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湫见他来势汹汹, 难免有些忐忑。
她往后退了半步,他就已经走到了跟前,一把捉住了她的胳膊。
望着她无措的脸庞, 商皑眉头紧锁, 语气却温和,“怕我?”
纪湫依旧没有找回呼吸的节奏, 闻言却摇了摇头,眼眸垂下, “你可以放开我吗。我暂时……不走。”
商皑犹豫了良久, 才慢慢松动了钳制。
站在离纪湫一步之遥的位置, 商皑望着面前颤着睫羽, 惴惴不安的姑娘,下颌不忍地紧了紧。
半晌, 他克制地吸了口气,语气听起来有些艰难,“我可以解释。”
有些事情, 再怎么难以启齿,他还是不得不说。
纵使万劫不复, 永远失去, 他却再难回头。
他望着她, 孤注一掷, 眸中坚定笃然, 口吻平静却温柔至极。
“错乱, 之所以给你, 是因为它就该属于你。当初第一眼看到它,我就想起了你。我认为,这个世界上除了你, 再没人有资格拥有它,所以我拍下来,准备送给你。”
“我只是想送一件礼物,给我的心上人,想看她漂漂亮亮的,想看她欢欢喜喜地对着我笑。”
“它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东西,只是一件送给我心爱之人的礼物而已。”
“所以,你所有的猜测和纠结,都不存在。原因其实很简单,仅仅只是因为我爱你。”
“而那些流言蜚语,我一直没有等到合适的机会向你解释。你就是唯一,不是什么替代品,她,也就是我死去的妻子……”
纪湫泪意酸涩,“好了。”
她打断他,“我都知道了。”
望着商皑话未说完,有些慌张而茫然的神色,纪湫的眼眶没忍住掉了一滴泪。
“我们不过才认识短短一个月不到,商先生却对我说出这么用情至深的话来。”
她吸了吸鼻子,眼尾都是红的,就连胸口也在克制地抽着气。
商皑眼帘涩胀得撑不住,难受地望着她,眼睛里的色彩暗了又暗,沮丧落魄难言。
他以为她在拒绝自己,下一刻,却见纪湫抬起了水光婆娑的眼睛。
“我本该觉得不可思议。但此刻我却并没有任何的不安。因为我对你也是一样的感情。”
她坦诚而坚定,亦如商皑彼时对她告白那样。
“第一眼见到商先生,就无法克制地喜欢你。就连我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可又并非是一见钟情的惊艳……”
她脸有些热,却还是鼓起勇气,朝商皑勾起了温暖的笑容。
“所以,这才是我焦虑的所在,而非他们口中的传言。”
“事实上,虽然您正眼看我的时候并不多,但仅有的这么几次当中,我从未见过你的眼里有除了我以外的人。我很明白,你看的是我,不是别人。”
“纵使那些传言好像很有道理的样子,但我从来没有信过,也从来没有怀疑过你来到我身边的目的。”
她深吸了口气。
“谢谢你,如果刚才没有听到你那番肺腑之言,我大概也没有勇气对你说出我的心里话。”
“不过,正如我刚才说过的,我还没有理清自己的感情,请给我一点时间。”
白皙的肌理下,纤细的血脉透出粉色,她多少还是有些不自在,看了眼商皑,又飞速落下。
商皑垂在一侧的手卷起来,狠狠地握住。
纵使前半万般不愿让她离开自己分寸,可……
他几乎是强行压制住内心的血气冲动,“好,我可以给你时间。但是,我必须告诉你。”他一字一句地,波澜不惊向她扬言,“无论你能不能想明白,这辈子下辈子,我对你都是不会放手的。”
纪湫被梁助理带走的时候,商皑背对着她,一个人闭着眼,抿着唇,面容严峻黑沉。
纪湫看着他冷硬而挺拔的背脊,柔柔地说了句,“再见。”
男人很平静地“嗯”了一声。
她有些踌躇地走了。
玻璃门合上,有细微的声响。
一千平方的工作区域,空旷冷清得连风都不愿经过。
而站在廊柱前的男人,闭着的眼皮骤然收紧,强忍着涌上眼眶的酸热,眼梢每一处皱纹的颤抖,都透着勉力抵抗的痛苦。
这一瞬间,他全身的力气好似被抽空,眩晕地折下身子,扶住了面前工位桌角。
发丝遮下阴影,他的唇在细微地抽过两下后,风平浪静。
此后便再也看不出其他端倪,除了苍白和虚弱。
纪湫没有回家,而是回了宿舍。
唯一在校的舍友睡得很早,纪湫草草洗漱后就上了床。
她望着蚊帐上的星星图案,脑子里一片空白。
从商氏出来以后,她的神经就一直处于紧绷状态,几乎没有余力去思考自己的心情。
但她知道,自己必须要想明白。
回想起校园林荫道上的那道西装严整的身影,纪湫此刻仍能感受到那时的心情。
像是有毒的虫子咬了一口,短暂的疼痛过后,是蔓延全身的热麻。
然后便是整颗心脏的紧缩、抽拧、红肿……最后是崩溃。
为什么自己会有那么大的反应,纪湫思来想去,也没找到答案。
往后那些偶遇,于她而言,都是莫大的幸运。
平凡普通的日子里,不起眼的角落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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