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在板车上,一晃一晃地荡着双腿。
驴车走得很慢,却也很稳,太阳才升起没多久,阳光还不是那么毒,金黄色的光线从背后映照过来,洒在两人的身上,更显得沈南珠的烂漫。
沈南珠有些困惑,按理说在现代她也不小了,甚至比花钰还要大上几岁,可到了这里,偏偏才体会到天真烂漫的少女心境,整个人的心态也变得年轻不少。
也许是因为有这么一个人愿意宠着自己吧,虽然对方每天总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
驴车走在大路上,遇到了好些个到地里干活的人,还有出去赶集的村民,人们纷纷转头张望,都不太相信坐在车上和牵着驴车的是花家那对年轻的夫妇。
毕竟小傻子家徒四壁,先前就是因为没有钱还债才被迫卖身,而且花钰似乎也没什么钱,那日给傻子赎身差的五两银子还是借厉公子的,这会儿居然有钱买驴车,人们用质疑的眼神上下打量着她们。
村民畏惧着花钰,不敢和她打招呼,甚至眼睛都不敢与她直视。
但后面的傻子不一样,村民平时总爱拿她来开玩笑,不管是背后还是当面,他们相信这样的傻子,花钰肯定也不会站出来维护她,于是便下意识地开始出言讽刺。
张二妞:“傻子,才嫁出去没两天就坐上驴车啦,坐着不怕板车硌屁股吗,这驴是偷来的吧,不然你能有几个钱买驴车,先前都快被卖去抵债了?”
卢大花:“傻子懂得什么是硌屁股,痛了也不会说。”
沈南珠坐在驴车上,听到这两个同龄的女孩子在嘴碎地嘲讽她,顿时觉得超级无语,这两个蠢货说着这么酸溜溜的话都能拧出几斤醋了。
她本不想搭理这几人,但那个张二妞突然来了一句道:“能享受到就多享受,毕竟也没几天活头了。”
这不是拐着弯说花姐姐克妻么,沈南珠也不想忍,朝着这二人瞟了一眼道:“知道你们为什么嫁不出去吗,长得丑就算了还嘴巴臭,连没哪个男人能受得了你们,娶回去家里的狗都能被你们吓死。”
这两个女人都快十八九岁了,但因为各方面条件不好,就一直没有嫁出去,整天砣不离称经常走在一块,见不得别人好,总爱在背后说三道四。
这两个女人平时嘴巴厉害,村里的其他女孩子跟不敢惹她们,久而久之,更变得目中无人,气焰嚣张得很。
听到这傻子居然这么直白地回嘴,两个女人像是被踩到尾巴一样跳了起来,冲着沈南珠骂道:“这个蠢货居然敢骂人,阿花,把她拉下来,不给她点颜色瞧瞧她都不知道我们姐两的厉害。”
卢大花一听小菊这么说,二话不说就直接冲了上来,只是还没碰到小傻子的衣角,就被一个高挑的身影给拦住了。
卢大花本来就是矮墩墩的模样,见到被人拦住去路,仰着头看了一眼,却被对方一个狠厉冰冷的眼神给冻住了,她伸手扯了扯一旁的二妞的衣服。
二妞向来泼辣,平时在村里经常欺凌弱小,霸道惯了,没怎么把花钰放在眼里。
她眼如铜铃瞪着花钰:“识相的快让开,老娘现在没空理你。”
花钰像是脚下长了根一般一动也不动,嘴中冷冷地道:“滚。”
张二妞鼻孔里面哼的嗤笑一声:“花钰,别人怕你我可不怕,胳膊那么细没个男人样,孬种滚到一边去,把小傻子交出来我们姐妹二人还能放你一马。”
沈南珠听到张二妞这句话,顿时乐不可支,就凭这两个女人身上一堆蠢肉也配和花姐姐叫板,她们是没见过花姐姐的腹肌和手臂上的线条,别说两个,再来两个都不一定够花钰打。
果然还没等二人碰到花钰的一片衣袖,就被她两只手各揪住后颈的衣服提了起来,然后丢在地上,接下来就是一顿暴揍。
“滚!”声音不带一丝感情。
这两人第一次见到花钰动手,又被揍得那么惨,发现踢到了硬铁板,武力值相差太大,更不敢再上前,看到周围一些正在幸灾乐祸看热闹的人,脸上顿时无光,骂骂咧咧连滚带爬地跑了。
沈南珠小的时候被同龄的孩子欺负,表姐在一旁袖手旁观,甚至有时候还跟着别人一起欺负她,而刚穿过来的时候她也没少被村里的大孩子欺负,但每次都是默默忍受,要不就是远远躲开,像这样能狠狠地把对方暴揍一顿,直到对方狼狈逃窜还是第一次。
原来,被人保护是这样的感觉。
她心里软成一滩水,两眼冒着星星的看着花钰:“花哥哥,你好厉害!”
花钰扬起下巴,哼了一声,牵过驴绳,朝家中走去,颇有一副大灰干了件好事昂首挺胸骄傲自得的样子。
沈南珠靠在驴车上,捂着嘴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