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晟跟着他的小老师学完了今晚份的小提琴课后,接到了蒋争博的电话。
沈和秋教完小提琴后,就先跑去洗澡了。
涉及到病患问题,蒋争博态度认真,直接进入了主题:“你现在有时间吧,我说说今天的情况。”
易晟看了眼还开着的房门,那是他留着等沈和秋洗完澡过来给他唱歌的。
他走过去,把门关起来:“有,你说吧。”
“其实他的情况要比我们预想得好一点,我认为他至少是有在定时服药,所以目前病情表现还算稳定。”
“但是有一点和我预想中的不同。”蒋争博翻看着刚写完的诊疗记录。
易晟站在窗边,夜空里的乌云把月亮都遮住了,只余下一点朦胧的光圈,仿佛很快就要有雨水降下。
他听到蒋争博的最后一句话,眉头紧皱:“什么?”
蒋争博:“除了抑郁症,他同时还表现出了肢体接触障碍以及一定程度上的交流障碍,但程度不算过于严重。”
“和秋对于有一定信任度和依赖度的人,这些障碍表现会明显减轻。”
“比如在你面前,他现在已经几乎不会表现出这些障碍。而对于刚认识的我,大概是基于我是你的朋友这个身份,症状也比较轻一点。”
“这是一件好事。”
易晟拉上窗帘,他略微松开了眉头,但同时也听出了蒋争博的欲言又止:“你的建议是什么。”
蒋争博沉吟片刻:“和秋……确实如你所说,非常排斥医生。”
“他今天看到我的时候,似乎就有点察觉到我的身份,并且表现出了轻微的抵触心理。”
“以目前的情况来看,患者如果这么抗拒医生,就只能由他信赖的人来积极引导、缓解消除他的抵触情绪。”
“我建议你试着和他沟通交流一些有关过去的事情,看能不能找出一些他排斥医生的原因线索,也能了解一下他的病因。”
沈和秋洗完澡,自觉主动地又跑到易晟的房间来,在易晟睡觉前给他唱歌。
他最近慢慢又开始写歌,经常会把这些还未发布的歌先唱给易晟听。
这让他觉得像是跟易先生分享两人之间独有的秘密一样。
是很亲近、很开心的一件事。
沈和秋像往常一样唱完歌,却发现以往应该已经阖眼休憩的易先生在他唱完歌后还清醒着。
顿时紧张起来,磕磕巴巴地问:“易先生,怎么、怎么没睡?是不是歌不好听?”
易晟一怔,倒是没想到沈和秋会这么想,扶着额头失笑道:“怎么会?啾啾唱的歌都很好听。”
“只是今天想在睡觉前和啾啾聊一会天,可以吗?”
沈和秋向来不会拒绝易晟的要求,听到这话一点也没有为难地点了头。
易晟夸道:“真乖。”
他想了想要怎么同沈和秋聊以前的事才比较好,还未开口,忽然眼前一黑。
卧室的灯忽然全都灭了,黑暗里伸手不见五指。
停电了。
先前乌云密布挤压的雨水终于落下。
窗外忽然间大雨倾盆,黑暗的室内倏地游进白亮的电光,即便隔着窗帘也依然映亮了周遭一瞬,随之而来便是一记响雷炸在耳边。
易晟凭借着闪电的光芒和记忆,在床头摸到了手机,把手机的电筒给打开。
白色的光照亮了一小片地方,易晟拿着手机照了照,发现本来坐在床边的沈和秋不知什么时候蹲到了地上,缩成一团。
“啾啾?”
沈和秋缩在地上,他抱着膝盖,头埋得很低,露出的脆弱后背瑟瑟发着抖。
他像是没听见易晟的声音,只有在响雷又一次在室内炸开时,被吓着地猛地一颤。
他的头埋得更低了,纤细的脖颈弯成的弧度紧绷,仿佛轻轻一碰就要折断。
沈和秋的思绪全是紊乱的。
周围太黑,在这样的环境下,雷雨声更是让他惧怕。
他能感觉到自己的呼吸声越来越急促,心跳也鼓动得越来剧烈,额头与后背都在冒着冷汗。
太黑了。
他害怕……谁能来救救他……
“啾啾……啾啾?”
沈和秋感觉到自己被温柔地捧住了脸颊,然后微微仰了起来。
闪电一亮。
沈和秋透过模糊不清的泪水,看见易先生朝他俯下身,吻了吻他的额头:“别怕。”
他的手里被塞进一个发着亮光的东西,它的光芒将他的周围全都照亮,驱散了黑暗。
“不黑了。”
“啾啾别怕。”
易晟一下下顺着沈和秋还在轻轻发抖的脊背,尽可能地安抚。
他伸手帮人捋了下汗湿的额发,将那双藏起来的琥珀色眼睛露出来。
然后又握了握沈和秋攥着手机的手,轻声道:“你看,有光了,不黑了。”
沈和秋的眼眶微红着,眨一下眼睛,就掉两滴泪。
他捏着手机,那点光和易晟的陪伴让他一点点平静下来。
可能是突如其来的雷雨的关系,电力到现在都还没有恢复。
但易晟记得别墅里配了备用电源,当时是设在了一楼的玄关旁边。
他想下楼去把备用电源给开起来,沈和秋现在的状态又让他有点担心。
易晟手掌覆上沈和秋的发顶:“我下去把电源打开,啾啾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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