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刚才发现, 说是老家,可田冠安一次都没带我回来过。”坐在二楼的露台上,看着外面的几亩荷塘, 田致信轻声说, 举起手里的啤酒就喝了一大口。
田致信本来准备要白酒的,可明天有事, 怕耽搁了,就换成了啤酒。
在现在的他心里, 没有什么比找出自己母亲死亡的真相更加重要。
一个多小时后, 一身酒气的保镖上楼, 一五一十的说出了自己的套话结果。
二十多年前, 的确有大老板回乡葬过人,而且那一行人都没怎么声张, 村里的人一开始甚至都不知道那些人是为了回来葬人的。
然后,村里人就发现有人上山,还拿着个算命先生才有的罗盘。就这样前前后后在村子周围转悠了四五天, 最后才看见有人抬了棺材上山,紧跟着山上就多了座新坟。而这个大老板, 他们记得的确姓田, 至于具体的名字, 就不清楚了。
“那人说那个大老板走的时候还特意在村里找了个人帮忙看坟, 给的钱挺多, 不少人眼馋。而且, 那个大老板差不多年年都会回来一次。”保镖一五一十的说完, 安静的站在哪儿。
“还真是费尽了心思。”田致信冷嗤,手不自觉的捏扁了手里的易拉罐。
祝逢祉拍了拍他的肩膀,低声说, “冷静些。”
田致信脸颊抽了抽,这几天的惊变,让这个向来冷静斯文的男人身上沾染上了阴郁,他抬手握紧栏杆,让自己勉强冷静下来,跟着抬眼看向保镖,说,“知道坟在哪儿吗?”
保镖点点头,伸手一指村外的某座山,说,“就是那里,村里的人说那个墓修的好,很好认。”
田致信瞬时看过去,目光落在那座丘陵上,一时间不免有些出神。
祝逢祉挥挥手,示意保镖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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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荼锦她们三个人就佯装无意的在村子周围的果园里转了转,不知不觉的摸到了那座山上。
至于为什么要摸,自然是避免打草惊蛇,把田冠安给惊到了。
坟在半山腰,即使已经过了二十多年,这座坟茔依旧崭新而整洁。黑色墓碑上刻着名字和年月以及立碑人,后面是一座青石垒砌的坟包。墓旁有三颗松树,被夏日的太阳晒得蔫蔫的。
自从来到这里,田致信的目光就没有离开过这里,一直盯着墓碑上的名字和生辰,那的的确确,就是他母亲的。
不过,经历过一次失望,他也不敢再贸然相信,而是下意识的看向荼锦。
荼锦左右看看,不由挑眉,嘴角一丝讽笑,对田致信摇了摇头,说,“不是这里,这也是个幌子。”
由此可见,田冠安对这件事到底有多上心,竟然弄起了狡兔三窟的办法来。
田致信的脸色不由灰暗,他大步上前,左右看看,呼吸急促而深沉,说,“不是这里,会是哪儿?会是哪儿?”
说着话,拳头攥紧,眼睛都发红了。
荼锦摇头,从山坡上看下去。
这一场葬礼,一开始就是为了抢夺气运,而不是为了庇佑子孙。这种情况下,风水好坏就不重要了。所以,那个人会把人埋在哪儿,她也不确定。
“小锦,阵法要在不易破坏,以及不易发现的地方,对吗?”祝逢祉也想到了这一点,他的思维转的一直都比荼锦快,立时上前说。
他们之前都没有想到这一点,只下意识以为阵法肯定布置在墓地周围。可现在想想,这样其实是很不安全的。
田致信也下意识从愤怒中分神,看向两人。
不易破坏——
荼锦的目光落在那片荷塘上,说,“要说不易破坏,自然就是水底了。”
这方圆十几亩的荷塘,不就是正好的地方吗?
至于棺材放在水底会不会导致快速腐烂,那又有什么关系,只要阵法在,棺材在就好。
“水底?!”田致信一震,看了过去。跟着皱起了眉,水底,又怎么会是一个安葬人的好地方.
“这荷塘,是什么时候挖的?”荼锦看向祝逢祉。
祝逢祉脸色微凝,说,“我这就让人去查。”
说着话,一行人下了山。照旧是昨天套话的那个保镖,装作游人的样子去打探消息。
很快,他们就得到了答案。
这荷塘,是在二十几年前开始挖的,而且,还是那个回乡葬人的大老板赞助的钱和机器。之所以记得这么清楚,是因为那个大老板大手笔的弄了几台挖掘机回来。那可是九几年,挖掘机可真真正正是个稀罕东西。直到现在,还让那辈人记忆犹新。
“难怪,”祝逢祉低声说。
他之前还在疑惑,要真是埋在那荷塘下面,怎么会没人注意到。现在知道是挖掘机干的了,他倒是恍然了。挖掘机作业的时候,难免会把土堆堆在周围,借着这个遮掩,再找准时机,把棺材放进去还不是轻轻松松的事情。
“既然这样的话,那那个阵法应该就刻在棺材上。”荼锦若有所思的说。
水底,可没有空间和条件让人摆阵法。当然了,这棺材,估计也不会是平平常常的木棺。
“果然是早有准备。”田致信深吸了一口气,低声说。
他生气的太多,太久,现在甚至都有些无力再气了。这事情就摆在这里,这一套下来,明显是早就做好的计划,不然不会这么顺理成章。而他的母亲,就这样,无知无觉的在枕边人的算计下丢了性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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