渚幽连忙抬手,掩住了这劈头落下的神光,却见那天雷却并非朝她而来,而是……砸向了那捂着双耳颤抖不已的璟夷。
璟夷被这天雷砸了个正着,顿时七窍流血,耳鼻眼俱是腥红一片。
她摇摇欲坠,哆嗦个不停,眼看着芒风又退了数步,更是哆嗦个不停,眼中不见眼泪,只抖着唇问:“你怎也信了,你为何也信?”
芒风眼中尽是惊诧,反问道:“你当真去过神化山,当真穿过了魔门,当真窃了燃心木,还诬蔑了神女赤凰?”
被卷入浊鉴的诛邪神君,乃至这成百上千的天兵也在心中质问,没想到这一番话让芒风先说了出来。
芒风此话不假,渚幽还在九天之时,被册封「赤凰」这一名头的,环顾凤族,也仅有她。
若是那番变故未曾发生,说不定她已不单单是神女,还替云铄当上了那能令众鸟臣服的凤主,她只需一抬眼,众鸟附和,半步不舍。
凤主执掌三界祥瑞太平,可偏偏她在斩仙台上入了魔,这魔门一踏便是万劫不复。
渚幽默不作声,她仰头朝天看去,墨云上白电驰骋,分明又要落下。
她登时抬起右掌,掌中灵力骤凝,想借势令璟夷毙命于此。
长应连忙挥出灵力勒在了她的腕上,好似银白绸带。她淡声道:“你平日不是会去酒楼听书,这书还未说完,何不等等。”
渚幽未将灵力收回,眸光沉沉道:“确实许久未听你说书了,百年过去,也该有所长进。”
长应见她并未拒绝,这才将那一缕银白的灵力收回。
不远处,璟夷紧捂着双耳,剧烈摇头:“我未进过神化山,未见过什么魔门,更不曾诬蔑她,不是我不是我。”她双眸失神,猛地朝身后瞪去,可她身后空无一人。
“是你迷惑我心志,诱我步步犯错,你究竟藏在何处,还不速速出来受死!”
“那是你,从来不曾有人迷惑你的心志。让你步步犯错的,是你的魔魂和魔念。”长应抬起金目,字字诛心。
闻言,诛邪神君亮出兵戟,直指那一袭赤裳的璟夷。
渚幽皆已了然,她闻言轻嗤了一声。她两百年前浴火时双眼受毒,竟是璟夷的血在火中化作毒雾,侵入了她的双目。
此般能耐,只有上古魔族才具,三界之中,魂魄里烙有古魔印记的,恐只有魔主观商。
她早知观商有欺瞒天道的手段,不曾想,他竟还能瞒天过海投生天界,还害她落入此番境地。
她掌中凝出了一簇丹红的凤凰火,其中裹挟着蓝若星河的灵气。
她此世似乎没有一刻能比得过现下,她想要观商的命,好让他的魂无处遁形,只得在她手中苟延残喘。
即便取了他的性命也不能解了心头愤懑,但她仍想如此。
璟夷自言自语道:“我幼时心智不全,我寸步不离跟着渚幽不过是一时兴起,我根本不是早早就想祸水东引,我、我……”
她眼一斜,朝渚幽睨去,那一抹丹红的凤凰火猝不及防撞入她眼中。
璟夷如见厉鬼,转身欲跑,怎料又一道天雷砸落,劈得她头昏眼花。
“你倒是让我好找。”渚幽心头涌上万千思绪,蓦地将手中凤凰火化作了丹红长弓,那血红翎羽撘在弦上,噌一声破风而出,如筝骤鸣。
长应见状连忙抬臂握去,手掌被灼得火辣一片,模糊的血肉同这翎羽上跃动的火焰一样红。
她并未吭声,凝起灵力将手中翎羽冻结成霜,随手掷在了一边。
她以食指作笔,在半空中画出了一道屏障,将渚幽阻隔在外。
渚幽猛地停步,瞪向了那黑发墨裳的龙,眸中滔天怒气藏无可藏。
长应却未解释,而是仰头观天,冷声道:“此女为我座下弟子,当由我来执刑。”
天上浓云未散,一阵轰鸣骤响,却不见掣电豁亮,似乎是在应声。
渚幽被拦在屏障之外,她一头银发披散,本想将璟夷那魂取了便走,而今只得眼睁睁看着长应抬臂招来天雷。
那招来天雷的龙似是在只手撑天,天上墨云好似一池水,从天穹上旋了下来,聚在她的指间。
长应细长的五指擎着乌云,明明此云袅袅如烟,全在顷刻间化作了一柄锋利的长刀,那墨黑的刀刃上白电乍亮,分明是雷电在闪烁。
骤亮的雷电似是蛛网,又好像倏然出洞的银蛇。
璟夷惶惶不安,仍在捂着双耳,然而她半敛的眸子里,那神色骤然变得阴寒一片,如被厉鬼附身,她冷声喊道:“休想斩断我的魂!”
说完,她将食指抠入了颅骨中,硬生生将头皮剥开,丹红鲜血迸溅而出。
渚幽见状,顿时将五指化作了凤掌,爪尖锐利可怖,掌中还擒着一簇凤凰火,她半化真身,挥手朝面前屏障划了过去。
几步之遥的地方,璟夷正企图将自己的魂从灵台里挖出来!
诛邪神君本想上前相助,却见长应抬手制止,于是心惊肉跳地停住了脚步,沉声道:“神尊,古魔之魂需碾碎才可令其不能转生!”
长应又怎会不知道,她见自己竖起的屏障被渚幽击得银光迸溅,不紧不慢地扬起手中那浓云惊雷聚成的长刀,刀口如斩首利刃,朝璟夷劈了过去。
璟夷凌身欲逃,却见天上暗云骤降,化作了四道长索,将她的手足拴了个严严实实,她在半空挣动,就连真身也幻不出来。
此情此景,竟如此像两百年前在斩仙台上,那时渚幽不正也是像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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