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适的环境让她抵御不住瞌睡的侵扰,眼皮重重地遮了下去,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纪湫才想起自己还在商皑的家里,一个激灵从地毯上支棱起脑袋。
四周安安静静的,有条毯子堆在身下。
纪湫把毯子折好,朝客厅环顾一圈,猫窝里空荡荡的,崽崽们都不见了踪影。
她瞬间慌了神,到处找起了猫来。
屋子很大,纪湫很多地方也不太方便去,正当她为难的时候,耳畔传来几声唧唧的猫叫声。
她循着声音找过去,来到了楼上的一间卧房。
房门半开着,驼色的地毯上赫然睡着一只猫崽子。
纪湫很是不解,猫崽子怎么会在这里?
她伸手去拿,一只肉垫就薅了过来,把纪湫吓得赶紧缩了回去。
猫妈妈拱起身板,受惊似地冲纪湫哧哧哈气。
纪湫不敢轻举妄动,只能慢慢地退远了些。
猫咪的敌意这才小了一些,弯起身子把崽子的脖子叼住,一摆一摆地走到床边,一跃而上。
纪湫诧异地把房门推开,往里走了两步。
看见眼前的一幕,她瞬间收住了脚。
房间里的灯光是柔和的暖色,在白色的床单上薄薄地盖了一层晕。
朝里侧卧着一个人,修长的腿微曲,灰色的棉质休闲裤脚卷起,露出一节干净白皙的脚踝。
上身是一件白色的短袖,背脊看上去很薄,身上几乎都没什么肉,料子里面是空的,勾着身时,甚至能看到脊椎结节。
她当初第一眼看到他的时候,就觉得他很瘦,只是没想到他这么瘦。
纪湫有种奇怪的感觉,他本身不该是这种羸弱瘦削模样。
那到底是因为什么,让他这样憔悴?
仿佛生了场大病,丢了半条命似地。
大概是失去过什么,所以熟睡时的姿势,传递出的信号,是孤单和悲哀的。
那虚握着的手,也好像在拼命抓住什么。
他无助得像个孩子。
无意撞见商皑睡觉,纪湫原本是很尴尬的,但鬼使神差的,她却又多看了两眼。
猫儿唧唧的叫声让她顿时回过神来。
二十多天的小崽子大多都会爬了,有几只甚至可以独立行走。
小猫刚出生,什么也不懂,对外界充满了好奇,吃饱了就开始到处乱爬,而它们的妈妈就一次次地把它们叼回原处。
纪湫不懂,这有好好的猫窝不睡,为什么非得把猫叼上商皑的床?
纪湫忍不住打趣它,“你这是在送崽报恩吗?”
难得猫没有攻击她了,只是睁着漂亮的眼睛把她望着,然后咧开嘴,软软地喵了一声。
它好像有点不解,在反问着她,难道不是吗?
纪湫趁热打铁,小心翼翼地伸出手去,摸了摸它的脑袋。
这一次,它没有反抗,眯着眼睛,蹭了蹭她的掌心。
纪湫兴奋极了,对猫咪突如其来的转变感到欣喜若狂。
她连忙提起小猫的两只前脚,将它抱在怀里吸了吸。
起先猫咪不舒服地扭了扭,但很快就安静地窝在了纪湫腿上。
虽然不知道它突然接纳自己的原因,但纪湫觉得它已经愿意跟自己回家了。
当这事妥了以后,纪湫才开始觊觎它那窝崽崽。
这时她赫然发现,五只小崽子们正从四面八方朝商皑爬去。
这才眨眼的功夫,商皑身上就像是长了猫一样。
小猫睁着迷迷瞪瞪的眼睛,小爪子勾在商皑的衣服上,像在进行一场奇妙的山体冒险。
而这个时候,猫妈妈却不动了,从纪湫身上跳下去,毛绒绒的身子盘在床脚,不仅不阻止,反倒还有些欣慰和鼓励。
纪湫对它的作为表示十分鄙视。
怎么能纵容孩子调皮呢?应该当个严母才好啊。
纪湫轻轻地爬过去,动作幅度尽量保持到最小,谨慎地把那些勇争第一的猫仔从商皑身上捉下来。
其余四只都很乖,但有一只小母猫却灵活得不可思议,像丛林里的猴子似地,总能从纪湫手指间迅速而准确地溜开,勾着商皑衣服一上一下地跃。
纪湫在两边来回地跑,好几次都没有把它抓住。
直到它好像有些体力不支,趴到商皑肩膀上的时候没踩稳,肚皮翻着往后一仰,就掉了下去。
纪湫支着身子便伸手去捞,猫稳稳地落在了她的手里。
商皑在近处睁开了眼,眸子带着初醒时的雾气,好似在长夜的深处,静静望着她。
纪湫方寸大乱。
她细细的腿跪在商皑面前的床铺上,一只手正揽着他的肩,虽没有接触到多少,却像是在虚抱着他。
倾身而去的模样,好像要趁人熟睡时偷吻。
而她的眼睛,脸颊,又应景地充满着被撞破的慌张与羞臊。
“你在干什么。”
商皑的眼睛比平时睁圆了些,在诧异她的举动。
纪湫眼睛里一片混乱,嫣红的动着,结结巴巴地解释。
“我、我在捉猫。“她方寸大乱地退开,忘了自己正在床边,一动身,整个人就要倒下去。
商皑手臂往前一揽,穿过她的腰,力道往怀里一收,纪湫便撞进了他的胸膛。
她惊魂未定地贴着他胸前衣料,心跳和体温透过体恤传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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