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花棚内,戏台上一轮又一轮的选手表演、讲述自己的过往经历,上千名观众吃着爆米花,目不转睛地注视戏台,仍是津津有味的样子。
第一期《我在东京等你来》还在如火如荼上演,好几组戏曲艺伎登台后,终于迎来了第一组舞蹈组,是伽罗与她的搭档,伽罗穿着红色纱丽服,搭档穿金色,二人随着激昂热情的印度风乐音,扭动着纤细的腰肢,活泼奔放地跳起舞来。
全场观众热情瞬间被点燃,都兴奋得身体左右摇摆,恨不能站起来跟着跳上一舞。
因为《花木兰》的缘故,伽罗的应援团是除了司清湖应援团,人数最多的,足有一百多人。他们举着伽罗的画像和名牌,摇着拨浪鼓,摇摆身体疯狂呐喊。
“伽罗!伽罗……”
朴姬身为舞蹈评委,自然十分注意舞蹈选手,回头瞥了瞥伽罗的疯狂应援团,不屑一笑,轻声嘲讽,“坊间的艺伎之所以不入流,就是不好好钻研技能,净爱整这些虚浮的名声。”
这句话清楚地入了所有评委耳里,谁不知道她这是借着伽罗的由头,暗讽司清湖?
司清湖只淡淡一笑,不置一词。
伽罗和搭档表演完毕后,站在台上,谦虚等候点评。
朴姬尽管不看好伽罗搞粉丝应援,但她是评委,在对待艺术理应客观公正。打量了两位选手一会,冷声道:“舞蹈、音乐很提神,看得人挺精神的。动作也展现了柔韧性,有勇气挑战高难度,特别是红衣选手。可是呀,若能把钻研名声的心思花在技艺上就好了。我的要求比较严格,你最多就入二等!”
伽罗的心如坠落深渊,很受打击,但还是施礼道:“谢谢朴老师。”
司清湖等三个评委都没有吭声,心照不宣。
每个选手都有自己的应援团,这是选秀规则,应援团每人有一分的投票权,按照朴姬的意思,她是把整个观众投票规则都否定了,观众无法参与,那有多少人会买票进场观看?
最后,因为朴姬是舞蹈导师,专业的审美,其余导师都是外行,故而尊重她的意思,伽罗只入了二等,搭档入了三等。
现场有些观众躁动起来,听见有人骂道:“这什么评委,伽罗跳得那么好也拿不到一等!”
“那接下来就没人能拿一等了!”
观众骂声一片,朴姬勾起不屑的笑。她对自己的舞技、眼光甚为自信,从不怕质疑。
整晚下来,一个半时辰,二十多名选手登场,有两位戏曲选手进入一等组。选手和观众离场之际,评委们还坐在一块商量。
教坊都知看着分组名单,一等、二等的都是女艺伎,今夜登场了十个男艺伎,只有两个入了三等,其余都在四等,他忍不住皱了皱眉,这么下去不妥!
“哎,那些女选手都太厉害了,把男选手挤得!依本官看,要不适当对男艺伎降低标准,不然最后男艺伎都淘汰出去了!”
司清湖、朴姬、如意姑姑齐刷刷地望着这个穿着青色官袍、戴幞头的男人,像是看着什么奇怪物种一般。
朴姬是官伎,虽说都知是教坊司的官,但她性情耿直,一向敢说,当即就嘲讽道:“方才的评分大人也有参与的,都是公平公正,就算都淘汰出去了也是他们技艺不精!”
司清湖也道:“若是对他们降低标准,对技艺高的其他女艺伎也不公平,都知大人这么做,清湖认为不妥!”
如意姑姑:“就是呀,老身看这选秀的规则,好像也没规定要几个男艺伎几个女艺伎。”
都知大人被怼得无话可说,服服帖帖,再也不敢提这茬!
选秀连续进行了三晚,所有选手都全部出场秀出了自己的技能。
那一千名观众买的门票也是三晚有效期,第二日即可拿着门票到一方书肆给喜爱的选手投票。
选手们再私下抽签分组,戏曲六组、舞蹈四组,排练五日再进行淘汰赛。
第三晚选秀结束后,所有观众都散去了。
莲花棚后台的院子里,几盏灯笼挂在廊道,刚下台的艺伎来来往往,不时发出嘻哈声。
司清湖在换衣间里,被一帮小姑娘围着请教。
天寒地冻的,她们坐在盆炭火前,烤着暖,谈得很开心。
忽然,余姑姑踏进了房间,看着司清湖,挤出尴尬又讨好的笑容。
“清湖,我们能聊聊聊吗?”
后院的长廊,司清湖和余姑姑立在灯笼下。
“余姑姑有什么话不妨直说?”
余姑姑看了看司清湖,这个自己看着长大,一向冷冷清清的女子,以为按照她倔强的性子,名声会渐渐式微。可如今她成了汴京坊间名气最大、身价最高的艺伎,成为一门新艺术—戏曲的导师。
还有,许久前有个英俊挺拔的男人,像是哪个大官身边的护卫,到她面前打探司清湖的身世,司清湖很可能是哪个高官的孩子。
她看司清湖的眼神,除了讨好更多了几分敬畏。
“清湖呀,从前都是余姑姑的不是,你就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我吧!”
“从前的事清湖早已不放心上了,何况若不是被余姑姑逼了一把,我又怎会下定决心离开,更不会和四郎合作,有这番作为。”
说到“四郎”,余姑姑明显察觉司清湖唇畔轻翘,眼眸都是温柔,不由得怀疑她和萧四郎的关系。
但这些在她眼里都不重要了。
转而谈起正事,“你不计较就好。”
看了看周围,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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