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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女出逃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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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孔明灯 除了他身边她有本事去哪儿呢!……(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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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羯鼓声急, 琵琶铮铮,胡笛婉转。

    如梦初醒的周昙大惊失色,大手一挥, 四面八方忽而分水一般走出几十个人, 纷纷提着刀逼上月台,那嘈嘈急急的乐声欢闹声戛然而止。

    少刻, 又沸水般沸腾起来,以为是有恶人闹事,众人皆抱头鼠窜。

    带头的侍卫见制不住人,掏出官府令牌向四面高举,大声喝道,“衙门找人, 所有人不得喧哗, 不得离开, 擅自逃跑者论罪惩处。”

    一声令下, 先静了一会儿, 随后反激起十二分的慌乱,各优伶掮客中一些手底不干净的,在楼上聚众赌博的, 越加不安分地挑动人群四处逃窜, 登时场面又混乱起来。

    楼里的管事堂主见生意做不成了,又怕又怒地直奔周昙而来,“大人这是做什么, 我这生意可被您搅黄了啊……”

    周昙却是不理,吩咐人去找后,便紧守住景鸾辞侍立在一侧。

    而坐上的人,却自混乱初始到现在, 仿若置身于无人之境,仍旧保持着刚刚的姿态,面色冷漠又置身事外的枯坐着。

    湿了半袖的手虚搭在旁边的桌子上,鸦翅般的眼睫低垂着,不知是看着那袖上的湿处,还是看着那半杯还冒着热气的热茶。

    良久,毫无征兆地,他轻轻哼了一声,起身慢慢从乱成一团的人中往外走。

    楼前的街道上七夕的余味未消,男男女女嬉笑着结伴而行。

    他停了下来,空茫地望着他处。

    害怕也把他丢了的周昙,忙寸步不离地跟上来,道,“公子不用担心,阮姑娘可能是流连什么好玩意迷失了,总不会平白蒸发的,再不济她自己也认得宫里的路……”

    “是吗?”

    景鸾辞幽幽地打断他,面色复杂地一笑,好似想了什么,又好似什么都没有,脑中只有一句:

    那笼中鸟终是关不住了吗?

    嘴角微微一扯,好似一场狂欢后意尽阑珊,败兴地又落寞地往前走,淌进流水似的灯火人潮踽踽独行。

    “六哥!”

    脚步散乱地走着,身侧突然响起声音,他微微一怔,不敢置信地侧过头。

    那路边的敞篷食摊上,一身紫衣,笑容明媚的女子,正歪着头满脸不满,“叫你半天了!怎么这就回去?”

    景鸾辞容色接着定住,僵住了半晌,吐字道,“不回去。”

    撩袍落落地在她旁边的长条凳上坐下来,好似刚才失魂落魄的人跟他没半分关系,声音缥缈地问道,“不是想看胡旋舞么?怎么突然出来了?”

    阮木蘅手中拿着一串麻圆丸子,不似宫里吃得斯文,完全是大嚼大咽,嘴巴一鼓一鼓地道,“出宫的急,晚饭没吃,饿得紧了就出来了!”

    说着编贝似的牙齿咬住签子,挑高眼眉朝他,“况且美人向景公子投怀送抱,我怕坐在那里煞了景公子的风景,惹得你要做什么都不痛快!”

    景鸾辞眼睛一错不错地望着她,听进去了,又好似没有听进去,竟没注意阮木蘅一身酒气,已醉了在满嘴轻佻的胡话。

    如常地哂笑道,“我要做什么?朕富有天下,什么样的女人没见过,一个人尽可夫的胡女罢了!”

    他脸上神色仍旧完美无缺,嘴里说的话刻薄没轻重却浑然不觉。

    阮木蘅哼一声,不喜他的话,“即便是伎倌,也全凭本事,比宫里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女人强多了!”

    说罢没听到景鸾辞反驳,微微皱了皱眉看他面色发白,“是不是也饿了?”扭脸摇手朝店家喊,“老板再上一壶热酒,十串丸子!”

    店家嘿的应了一声,忙将热酒端过来,被挡住了,便努嘴朝景鸾辞粗声粗气一嘘,“喂喂,公子,往旁边挪点,小心烫到了。”

    景鸾辞被一搅扰,好似胶住的神思才彻底转动了,望了望那矮桌上已经见底的旧酒,才后知后觉地道,“怎么才一会儿就喝了那么多酒!”

    阮木蘅满脸通红,满身的酒气,微微一笑道,“因为味道特别。”将那壶烫酒置于他面前,“你尝一尝。”

    景鸾辞见她当真喝的津津有味,从善如流地也拿了陶碗给自己倒上,却见那碗口缺了一块,且都是黑渍,便微微皱眉犹豫住。

    阮木蘅见之,干脆地将那碗酒泼到地上,扯起袖子里里外外使劲擦了一通,再重新为他倒上了酒,推给他道,“干净了。”

    景鸾辞哭笑不得,但也没再嫌弃,优雅地呷了一口,发现这酒味的确“特别”,显然是很普通的烧酒兑了水,味道劣质又辛辣,便放下不动。

    只端正地坐着,拿眼慢慢地审视那好端端坐着大吃大喝的人,静默了一会儿,不由心下耻笑起自己来。

    这不是在这儿吗?他莫名其妙地慌什么!

    仔细地盯向那暗灯下都显得白皙细嫩的脸,更加觉得刚才想法荒唐。

    这样一个肩不能扛手不能提,在宫里被人伺候惯了、娇生惯养的人,她能到哪里去呢?

    除了呆在他身边,她有本事去哪儿呢!

    她这辈子,在宫外举目无亲,宫内孑孓无依,除了他,这天下谁能给她庇佑和恩泽?

    他忽然全然放松下来,惬意地喝了一口酒。

    阮木蘅已经把剩下的丸子悉数消灭了,见他享受起来,惊怪道,“不是不好喝吗?”

    景鸾辞道,“换换味儿也无妨,回宫里便只剩琼浆玉液可以喝了!”

    阮木蘅觉得他欠揍,头上晕着,心里切了一声,略微有点摇晃的站起身,抬腿便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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