不安,再一听到这突然的一声变得更加慌乱,原本往前的脚步顿时乱作一团。
沈南珠心中一慌,赶紧将绳子拉紧,却料不到小母驴被这么一扯又受到另一层惊吓,用力调转车头往另外一个岔路跑去。
沈南珠赶紧拉出绳子想让它停下来,一人一驴瞬间僵持在一处,沈南珠脚下一踉跄,身子往下一滑摔在了地上。
可手中的缰绳还是拉的紧紧的,小母驴一时吃痛,又前进不得,嘶鸣了一声前蹄立起,一整车的作物一下子倒在了地上。
沈南珠又痛又气,气那辆马车无缘无故地停下来惊到自己的驴车,但此时整个人被甩倒地上,一时之间疼痛来袭动弹不得。
那马车停下之后,帘子掀开,车里的人伸出一只绣着金边的鞋子准备下车,抓在车门板处的手指看着并不是很粗壮,带着一点点的病态的白。
就在此时,道路的另外一边传来咯咯咯的车轮声,又驶来另外一辆马车。
沈南珠心中绝望,今天怎么这么多马车进村,自己真的是倒霉透顶了,特别是方才那辆马车,看着就很诡异,里面那双眼睛看上去就像淬着毒的蛇,泛着阴冷的光,让人不寒而栗。
而且那人正准备下车,莫非是想对自己做什么。
沈南珠心中一惊,缩成了一团。
而随着镇上方向马车的到来,前面那辆车上原本伸出来的那只脚犹豫了一下,又缩了回去。
只听到耳边有声音叫到:“珠儿——珠儿——你怎么在这里?你没事吧!”
沈南珠抬头一看,眼前那辆马车上伸出一个小脑袋,不是何清绮还有谁。
沈南珠又惊又喜,忙出声叫道:“清绮——”
何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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