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临山说完, 又对庄云芝拱手施了一礼,转身就要走。
“我叫庄云芝,今年十六岁, 家住明陀山下的庄家村, 是普通的农户人家, 父母康健, 我还有一个哥哥, 我爹叫庄远成。”庄云芝在彭临山身后开口说道。
彭临山的脚步顿住, 内心狂喜,猛地转身看向那头上包着头巾看不清面容, 但却有着一双漂亮眼睛的姑娘,磕磕巴巴不确认地道:“姑、姑娘……”
庄云芝低垂了眼眸, 嘴角带着笑意:“五日之后,倘若你还觉得你能够接受一个脸上有着比你还难看伤疤的人,那、就请到庄家村来提亲吧。”庄云芝说完,福了一礼, 转身向寺门外快步走去。
彭临山慢慢咧开嘴笑了, 因狰狞伤疤显得有些恐怖的脸, 因为这个灿烂的笑容, 让人觉得倒不是那么不能直视了。
看着庄云芝跑远的背影,彭临山快步跟上,远远的跟着她, 一直护送她到了山下,看着她上了马车, 这才骑马回了京城。
一进家门,彭临山直奔后院,人还没见着先喊了起来:“爹, 娘,干娘,我要去提亲!”
……
五日之后,庄云芝早早地就醒了,心中满是忐忑,吃早饭的时候连连走神。还是庄二婶问了两遍,庄云芝才把山上的事情和家人说了。
庄二叔家众人听了,半晌没说话。庄云芝自打脸好了之后,村里村外的后生们有不少托人上门说亲的,可全都被庄云芝给拒绝了。十六岁了,在这农家院算是大姑娘了,庄家三口人都知道庄云芝的心结,怜惜她苦了那么多年,婚姻大事一辈子,自是想顺着她的心意来。
可若是不嫁这这附近的人,别的人他们又不认识,要是这挑三拣四眼光高的名声传出去,怕是日后更加不好说亲,一家人最近正犯着愁。
那一日,庄二婶劝庄云芝上山还愿,也是让她顺便求个姻缘。可没成想明陀山上的菩萨是这么灵的,这刚拜完菩萨一出门就碰到了个要提亲的。
可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鲜少有哪个愣头青直接逮着人家姑娘自己就说定了的,庄二婶和庄二叔还有庄云柏都觉得这叫彭临山的人有些不靠谱。
加上庄云芝说那人脸上有疤,还骗了那人说她自己脸上也有疤痕,众人更不知道该说什么话好。怕伤着庄云芝的心,庄二叔家几口人就都没说话,只是说万一那人真上门了再说,可在心里都不太相信那人会登门来。
众人默默吃了早饭,可还不待庄二婶和庄云芝把碗筷收拾了,彭临山就带着礼品上门了。
听到院外的动静,庄云芝连忙回屋拿包头巾把脸仔细包上,嘴角却是压都压不住的笑意。
庄二叔和庄二婶带着庄云柏出门热情地把人迎了进来,两家人面对面坐在一起面面相觑,都有些尴尬。还是媒婆哈哈笑着打了圆场,也不啰嗦直接开门见山就把来意说了。
和彭临山同来的,除了媒婆外还有两个妇人,一个是彭临山的亲娘,一个是他死去同袍的娘也就是他的干娘。若是自家姑娘嫁过去,一下子就有两个婆母,这一点就让庄二叔庄二婶心中心生警惕。
他们夫妇仔细观察那两个妇人,见都还是面相和善之人,看向那把脸包得严严实实的自家闺女庄云芝的目光,也丝毫没有嫌弃,反而笑意盈盈,夫妻二人对视一眼才算微微放下心来。却不由自主都想到,自家闺女那温和不喜与人争执的性子他们太清楚不过,若是这两个妇人但凡有一个尖酸刻薄之人,他们是万万不会答应。
待媒婆说完,庄云芝再次跟那两个妇人说了自己脸上有疤的事,两位妇人竟然反过来连声安慰庄云芝,说自家儿子受了这苦,她们深有感触,万不会因为此事为难与她,她们一家人看重的是庄姑娘的心地善良。
庄云芝再看向彭临山,就见他脸上带着略微激动的笑频频点头,庄云芝再次开口问道:“你可是、想好了?”
彭临山毫不犹豫马上答道:“想好了!从一开始我就想好了!”
和自家人相互对望了一眼,庄云芝站起身慢慢解着头上的包头巾:“对不住,我之前骗了你!”
庄云芝脸上的包头巾解开拿了下来,彭临山整个人像是吓到一般猛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指着她磕巴了:“姑、姑娘,你的脸……”
庄云芝捂着脸咯咯咯笑着。
庄诗妍着急得把她的手拉了下来,催促道:“云芝姐姐,后来呢?后来呢?”
庄云芝再次红了脸:“后来,彭临山那大傻子竟然想反悔。”
“啊?为什么,难不成他有什么特殊癖好,就喜欢丑的?”庄诗妍眨了眨大眼睛不解地问。
庄云芝被庄诗妍的傻话逗得扑哧一声笑出来,伸手又掐了掐她的脸:“净瞎说!他是觉得我的脸既然好好的,完全可以找个更好的。”
“那后来他怎么又同意呢?”庄诗妍问道。
庄云芝不知想起什么,脸色通红,捂着脸再次不说话了。
那日,庄云芝露了脸,把彭临山的娘和干娘乐坏了。虽说二人不介意她脸上有疤,但谁不想自个儿子找个面容完好的姑娘呢。
可彭临山却犯了轴,直说不敢耽误庄云芝。彭临山的娘和干娘急坏了,苦口婆心一个劲儿地劝,说既然庄姑娘都不介意他就不要犯傻,日后好好对待庄姑娘就成了。
庄二叔和庄二婶还有庄云柏见彭临山不是那等好色之人,心中对他更为认可。人品端正,家有铺子,虽说有两个婆母,还养着同袍的幼子,可这也说明彭临山是个重情重义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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