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远脸皮薄,窘迫地“嗯”了声,“宋先生,祝你生日快乐。”
“谢谢。不过别那么见外,叫我光海就行。”
宋光海带着两人往里走,到了包厢,他边推门,边笑,“瑾然,本来他们都忙得很,一听说你要来,好家伙,这些人全都有空了。你看——”
祁瑾然刚走进去,脚步便微微一顿。
靠窗的位置,宁殊坐在那里,正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瑾然,怎么不走了?”
闻远跟在祁瑾然后面,被他的背挡住视野,根本不清楚都发生了什么。
宋光海见祁瑾然表情不对,在心底啧了声。他们圈子里都知道宁殊是祁瑾然的前任,本来他不想请宁殊的,没想到后者不请自来,他也不好拒绝,毕竟宁家在宛城的地位并不比宋家低,加上他觉得都过去三年了,宁殊应该也翻不起什么浪花,就让他来了。
“瑾然,坐吧。”宋光海讪笑着道。
祁瑾然看了眼宋光海,这毕竟是人家的生日宴,他也不好摆脸色,冷淡地“嗯”了声,带着闻远去了席间。
宁殊本来看到祁瑾然出现,正喜不自禁,然而下一刻,看到他身后的闻远,笑容立刻僵在秀美的脸上。
发小高幕在一旁戳了戳他的胳膊。
“小殊,冷静点,这是宋二少的生日宴,别弄得太难看。”
“我知道。”
宁殊嘴角勾了勾,攥紧了桌上的筷子。
“他故意把人带过来,不就是想让我生气吗?这说明他心底还是在意我的。”
高幕不知该怎么劝他,轻叹了口气。
闻远在座位上坐下后,就发现斜侧方一直有一道视线在打量他。他当然知道那是宁殊,虽然心底有些憋屈,但还是大大方方地,任由他打量。
“瑾然,我还是第一次见你把嫂子带出来呢。”桌上有人调侃。
“嫂子多大啦?听说还在读大学?”
宋光海切了声,祁瑾然能来他的生日宴,他脸上有光彩,自然也会帮着闻远说话。
“你们也就是蹭了我的运气,才有幸见到嫂子。别在这儿一股脑地瞎问,小心把嫂子给吓坏了。”
闻远笑笑,云淡风轻道,“我的确在读大学,今年大三。”
“嫂子毕业了是打算直接去祁氏吗?还是接管家里的公司?”有人问。
闻远摇了摇头。
“都不是,我在学烘焙,未来可能会成为甜品师。”
有人轻笑了声,带了丝轻蔑。
闻远看过去,发现是坐在宁殊旁边的一个染了红发的青年。
“甜品师?不就是面包店里的服务员吗,就是专门做东西给别人吃,伺候别人的?”青年语调不屑。
祁瑾然听到这话,眉头微皱,眸中浮出明显的不悦。
宋光海坐在他旁边,时刻观察着他的神情,见他皱眉,连忙朝说话人道,“高幕,你小子说什么呢?知不知道那些米其林大厨年薪多高?你想吃人家的饭还吃不到呢!”
又有人附和。
“是啊,高幕,嫂子再怎么说都是T大毕业的,就算以后转行,干啥不行?你这个花钱买文凭的也好意思对人家指指点点?”
高幕看过去,发现讽刺他的人正是刚刚问闻远将来打算的顾家大少,他跟顾家大少从小就不对付,而且那人无论在能力还是学识上处处压他一头,他气急败坏,却也被刺得无话可说。
“高幕,算了。”宁殊扯了扯他的袖子,“你让我冷静,怎么自己反倒冲动上了?”
“我就是看不惯他们一个个对着闻远献殷勤的样子,要是今天坐在祁瑾然身边的是你……”他察觉到宁殊脸色有变,连忙把剩下的话收了回去。
宁殊勉强笑了笑,放在膝盖上的手紧紧握成了拳头。
不用急,他暗暗告诉自己,他今天是有备而来,怎么可能被无关的人说几句话便影响心情?
他拿着酒杯站起身,脸上带着柔和的笑容。
“瑾然,说起来,我都回国好些天了,咱们还是第一次坐在一起吃饭,这么久不见,咱们喝一杯,行吗?”
桌上的人几乎都知道宁殊跟祁瑾然在一起过,见他站起身,纷纷露出看好戏的神情。
祁瑾然坐在主位上,动都不动,只淡淡瞥了眼宁殊。
“我要开车,不能喝酒,不好意思。”
顾家大少忍不住笑了声。在座的谁家里没配两三个司机接送,更何况是祁瑾然。他这么说,无非就是不想跟宁殊喝酒罢了。
眼见气氛凝滞,宋光海正头疼该怎么打破僵局时,闻远拿着酒杯站了起来。
“瑾然的身体不适合喝酒,我陪你喝吧。”
闻远给自己倒了半杯红酒,举着酒杯,面带微笑地看着宁殊。
“你是瑾然的朋友,也就是我的朋友。你大老远从法国回来,应该是我们给你接风洗尘才对,是我们招待不周,这杯酒我先敬你。”
他说完话,便仰起头,将杯中的红酒一饮而尽。
宋光海看着闻远干脆利落地喝完杯中的酒,眼睛都瞪直了。
从进来后闻远就没怎么说过话,只是安静地坐在祁瑾然身边,别人问他才会答。他还以为闻远是那种软弱畏怯的性格,没想到他这一番话说得滴水不漏,大方自然,反倒显得宁殊心胸狭窄了。
斜对面的顾大少脸上带着赞许的笑容,恨不得当场给闻远鼓掌助威。
宁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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