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庆宫,博山炉内青烟袅袅,宫人们都在外面候着,殿内静地落针可闻。
童恩脸色阴沉地坐在一旁的榻上,看着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宋应时,眉头紧蹙。
他的计划明明快要成功了,没想到竟然被宋茹甄给打乱了,难不成因她体质弱,受不了那子蛊的反抗竟一命呜呼了?
正在这时,手下的人来报:“司监,长公主带来了。”
童恩转头一看,只见绣衣司的人一前一后抬着两个担架走了进来,一个上面躺着宋茹甄,另一个上面躺着的是褚晏。
“怎么回事?”他可没有下令要把褚晏带进宫里来。
手下的人回:“驸马见公主薨了,伤心过度之下死活不肯放手,属下们就擅做主张将人一起带进来了,半路上他人就背过去了。”
“不可放手?”童恩怀疑道,“他哪里来的力气?”
“属下一直盯着驸马,驸马确实没有力气,可不知为何,得知长公主断气后,他像是瞬间爆发出巨大的力气,死死抓着公主的手,属下们怎么掰都掰不开,许是攒出来的力气,用过之后人才昏厥了过去。”
这话说的倒是有几分道理,驸马与公主恩爱他是看在眼里的,心爱的人骤然死了,确有可能激发他仅剩的力量,童恩暂时放下戒心,远远地看着宋茹甄和褚晏,问:“探过了吗?公主确实死了?”
手下重重点头:“属下带太医验过,确实断气了。”
童恩这才放心地走到宋茹甄面前,抬起兰花指搭在了宋茹甄的脉搏上,确实毫无脉象。
竟然真死了……
他刚要收手感叹一句,不料,担架上的宋茹甄突然坐了起来,扬手就朝着他的面门洒了一把东西。
童恩匆忙抬首挡住脸,一面脚步凌乱地后撤了几步。
抬着担架的绣衣司见状,吓了一大跳,旋即反应过来上当了,立即松了手,宋茹甄摔落在地上,那两个绣衣司的人拔/出佩刀就要去砍宋茹甄。
这时,一旁的褚晏倏然暴起,手中的匕首及如迅电地横扫了过去,那两个绣衣司的人立即捂住血流喷涌的脖子倒在地上。
褚晏几步过来扶起宋茹甄起身,转身挡在她身前。
童恩眸色一沉,有恃无恐地低头吻了一下身手的灰色粉末,臭臭的,似乎并不是石灰,可他又似没什么不适,便松了一口气,睨着二人笑道:“长公主,你和驸马今日是唱哪一出啊?”
宋茹甄勾了一下唇,扬起下颌道:“自然是‘锄奸斩狗’的好戏。”
齐明箫告诉她一秘法,可用银针刺穴之法封住她的气脉,呼吸和脉搏便会在短时间停止下来。她故意用‘假死’和褚晏进宫,然后趁着童恩大意之际,将大量的‘尸花粉’洒在童恩的身上,从而加速他体内的‘尸花’的发作。
童恩冷哼道:“就凭你们俩?”
宋茹甄看着他笑而不语。
童恩忽然听见身后有动静,转身一看,便见宋应时不知何时醒了,此刻已经安然无恙地下床站在地上,他身边站着那个蒙着面纱的神秘巫医,紧接着,齐明箫把玩着玉箫从帐幔后面走了出来。
童恩面色一变,刹那间什么都明白了。
“好崽子,你也来了。”
齐明箫笑着说:“好歹父子一场,明箫自然是要来送送义父的。”
童恩眸中寒气渐凝,转而落在了巫医的身上,如今他再迟钝也反应过来是这个巫医有问题。
“你又是谁?”
巫医面不改色道:“齐明意。”
童恩皱眉,微微诧异道:“南疆圣女,齐明箫的亲妹妹?”
“正是。”齐明意取下面纱,又撕下脸上的易容露出了一张和齐明箫十分相似的清秀容颜。
童恩直点头,脸上的笑意寸寸成冰道:“好呀,好得很呀,竟然都到齐了,你们来得正好,省得咱家一个个揪了。”
话落,他一提气准备先劈了把他耍的团团转的齐明箫兄妹,谁知气息刚入丹田就被一股巨大的反推力冲乱了气息,紧接着奇经八脉气血逆流,一股腥甜直冲喉咙吐了出来。
他连忙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和凸起蠕动的筋脉,骇然一惊道:“怎么回事?”
宋茹甄提醒道:“童恩,你可有听过‘尸花’?”
童恩虽未见过‘尸花’,但显然听闻过,也知道它的毒效,慌忙抬手去拍打落在身上的灰色粉末。
宋茹甄瞧见童恩难得有手忙脚乱地时候,便忍不住呵呵冷讽道:“晚了,你吸进体内的‘尸花’可不是这一星半点,今日的量只是为了催发潜伏在你体内已久的量而已。”
童恩一想,很快反应过来了,他抬头怒瞪着齐明意:“原来是你!”话音刚落,就“哇——”地一下,又吐了一口血出来。
他抬起兰花指擦着嘴唇上的血,阴测测地瞅着宋茹甄道,“想我童恩半生,都是在算计别人,鲜少有失策的时候,不成想到头来竟然会栽在你一个黄毛丫头手上。”
宋茹甄毫不谦虚地说道:“过奖过奖,这可都是跟着你学的。”
童恩冷哼了一声,大袖一挥道:“别隐着呢,都现身吧。”
一声令下,转瞬间,十几道鬼魅似的的身影从四面八方突然出现在了整个大殿内,将他们都包围了起来。
其中有几个人宋茹甄很是眼熟,细细一看,果然是三十七刹!
童恩往外退了几步,黑沉着一张惨白可怖的脸命令道:“除了小皇帝和公主,其他的一个不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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