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那声声哭叫的哥哥。
直至三更天,殿内传来皇帝要羊奶兰汤的低沉嘱咐。
央华宫净房中已改建,屋中以美玉凿修了一方宽大的清池供皇后沐浴。
清池今夜一直在烧水等候命令,随时都有热水供沐浴。
宫女跪侯到寝宫门口,皇帝横抱着皇后出来,在她们要起身服侍时低沉道:“都退下吧。”
…
卫封垂首笑望臂弯里的人儿,微张小嘴、美目涣散,白皙如无暇美玉的肌肤上仍有冶艳的红痕。他温声安抚她:“没事了没事了,别哭了。”
热水蔓延着周身,庄妍音终于一点点缓回神,湿红的眼尾仍有哭过的痕迹,她鼻腔发酸,小鼻音哝软而委屈:“让她们都退下。”
“没有人在,要为夫帮你还是你自己来?”
她一下子昂起脸来,小鹿眼瞠圆,气恼他这句“为夫”。
卫封抿唇轻笑:“好,为兄背过身等你。”
待她洗漱完才柔若无声地唤了他。
卫封回过头,少女墨发垂顺及腰,皓腕拥着一件薄薄海棠色纱衣,白皙玉足踩在地面一汪水团中,清澈的眼迎上他视线时,仍如小鹿受惊般无措可怜。薄纱下的双腿仍不住泛着颤抖,他弯起唇角,又心疼又喜欢,回身温柔抱起她回房。
因他没有命令,宫女还不敢来收拾寝宫。
卫封有些恼,唤来宫人收拾。
喜床上那方白巾绽放着朵朵鲜红色的娇花一般,在卫封的注视下被宫人谨慎拾走。床单罗衾换了干爽崭新的。
卫封将臂弯里的人温柔放下,替她盖好衾被,在她脸颊吧唧了一口。
“音音。”
她不说话,一双美目盈盈落在他脸上算是应答。
“音音。”他嗅着她颈间的香气,眸底皆是餍足,唤了数声。
这声音太过缱绻缠绵了,让她招架不住。
卫封不欲再为难她,从她颈项间挪开:“那朵花为何还没有褪啊?”
她瞅了他一眼:“你没常识啊?柳淑妃说会慢慢淡退。”
卫封眸底欣喜,又蹭了蹭她耳鬓,这么说还需要几次那花才会褪却。
“我很喜欢。”
方才他就盯着那朵花,艳丽的朱砂色淡褪至粉色,而她却在他眼下绽放。
“还疼么?”
她闭着眼的,随着这声又颤栗起来,黛眉紧蹙:“疼……”
卫封愧然道:“要不要宣太医?”
“哥哥……”庄妍音睁开眼,委屈地嘟哝,“让你看那书了,你不看。会疼的啊,明日就好了吧,你以后不可以再太用力了,我、我还小啊。”瞧见卫封眼底的愧疚,她温柔补了一句,“不过哥哥开心就好了,今晚是我们的新婚夜,我想要哥哥开心,永远记得这晚的小卫。”
“我记得,永远都记得。”
卫封拥紧她,忽然就想起从前荒唐囚禁她,还下令不许她娇惯任性。
后悔也是告诫自己:“今后我都会对你好下去。”
……
窗边天亮时,那对喜烛灯火未灭,还有一截安静燃烧着。
庄妍音睁眼便对上一双噙笑的眼睛,卫封已经先醒来了。
她被他看得脸颊发烫:“什么时辰了?”
“巳时。”
“啊……”庄妍音望见窗外的天光,“你怎么不去上朝,太阳都出来了!”
“今日我大婚休朝。”卫封弯起唇角,音色温柔,“我大婚。”
他说的很骄傲的样子,庄妍音坐起身,忙道:“大婚也不可懈怠呀,你从来不休朝,还时常加个午朝,你这样朝官会怪罪于我的。”
“谁敢迁罪于你?”卫封挑眉,拉了庄妍音重新躺下,“我知道你还累,再睡一会儿。”
庄妍音无奈:“那你明日再上朝吗?”
“明日我也休朝了。”
她愣住。
卫封迎着她的眼,有些受伤:“我大婚,想休朝五日。”
她有点不可置信,这还是那个励精图治、一心只有朝政的千古一帝吗?
她的表现让他彻底受伤黯然起来:“我从来没有休过朝,小卫,我就休朝这一回。”
“不行,五日太长了,休朝两日,你明日就去上朝,中间再隔开休息,不可连休。”庄妍音朝帐幔外吩咐,“来人,侍奉皇上晨起。”
卫封不得已只能起床,他无奈道:“今日你想做什么?我陪你。”
“吴国与亥国来贺,你招待吴国世子,我款待阮姐姐。”
“吴国已是我的国土,我还用招待?”
庄妍音恼嗔他一眼:“他总是你的友人吧。”
卫封想来也是,只是他虽然把楚逢殷当做友人,但朋友跟娇妻放在一起是全然不可比拟的。
两人一同用着早膳,吃过饭后,庄妍音接过陈眉端来的一碗热汤。
那热汤散着浓浓药味,庄妍音喝得蹙眉。
卫封忙问陈眉:“皇后喝的什么?”
“回皇上……是避子汤。”
握筷的手微僵,卫封垂眸放下银筷,陈眉正要递给庄妍音蜜饯,他接过,吩咐宫人都退下。
庄妍音唇角垂下几滴药液,卫封倾身为她擦拭,将蜜饯喂到她红润丰盈的唇中。
庄妍音仰面凝望他:“哥哥,我们说好的现在不要子嗣,你别生气呀。”
“我没有生气,我只是心疼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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