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的一根绣花针上的毒竟能让一头厉害的野兽当场死亡,可见此毒之厉害。
宋茹甄忙问:“那你可知此毒解法?”
徐太医摇头:“微臣只知此毒极其利害,不见血没事,一见血便会立即封喉,不过驸马所中的这枚婆罗针上的毒似乎量比较少,所以才没至于当场毙命。但若是驸马十个时辰内不服用解药,恐怕就是华佗在世也回天乏术。”
“解药,解药……”
宋茹甄皱眉喃喃道,心想这种厉害的毒看来也别无解法,只能找到解药才能救褚晏。
可是她要上哪里去找解药?
齐明箫将婆罗针交给徐太医,状似无意地提醒道:“这种毒厉害至极,一般下毒之人难免会被针上的毒误伤,所以身上必会带着解药,公主若是能在十个时辰内寻得解药,那驸马或许还有得救。”
下毒之人……
宋茹甄挑了挑眉,忽地偏头看着齐明箫,微微眯眼:“你怎么知道此毒叫做婆罗针?”
齐明箫眸色一暗,伤感道:“实不相瞒,明箫有个至亲,曾经便是死于此毒之下的。”
这点她倒是从未听齐明箫提起过,但能用‘至亲’两个字的,恐怕非父既母。宋茹甄抿了一下唇,也不好再继续追问下去,想来齐明箫也不会拿这种事情开玩笑。当务之急是要想办法找到下毒之人要解药。
“你们先下去吧。”
徐太医和齐明箫齐齐告退。
宋茹甄冲门外喊:“去叫蕙兰过来。”
不一会儿,蕙兰进来了,见了床上昏迷不醒的褚晏和地上的一滩血迹后,面色大变:“公主,驸马这是?”
宋茹甄直接开门见山道:“你立即去找音姑姑,让她务必在三个时辰内查清楚驸马究竟是如何中的毒,还有,让她尽一切代价找到下毒之人,逼出他交出婆罗针的解药,”她顿了顿,目露寒光,“若是逼不出来就送到府上来,本宫亲自逼。”
自三个月前,她让蕙兰带钱出去找音姑姑替她培养了支打探情报的力量,音姑姑果然不负她所望,很快建立了据点和情报网。原本一直暗中韬光养晦着,如今为了褚晏,她也不得不提前动用了。
蕙兰很快明白了怎么回事,她也不多问,立即领命去了。
宋茹甄站在门口,静静地望着外面的沉沉夜色,春寒料峭,月凉如水,洒在她身上,冻得她身子如在冰窖一般。
“走!”里面忽然传来褚晏的声音。
宋茹甄以为褚晏醒了,忙过去一看。
却见褚晏双眼紧闭,眉头皱如“川”字,满头大汗,牙槽紧咬,双手死死地抓住一旁的被褥,指骨处都泛着白痕,显然是陷入了某个噩梦中。
“褚晏,”宋茹甄掰开了褚晏的抓住被褥的手,握着自己手心里,“褚晏,别怕,有我在。”
过了一会儿后,褚晏似是听进了她的话,身体慢慢地放松了下来,眉宇也渐渐舒展了几分。
宋茹甄刚松下一口气,突然间,褚晏像是生怕她会消失了一半,紧紧地反握住她的手,迷迷糊糊间又喊了声:“娘……”
宋茹甄心里微微一疼。
她想起褚晏的娘好像去世的早,他自幼便来这华京为质,孤苦伶仃,无依无靠的,他在生死之间还喊着他的娘,可见他是很想念他娘的。
她不由得想起自己的母后,绝然地死在她十一岁那年。之后,她便不得不用幼小的身板撑起长春宫,学会了察言观色,学会了工于心计,还学会了投其所好地讨好父皇,只为了得到父皇的宠爱以保长春宫不倒。
只要长春宫不倒,阿时才不会倒……
一股同病相怜的苦楚盘上心头,她紧握住褚晏的手道:“褚晏,你放心,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接下来,褚晏躺在床上一直安静如斯,只是脸色苍白的近乎透明,宛若死状。
宋茹甄看不得褚晏一副病容,仿佛在告诉她“一切都是徒劳”似的,便转身去了榻上,一口接一口的抿着凉透的茶水。
阿雪不知从哪里钻了出来,用柔软的头蹭了蹭宋茹甄的手,宋茹甄抱着阿雪撸了一会儿毛,顺滑的皮毛稍稍抚平了她内心的忐忑不安。
月入中天后,蕙兰赶了回来。
“公主。”
“如何?”
“查到了。”蕙兰道,“音姑姑的人一直有在暗中跟着驸马爷,奴婢去找音姑姑时,音姑姑正准备派人来府里通报。”
“快说。”
“今日驸马爷轮夜值巡街时,遇见一辆马车失控,在大街上飞驰,眼看着就要撞上一个正在街心上玩耍的孩童,驸马爷便出手救下那名孩童。谁知那孩童趁驸马爷救她不备时,突然从口中吐出一根针来刺进了驸马爷的脖子里。驸马爷当即意料不对,立即一掌将那孩童震开。那孩童落地后就地一滚,趁乱溜了。”
难怪褚晏会被人用毒针轻而易举地射中脖子?原来是下毒之人故意利用一个陷入危难的“孩童”,来让褚晏降下防备心。她可不相信一个会下婆罗针的“孩童”真的只是孩童,看来这是一个专门针对褚晏的陷阱。
“音姑姑的人担心驸马的安危,就在原地等了一会儿,却见驸马爷捂着脖子起身,状若无事的上马走了,她以为驸马爷没事就去追那个孩童去了。”
宋茹甄忙问:“那名孩童呢?”
蕙兰神色凝重道:“音姑姑的人去找时,暗中遇到了绣衣司人的阻拦,让那孩童给跑了。”
“绣衣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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