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舟车劳顿, 玉鸾回到后宫,便发觉自己做的那套里衣不见了?
玉鸾询问下人。
桂生才神情颇有些不自然地主动坦诚道:“是……是奴该死,奴擅自做主将淑妃做的里衣拿给了陛下。”
玉鸾面色诧异。
桂生便将当日发生的事情又复述了一遍。
天子突然回宫大发雷霆, 于傍晚前又风平浪静下来, 悄悄离开了皇宫。
他这说法是完全与郁琤昔日离开又出现的时间对应得上。
也就是说,那大畜生当时确实怒不可遏, 却因为她做的里衣而消了火气?
“陛下当时见到那套里衣便一副感激涕零的模样, 他道还以为淑妃亲自选一套衣裳给他便已经算是用心了, 却没想到淑妃竟然一针一线亲自做了贴身衣物给他,要说淑妃心里没他,只怕说出去也没人相信……”
尽管桂生已经转述得很是干巴巴了。
但玉鸾脑海中还是隐隐浮现了郁琤说这话时的神态与语气。
她甚是无语。
她哪里能想到他竟然只是要她挑选一套给他, 而不是自己亲手做?
而且……
玉鸾颦起眉,“那套里衣我尚且还没制完……”
那两截袖子短了一截, 侍女们建议她再拼接一段上去。
还有裤脚一长一短, 她也正打算裁剪去长的一边, 再加上自己颇为擅长的绣花之后,才打算赶在郁琤生辰之前送给他。
却没想到,一个半成品就已经被这内侍送去。
不过事情已经这样, 玉鸾也只好装傻充愣,假作不知了。
玉鸾在华琚宫里歇脚半天的功夫,后知后觉才发现宫里少了个人。
青娥在林淑媛倒台的时候就灰溜溜地走了。
但这青娇一上午竟然也都没有出现过。
她微微迟疑, 又将桂生叫来问了青娇的去向。
总不至于她一走开, 这孩子就又摊上事儿了?
她只是这么想了想,没想到还真就是这么回事。
桂生听到青娇, 也又是一副迟疑的模样,“青娇她这些日子不小心冲撞了贵人。”
起初玉鸾还以为是这后宫里的哪个妃嫔。
但听桂生说完之后,玉鸾才知道这倒霉催的青娇碰见的竟是如今的惠贞郡主, 也就是楚鸾。
“陛下带淑妃去皇庄这些时日,太后的病情一直反复不好,后宫妃嫔轮番照应,就连惠贞郡主亦是关怀备至,照顾得太后最为体贴,叫太后开了金口将郡主留在宫中。”
若单单如此,大家相安无事也罢。
偏偏某日,青娇在华琚宫附近遇见了惠贞郡主,却因没有第一眼认出来,而失了礼数。
乃至这事情后来被楚鸾身边的侍女阿莫搬弄到刘太后面前去,夸大了青娇目中无人。
玉鸾在后宫势头这般猛烈,她宫里的侍女再加上个目中无人的罪名,自然更是气得刘太后心头火气,令人去杖责了青娇十个板子。
这十个板子不重,但打的就是她华琚宫的脸面。
玉鸾沉默了片刻,令桂生带路,领自己去看青娇。
这厢青娇呆在屋里做着绣活,她虽知道玉鸾回来,但也不敢第一时间去见对方。
因为自己又给玉鸾招惹了麻烦,令她很是沮丧,二来……她也是没脸见人。
直到玉鸾亲自过来敲门,青娇是又喜又惊,满心不安地前去将房门打开。
玉鸾正要问她,甫一抬眸却正撞见她脸侧三道抓痕。
这抓痕颇深,瞧着不似表面的划伤,玉鸾脸色当即便冷了几分。
“这是怎么回事?”
青娇惭愧地拧住袖口,跪在了玉鸾面前。
“是奴不好……奴尽给主子惹事了……”
她红了眼眶,玉鸾叫她起来说话。
青娇忍着哽咽说道:“奴当日遇见了惠贞郡主,因没有认出,所以被她的侍女掌掴了一个耳光,只是……只是那侍女的指甲却不知为何修成了尖尖的模样,一爪子下来,倒像是屈着指甲抠奴的脸,奴当时脸就火辣辣地疼,回来一看,尽淌的血水……至今也没有好。”
“奴只怕……自己容貌有损之后,就再也不能伺候淑妃了。”
玉鸾听罢深吸了口气。
青娇还在这里自责。
但玉鸾很清楚,这分明是楚鸾冲着自己来的。
玉鸾让桂生去请太医。
青娇受宠若惊,忙要推拒。
“我不在时,你便是我华琚宫的脸面,你若一味软弱,将旁人的错处也揽在自己身上,莫不是要丢我的脸面?”
玉鸾这话很是严厉,令青娇一下愣住。
待太医过来看过之后,却摇头叹气,“怕是不行,想来只有擅于治理疤痕的柳太医才能保证她这脸不留下疤痕。”
这柳太医擅长治理疤痕是次要的,主要却是调理刘太后的病情,乃是刘太后指名御用的太医。
当日林淑媛自己假装碰花自己脸时,也是刘太医治理,确保不留疤痕。
如今牵扯到刘太后,玉鸾反而不好拿定主意。
桂生当即提议:“淑妃不如去向主上请求?”
玉鸾在刘太后那儿印象败坏之极,前去请求指不定反遭呵斥。
但郁琤便不同了。
就算是刘太后御用的,只要郁琤一声命令,那柳太医也不得不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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