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桐做了一个触感分外真实的梦,梦里,一只已经去了皮的软软的水蜜桃送到唇上,冰凉,却柔软,香香甜甜的感觉,让她下意识张开嘴,用力嘬着果肉和甘甜的汁液,水啧声在耳边响着。
这是她这辈子吃过的最美味的桃子,她努力想睁开双眼,看看它是否真实的存在,可眼皮却像灌了铅,有千斤之重,越是挣扎,她觉得越乏力,最后意识变得模糊,脑海再次成为一片空白。
第二天,她醒了过来,睁开模糊的双眼,揉了揉,才发现自己在牙行的书房里。昨日从宴会上,到马车上的情景清晰地涌回脑海。
司清湖在宴会上控诉李相国宠妾灭妻,逼迫她离家出走,后来被恶毒的相国夫人当众为难,自己为她挡了酒,在马车上,她因为担心她,哭得不能自持。
“清湖。”
她的心忽然像被人绑了绳子,狠很地抽痛了一下。
如果李枣真的是清湖的生父,她到底是经历了什么痛苦,八岁的年纪就离家出走。每多想象一层,她的心就多一阵剧痛。
她偶遇伤害过她的家人,本就痛苦,昨日在马车上,她那样子还把她吓哭了。
想到这,她心疼又内疚,坐起来,掀开毛毯下床,想去看看司清湖。
打开书房门,天色才亮,秋天的薄雾笼罩着整个前院,但还是能看清远处,有两个男艺伎背着包袱,谈笑着,走在前院的长廊上。
萧桐知道,今日已经八月十三了,他们是要赶回家过中秋。
本来中秋是个休沐的节日,勾栏里看客也会有不少,但萧桐想到前段时间《花木兰》赚了不少钱,牙行里的艺伎好几年没有在这个节日和家人团圆了,于是大手一挥,没给自家艺伎接中秋的演出,特意给他们放了三天假。
萧桐往后院走,与他们迎面碰上,笑着打了个招呼。却见他们回应萧桐后,走的时候还回头多看了萧桐两眼,笑得十分暧昧,还低声讨论了起来。
一人道:“当家的昨夜好生风流,真是羡慕!”
另一人也笑道:“就是呀,咱们身为男子,真是自愧不如呀!”
声音虽然不大,但刚好能传到萧桐耳里,萧桐疑惑不已,回头看了一眼他们。
至于吗?她不过是醉酒在书房睡了一夜,他们怎么说得她好像住了一晚青楼似的?
她又继续走,穿过长廊,来到后院的甬路,迎面走来一个背着包袱三十多岁的女人,是牙行厨房的厨子,萧桐又笑着打了个招呼,“唐姐姐,回家啦?”
那女厨子看到萧桐,本来满脸笑容,但走近后,看清萧桐唇瓣上,还有左边嘴角附近,满满的口脂,一片鲜红,像是团火,灼伤了她的眼睛。
她一向保守,立即抬手挡在眼边,不敢再看,随便回了一句就踩着碎步急急往前走了。嘴里喃喃自语,“哎呀,当家的怎么能如此放肆?”
这句话传到耳里,萧桐终于忍无可忍,脚步停了下来,满脸莫名其妙,甚至还觉得有点冤枉,气得深深地呼吸了一下!
这到底怎么回事了?
又是风流,又是放肆,她昨晚是做了什么吗?
这时候,萧玉奴背着斜肩小挂包,手里拿着一块糕点,吃着糕点,哼着小曲,悠哉悠哉地走出来。
她没有家人,今天休沐,约了好友逛街呢!
待她上来,萧桐故意挡在她面前,道:“玉奴!”
萧玉奴看到萧桐后,一把抱了过去,激动道:“当家的你醒了,昨日真的快把我们吓死了!”
她是《花木兰》的伶人之一,昨日看到萧桐像是昏迷了一般被扶着出宴会场,可把她吓坏了,如今萧桐能完好无损站在她面前,她哪里能控制得住激动?
可是,当她放开萧桐,看到她嘴上、嘴边狼藉的唇印,先是惊得目瞪口呆,然后红着脸颊轻笑起来。
果然,连萧玉奴也和其他人一样,看到她的脸,反应就变得莫名其妙。
怒火自心底升起,萧桐严肃道:“你笑什么,快说,我脸上到底有什么?”
萧玉奴掩着嘴忍不住多笑了一下,顺手从小挂包掏出一块方形的小铜镜给萧桐,“你自己看看就知道了。”
萧桐疑惑地翻过镜子,差点吓得跳起来!
细小的镜子里,映出她白皙好看的俊脸,可是两片嘴唇像是肿了一样,一片鲜红,左边嘴角旁印着的口脂,有两弯细细的弧度,显然是嘴唇的形状!
卧槽,她昨晚……被人亲了?
从这弧度看,那人应该是个女人,且嘴唇应该很好看!
萧桐食指抹了抹上唇,看到指尖上的鲜红,终于完全相信这是口脂了。
原来昨夜那个触感真实的梦不是梦,她也不是在吃水蜜桃,而是在和人接吻!
“当家的你不知道吗?”萧玉奴笑问。
萧桐反问:“我昨日回来后应该就一直躺在书房里,谁去那儿看过我?”
萧玉奴掰着指头开始回忆,念念有词:“我……萧榛姐姐,萧椅姐姐。”
她每说一个人名,萧桐就下意识微微摇了摇头,不可能,看这口脂的厚度和狼藉程度,再结合昨夜的梦境,想必这个吻也不轻,不像是不带感情的浅吻,所以不可能是她的两个姐姐!
“还有呢?”
萧玉奴想了想,又道:“还有清湖姐姐。”
“清湖?”
听到这个名字,萧桐的心仿佛跳漏了一拍,不知觉间,所有的怒火都化为暖阳。目光柔软了下来,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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