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他。
既然她有了选择,他心里再如何不情愿,最终的结果,无非还是妥协。
毕业旅行,纪湫和贝筱在欧洲的第五站是H国。
天朗气清,微风和煦。
纪湫坐在公交站的凳子上有些苦恼。
一个小时以前,贝筱在广场打电话给她,说是有好玩的事情,让她过去。
纪湫对H国不熟悉,从酒店出来,坐反了车,来到了一个相当偏僻的地方。
手机已经快没电了,她打了好几个电话,贝筱都没接。
她脚磨破了,一瘸一拐地沿着公路走,有些束手无策。
直到手机震动,她大喜过望,按了快捷接听就迫不及待开了口,“方圆几里都没有公交车的影子啊,我到底要怎么坐回去?”
回答他的却是低沉的嗓音。
“找不到回去的路了?”
纪湫心里猛然一惊。
没想到竟然是商皑。
似乎没有在意她的犹豫,商皑继续问道,“路边有站牌吗,或者是特色景物,你拍张照片发给我。”
纪湫的手机已经只有百分之五的电量,容不得她耽误。
拍了照片过去,半分钟以后,商皑就有了回答。
“前方五百米右转一直走,有一个小镇,你在那里等我,我现在就过来。”
纪湫诧异,“你也在H国吗?”
对方还未来得及回答,手机就黑了屏。
纪湫绝望地看了看天,只能朝着商皑的指示,往小镇走去。
夜色将倾。
纪湫来到了商皑口中的那个小镇。
前方大概是镇子上的某一街区,一条长道从上至下,蜿蜒绕索,间有十几步小阶,缓和坡势,像一条自天而落的绸带。
周边是林立着的房屋,大多是三层独栋,偶有五层楼房,俏嫩的蔷薇在古朴素淡的外墙上贴附,常常爬到两层不到便没了力气,躲在夜中淡散的光芒里半倚半卧。
纪湫扶着栏杆,一步步地往下走。
日暮黄昏,大多店铺都关了门,只有一家咖啡厅,似乎还有营业的迹象。
纪湫走了进去,店员小妹听到声音,连忙下来,说店里已经不营业了。
纪湫有些为难地用英文跟小姑娘沟通,企图能让她通融。
谈话声吵到了右边卡座前的一位老人,她想必也是热心,从老花镜里看了眼纪湫,对小妹招了招手。
老奶奶对她说了几句,小妹妹有些奇怪地看了眼纪湫,最后点了点头,将她迎了进来。
老奶奶穿着一身刺绣红缎子裙,枯槁的手在一堆线里忙活。
纪湫对她感激地道谢,她没有回应,只是蹒跚地走过去,从窗台上取了一串风铃。
纪湫不懂她是什么意思,前来送饮品的小妹为她解答。
“这串风铃,她送给你了,这颗珠子上,可以刻字符。”
纪湫不解,“送给我?”
小妹放下饮品,“可能是觉得你是‘有缘人’吧。”
好像老奶奶总是喜欢这样说,小妹习以为常地说出答案,转身去了后厨。
纪湫盛情难却,接过了老奶奶递来的刀子。
因为语言不便,老奶奶脾气也和常人不大一样,站起身一声不吭地走了。
安静的咖啡厅内,纪湫望着风铃,托着腮渐渐失神。
眼看星星已经高挂天空,商皑应该不久就能找来。
可是,她真的准备好了与他见面吗?
到时候,她该说什么呢?
这么多天,她还是那样迷茫……
虽然也受到过许多启发,也有过多次想要见他的冲动,可是冷静下来,又觉得不妥。
可是,可是……
楼梯边的鸟笼传来啾啾声,打断了纪湫的思绪,她猛然回过神来,眼前是掌心里的风铃吊坠,认出那个字符,她吓了一跳。
那颗碧绿色的珠子上面,俨然是一个“皑”字。
她思索着他们的一切,手就不自觉拿起刻刀,勾画出了他的姓名。
这一切发生得令她始料未及。
但事已至此……
纪湫闭了闭眼,深深叹了口气。
她认命似地,把风铃挂在了门口的花蔓里。
那里也有一串同样漂亮的风铃挂着。
她就近坐在了花蔓面前的沙发上,托着脑袋,若有所思地打量起它们来。
从后厨忙碌的小妹走到厅中,看外面天气要下雨了,出门去搬花。
半开的门慢慢掩上,有一缕清风挤了进来,带起了风铃叮当舞动。
门外有两个人回来了。
女子挺着大肚子,被男人扶进门。
“可以下班了,接下来交给我们吧。”
“好的。”
原本正和丈夫有说有笑的姑娘,在推门而入的刹那,表情凝了下,紧接着浮现出讶异惊喜的笑容。
“哎呀!纪小姐,你来了!好久不见。”
说着就朝边上的丈夫介绍,“容知衍,这是纪湫。纪湫,这是……”
然而没等她把话说完,卡座上坐着的纪湫猛地站起了身。
她的举动吓了夫妻俩一跳。
纪湫紧紧捏着桌角,下唇一直在抖,说不出一句话来,眼泪却一颗一颗地往下掉。
她大概是再也无暇去应付旁人,慌慌张张,跌跌撞撞地冲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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