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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的将军是凤君(女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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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番外(二)(第2/6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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狠地将他训斥了一顿。

    他记得很清楚,那一日,父亲踏进他的宫室,扫视了一圈富丽堂皇,却没有什么人气儿的屋子,淡淡地问他:“阿靖,近来一切都好吗?”

    他知道,他的家族权大势大,他在宫中境遇如何,父亲不可能不知一二,面对这一句明知故问,他毕竟还年轻,到底是流露出几分委屈来。

    “儿子没用,”他低声道,“并不能为陛下所喜。”

    没有想到,父亲睨了他一眼,非但没有半分安慰,反而冷笑了一声,“我千辛万苦教养你,送你入宫,难道是为了让你用来讨陛下喜欢的?”

    他从小畏惧父亲,喏喏不敢言。

    父亲便讥讽更甚:“女子的宠爱,能值几个钱?能延续几时?从小我是怎样教你的,你全都忘干净了吗,竟也如市井里不成器的小子一般,相信起什么恩爱厮守的戏本子来。”

    他既怕,也委屈,泪光在眼眶里打转,只是一味低着头,不敢让父亲看见。

    见此情状,父亲才撇了撇嘴,用一种孺子难教的口气对他道:“你是我舒家的儿子,当今凤君,未来女皇的嫡父。难道你要同后宫里那些花枝招展的君侍一样,去争女皇的宠爱吗?你记住,这个世上,只有权势傍身,才是长久的,你虽嫁进了皇家,难道你就以为,自己是皇家的人吗?”

    “你至死都是我们舒家的儿子,你与舒家,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只有家族蒸蒸日上,你在这个凤君的位置上,才能坐得久,坐得稳。难道舒家送你入宫,是为了让你眼盯着那一星半点宠爱,像个怨夫一样的吗?单拿眼前来说吧,你的亲姐姐,还是一个小小的主簿,你知道你该怎么做吗?”

    自那一日后,他渐渐地想明白了。

    尽管他清楚得很,他的家族也不过将他当做一枚去争荣华富贵的棋子,但是,有什么东西可盼,可争,总是比没有好的,如此,深宫寂寞才不会那样无聊。

    于是,他的野心逐渐从独占女皇的宠爱,移到了对权力的渴望上,他开始暗中勾连朝臣,培养自己的势力,在后宫中也忍着厌恶,着意笼络了一些君侍,做他的亲信耳目。

    可想而知的,女皇对他的厌憎和警惕更甚,甚至到了无事便当做看不见他的地步。

    而他的逆反与野心,在这样的两相争斗中愈演愈烈。

    身为舒家的儿子,他既聪明,也有一定的天赋,他背后的家族在朝堂上平步青云,而他在后宫中也逐渐根深蒂固,无人能够撼动。

    女皇顾忌他的家族,也没有什么能够废黜他的把柄,但对他的疏远与日俱增,人尽皆知,当今陛下与凤君实际早已形同陌路。

    不过,他的运气着实是好的——在那稀少可怜的侍寝中,他竟然成功地有了一个女儿。

    后宫中的每一个男子都渴望的女儿。

    自他拥有嫡女之后,这未来的储君人选,便没有什么值得争的余地了,凤君所出,名正言顺,自此,即便再如何不待见他,为了皇女,陛下与他之间总难免要做几分表面功夫,长此以往,不深究的话,倒仿佛关系有所缓和。

    而他生下的女儿,郁瑶,在最初的那些年里,着实是没有令他失望的。

    他一直以为,郁瑶极像他,不但继承了他的容貌,在年纪尚小时就玉雪可爱,气宇轩朗,且聪慧伶俐,自打进御书房念书起,便常得师傅夸赞,在女皇面前也乖巧懂事,有时被问起课业或政见,也对答得宜。

    女皇很喜欢这个女儿,连带着对他这个生父,有时也能做出几分笑模样。

    如今回想起来,在最初的那几年里,他与这个女儿,曾经也像天底下大多数父女一样,和睦融洽,亲近无间。

    郁瑶懂事早,对自己的父亲并不受母皇喜欢这件事,察觉得很透彻。

    他还记得,她四五岁的时候,有一回就曾问他:“父君,为什么母皇接连几天去李君宫里,一回都不来我们这里?”

    彼时李君正值新宠,还刚有了身孕,在宫中风头无俩,女皇成日里让内务府将各种好东西流水一样送去还不算,自己下了朝就三不五时往那边跑。

    他这多少年都不受陛下待见的人,又如何能让陛下想得起来了。

    他不是个温柔包容,能耐心哄孩子的性情,于是只冷冷地笑了一下,搂过女儿道:“人家是你母皇心尖儿上的人,你父君我能算得了什么,如何能与人家比?”

    他摸了摸怀中小女孩柔软的头发,笑意愈发嘲讽,“所以,我们要懂得识好歹,没事别往你母皇面前转悠,明白吗?”

    郁瑶抬头看了看他,乖巧地点点头,尽管她心里想说,其实她觉得母皇很喜欢她,同她说笑,给她点心,问她功课的时候,比面对其他子女时多得多。

    但是她想了想,还是软糯地开口:“父君,儿臣觉得,您是整个天底下最好看,最招人喜欢的人。”

    这倒不是假话。孩子也能分辨美丑,她打从小就觉得,她的父君美艳无双,在整个皇宫中无人能够争锋。她并想不明白,母皇为何宁愿宠幸容貌才情远不如父君的其余君侍,却甚少踏进这座宫里,即便来了,也不过是做做样子。

    他闻言不由嗤笑了一声。招人喜欢?在女皇的眼里,恐怕对他是避之不及才是。

    “你才几岁,见过多少人?”他戏谑地看着怀中女孩,“哪里就敢说全天底下,就知道哄你父君开心。”

    不过,当年的他,的确是高兴的,这个聪敏乖巧的女儿,是他深宫寂寞中除了玩弄权术以外,唯一的慰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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