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玉祁大晚上的突然出现在她小院中,又二话不说上来就抱住了她,白倾倾愣住,眼中尽是诧异之色。
正纳闷时,鼻间却闻到了周围似有一种浓浓的血腥之气。
很快她发现这股血腥味是从他身上来的。
他受伤了?
“安大人?”白倾倾想要推开他看看。
安玉祁没什么反应,然而抱着她的手臂也并未松开。
她力气比不过他,一时也没什么办法。
夜风刮过,虽然白倾倾正被安玉祁抱在怀里,可还是觉得有一点凉。因为安玉祁突然上来抱她的缘故,她肩上刚披的衣裳都滑落了。
白倾倾微微侧头瞧他,不禁在想他为什么受了伤,却先想着跑来见她?
他们的关系,除了起初她亲过他一下外,实则也算不上多亲近。
侧头看时,白倾倾在余光中瞥见了春芙。
春芙站在一角,看着眼前这一幕张着嘴已经惊呆了,不知道自己该上前还是离开。
白倾倾冲她示意了下,摇了摇头,她这才急忙退下了。
春芙那儿的动静,惊动了抱住她后就没有了反应的男人。
安玉祁喉间轻滚,抬眸往那个方向扫了一眼。
白倾倾推着他说道:“没事,春芙很听话,会帮我守着,也不会乱说的。”
他凝眸敛神,意识到自己还抱着白倾倾,这才慢慢松开了手。
白倾倾抬头打量他,一眼就看到了他嘴角溢出的血迹,果然是受了伤。而他退开一步后,便抬手按着胸口,身形微晃,一副堪堪支撑住的样子,眸光定定在看着她。
被安玉祁这么盯着,白倾倾轻咬下唇心道,他前一阵分明还不乐意搭理她来着,这会倒是来夜闯她院子了。
就他这副脾气,白倾倾都不是很想理会他。但见他伤得不轻的样子,还是叹口气扶了他一下。
“安大人,你这是伤在哪了?”
安玉祁移开视线,擦去了嘴角的暗血,低低说了一句:“内伤。”
心中却在想,结果他还是来找她了。
他意识到自己的不对劲后,便克制着,不想再过分依赖她,过于在意她。
不过既然……来都来了。
安玉祁看向她扶着自己的手,明明体内依旧伤重疼痛,心情却不受抑制的舒畅了几分。
白倾倾见他这样,就先扶他进屋。在外面这一站半天,风吹的人手都凉了,她扶他坐下后,又倒了两杯热茶。
房中明亮,能清楚的看到安玉祁苍白的脸色,以及轻咳一下后,又从嘴角溢出的血迹。白倾倾也不知道他做什么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
但见他这么冷静,还拿出帕巾慢条斯理将自己收拾了,看上去应该并无性命之忧。
安玉祁抿着茶,白倾倾则捧着茶暖手,一时都没说话。
屋内陷入了安静。
还是安玉祁先开了口,略开了方才的举动,只说道:“你倒是冷静,不问我为何受伤?”
白倾倾看了他一眼,顺着问道:“为何?”
安玉祁被喉间泛上的腥甜呛到,咳了一声:“与人动手了。”
话落,见她也没什么特别的反应。
白倾倾见他盯着自己看,便说道:“大人早前错抓了我,就挺凶的。像大人这样动不动就打打杀杀的人,受伤似乎也不奇怪?”
“抱歉。”安玉祁柔和了声音,回想那时他还险些伤了她,就下意识又道了回歉。
上次道歉之后,他还对这样的自己心有不满。不过此刻他因硬抗了反噬,又顶着逆行的内息动手受了内伤,在她身边终于松懈下来后,只觉得整个人累极了。
没有力气再跟自己内心中的纠结较劲了,索性放任自去吧。
许是受了伤的缘故,仅是靠近她,安玉祁竟是觉得无法满足了。将她从怀里放开之后,反噬便在隐隐作祟,头也疼得厉害。
白倾倾见他眉头始终紧皱着,脸色忍耐,看起来还是不怎么好的样子。
不免担忧道:“你真的没事?找大夫有用么?可有治内伤的药?”
虽然这么问,但白倾倾知道,他既然受的是内伤,不是生病,寻常药物是难以快速起效的。
安玉祁原本是难受的,但听了她的话之后,疼痛竟也减轻了些许。
他朝她看去,眸色沉沉:“你在关心我?”
她当然关心他。她因他而来,无论因为哪种缘由,他都是她最在意的人。
白倾倾坦然点了点头。
“安大人一直以来帮了我许多。我听宜兰郡主提过,太后一事,也是因为大人所托。”
说着,她唇角轻轻一弯。
他虽然嘴上说话不好听,性情反反复复,有时还对她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但安玉祁从来不曾伤害她,而且还会因她的不平而生气,处处在背后想法子帮着她。
正因如此,她才不介意他的那点别扭和嘴硬。
安玉祁沉默下来。
他在潜意识中,并不愿承认自己待她的特别。在他的内心被仇恨全部占据以后,除了仇恨,世间就已经没什么别的值得他在意了。
他习惯了独自一人,心里又为何要留一地给别人占去?
因此,他才不能接受自己的陷入。
安玉祁心想,若是换一个女人,于他有用,也能如此缓解他内息的反噬,他肯定也是会有所依赖的。
这很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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