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日, 沈月柔在宫中都无事可做。北疆战事吃紧皇上忙于政务而无暇后宫,最终仍是不顾一众大臣的反对,决定御驾亲征。
皇上临行前不忘了他心心念念的小人儿, 下了诏书, 封其为贵人,并赐封号“柔”。
与想象中的盛大场面不同, 皇上御驾亲征并非声势浩大, 而是不动声色地从宫中出行, 准备悄悄快马加鞭到达北疆,给北疆的战士们吃下定心丸。
皇上临行前将朝中政事托于内阁和宰相,将后宫之事托于庄贵妃与贤惠二妃, 并特意交代庄贵妃好生照顾柔贵人,若是柔贵人有任何差池回京后他定不会轻易放过庄贵妃。
庄贵妃虽然极其不愿意错过如此好的机会, 但若是皇上专门交代了此事, 她也不好在其中在做手脚。
皇上前脚刚出宫门, 后面庄贵妃就下旨任何人靠近珑月阁,必须有她的口谕和令牌,二者缺一不可。
沈月柔暗暗笑笑, 这大概就是明着保护,实则禁足吧。其实对沈月柔来说,禁足并没有太大的影响, 这诺大的皇宫对他来说也没有几个朋友, 只是可惜吃不到廉雪的手艺了。
大家就这样相安无事的过了两个月,就连年沈月柔也是和自己的两个婢女在珑月阁度过的。
内务府的黄侍郎倒是伶俐, 取暖的炭,春节的吃食、对联贴花一样都不缺珑月阁的,甚至在年关口还给沈月柔送来了烟花。
廉雪也在腊月二十九那天, 终于在庄贵妃那里求得了口谕和令牌,可以进珑月阁过除夕,陪她一起过新年。
廉雪将自己攒了许久的糕点蜜饯,糖果,通通都带进了珑月阁,还亲自去小厨房内准备了一顿色香味俱全的饭食。
“姐姐!妹妹也不知这饭菜合不合你的胃口?冬日萧条,可吃的东西也少,幸好素日里妹妹便喜欢腌制一些小菜,今日拿出来与姐姐献丑,虽比不得御膳房的那些手艺,但想来也是可吃的。”
廉雪看着这一桌饭菜,腼腆的笑了笑,扫视一圈,忽然觉得哪里少了些什么?一拍脑袋惊呼道:“你看我这脑子忙了半天,忘记准备酒水。”
“可姐姐这珑月阁现在是想再进来更难,原本妹妹还偷偷的准备了一些青杏酒,现下都可惜了呀。”
廉雪望着大厅外紧闭的铁门,遗憾地说着。
“那怕什么呢?酒这东西是越放越醇香的,下次妹妹来时记得带上,我二人就在这珑月阁内放肆的痛饮一杯又如何呢?”
沈月柔弯着眼角开心的笑着,她伸出修长的手指摸了摸廉雪的青丝。
廉雪嘟着小嘴,似乎还是不太开心,她抠了抠自己的手指说道:“今夜便要守岁,没有酒,好像少了一些滋味呢?”
沈月柔温柔的眼波如水雾般的凝着,她伸出手指招呼翠果过来:“把我之前埋在院子里,杏树下的那几坛子雕花酒都给我挖出来,今日我便与廉妹妹一醉方休。”
廉雪原本暗淡的眼睛里,突然泛出了一道水光,拍着小手:“姐姐竟然还有私藏?都不给妹妹拿出来喝吗?”
沈月饶宠溺的笑着,纤长的手指刮了刮她的鼻尖:“平日也看不出你怎么这么会撒娇?”
“姐姐,难道不知妹妹只会跟姐姐撒娇吗?”连续说完便连人带手一起扑了上来,紧紧搂着沈月柔的脖颈,用它毛茸茸的鬓角蹭着沈月柔的发丝,喃喃说道:“好姐姐!”
翠果带着珑月阁的小太监很快便从那几棵杏树下挖出了一坛雕花酒,高兴的搬到屋子里,又倒出一些放在暖炉上暖着,但是整个屋子里都萦绕着甜甜的,凛冽的酒香。
“翠果,你把重樱和他们几个都叫过来,过年了,大家坐在一起热闹热闹才好。”
沈月柔品尝了身前的一道绿丝苔菜,看到戳在一旁的翠果,便招呼她把大家都叫过来,围着桌子吃年夜饭。
哪知翠果扫了一眼廉雪,福福身子道:“主子和廉小主一起用膳便好,奴婢们身份卑微,不配与主子同桌而食。”
廉雪吃的嘴里鼓鼓囊囊的,瞥着翠果说:“翠果姐姐是怕我吃了你不成?”
翠果愣了一下,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看主子们吃的开心,也不好再去推诿,赶忙跑出去喊了那几个蹲在墙角里,等着除夕夜放烟花的宫婢和太监,一起来到正厅,扭扭捏捏的围着坐下了。
沈月柔见到大家都落座,便让重樱、翠果将大家的酒杯里满上美酒,自己则端起酒盅,露着笑颜道:“今日是除夕夜,本该是阖家团圆的日子,我知道你们都是身世凄苦之人,自此以后,这珑月阁便是你们的家,希望你们能一如既往的爱我,敬我。”
说完便举杯与在坐诸位一一碰杯,最终送进自己的口中。
三杯酒水下腹,大家才开始不再据着礼数,三个小太监和三个宫婢一起玩起了传酒令,乐的开怀。
沈月柔与廉雪也凑到一边自顾自说起了体己话。
一支绿色烟火“嗖”的一声划破长夜,直冲星云,缓缓落下时猛地在黑暗里散开,“噼里啪啦”的扩散成圆形,仿若是铁树梨花般灿烂于星空之下,这一支刚刚暗淡下去,另一支绯红色的烟火便紧跟其后冲上天际,化成一片金灿灿的星星。
“姐姐,是烟花呢!我要出去看烟花!”
廉雪酒入腹中,两抹淡淡的绯红涌上脸颊,如樱花般娇媚好看,迷离的眸子像是宝石一般深邃。
她说完便牵起沈月柔的手掌,直直的向厅外跑去。
廊下,残雪已经化了大半,庭院里扑扑簌簌的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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