昌平帝的心思, 李历只能琢磨出一半。
当他把那封,写着如秋院那位做过的事情的密信递上去的时候,都没想到能牵扯出这么多事情。
“隐卫那边查出, 二公主的马驹是吸入致使马匹发狂的粉末,才突然失控。事后芙鹃滚入苍兰河, 身上的痕迹已经查证不了。不管是落在房内的东西里, 还是随身物件内,都未能发现什么。”
听完李历的话, 昌平帝翻着手里的纸张,“近日来往的人,可让隐卫查过?”
知道会有这么一问, 李历又将另外一封信函递上去, “尽在里头了, 陛下。”
昌平帝一目三行, 很快扯起嘴角,“倒是胆子不小,将大雍朝公主玩弄股掌之中。”
李历低下头,深知自己此时不该回话, 只是心里头暗骂如秋院那个心性不正,尽惹事端。
“昨日那批刺客来得也巧,”昌平帝将信置于灯烛上, 整张脸隐于暗处, 叫人看不清神色, “赵国那位,怕是没多长时日了。”
从活捉的刺客嘴里审讯出来的消息,得知他们是赵国储君派过来的。赵国皇帝病体沉疴,膝下皇子一大堆, 成年的没成年的加起来足有二十之数,却没有一个是嫡出。储君不过占了个年龄的优势,位置坐的也不太稳。这回也不知道听了谁的唆使,真以为只要将昌平帝的首级拿下,就能让众皇子心服口服,给自己增添筹码。
竟从未考虑过事情败漏,两国战乱的后果。
同时,昌平帝也觉得芙鹃突然出现,护在自己身前挡剑的时机太过巧合了。
他想到什么,脸色瞬间变得难看,站起身。李历连忙道:“是要去贵妃娘娘那儿,奴这就去说一声儿。”
“不必了,”昌平帝淡淡叫住他,“朕今晚去如秋院歇着。”
李历的表情有那么一瞬间裂开,他脸上少得可怜的肉抖了抖,很快低下头遮掩住表情,“是......”
不过刚册封,就能侍寝。
听到消息的人都心情复杂,不过据说,其中最为嫉恨的人是宜妃。有人听到她气得咒骂出声,直道就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竟然还让人爬了上去。
僧多粥少,宫里够格的妃位就那么几个,日后能坐上那个位子的皇子也只能有一位。众人理解宜妃为何这般气恼,毕竟这位可是有皇子的人,自然不想这后宫里再出一位“张贵妃”的。
翌日。
昌平帝早早的便领了人去猎场,妃子里谁也没带。从皇宫伴驾到行宫的,本就只有皇后,张贵妃,淑妃,宜妃四位,这时齐聚一堂,偶尔闲聊着,余光落在门槛处,在等着某个人。
终于,一道纤细的淡绿色身影出现了,她被人搀扶着,一进屋内就娇娇弱弱朝皇后行了个大礼。
“嫔妾给皇后娘娘请安,皇后娘娘圣安。”
道完,又冲着张贵妃她们那边行礼,“给贵妃娘娘,宜妃娘娘,淑妃娘娘请安。”
王皇后不是苛待人的性子,便让人搬了凳子过来,“身体还未好全,便坐着吧。”
听到这句话,芙鹃羞怯地笑了下,雪白皮子上全红了,这暧昧的暗示,让人不由自主想到什么。王皇后轻啜口茶,遮去脸上表情,张贵妃被恶心得牙痒痒。
倒不是什么争风吃醋,她横行后宫多年,谁敢在她面前做这种幺蛾子?
鲁班门前弄大斧,不是笑掉人大牙,就是反感得没眼瞧。
“行了行了,又没问你同陛下那些个事儿,脸红个什么劲儿?矫情。”
芙鹃又是心头一哽,呼吸都差点没能缓上来。
“看起来,倒不是个安分的。”淑妃垂头正翻着随身带过来打发时间的书,嗓音温柔极了。听在芙鹃耳朵里,却是让她一个激灵。
“奴......”她急忙张口,发现自己这个自称不妥,连狼狈改了口,“嫔妾不知道做了什么,冒犯了诸位娘娘。但请娘娘们看在嫔妾初来乍到的份上,明示一番。不然今晚陛下问起来,嫔妾也羞于对陛下说,将这后宫的关系,弄得一团糟。”
看似在服软,却又把昌平帝拖了出来。几次三番彰显自己救命恩人的身份,看准了这时候众人不敢为难她。
王皇后长眉微动,余光中瞧见宜妃脸色不好,她便顺着芙鹃的话,给足了面子,“既然对陛下有救命之恩,自然不能苛刻了。”
随后又看向淑妃与张贵妃,和事佬般,“你们两个,也少说些。”
淑妃从善如流,只不过头都没抬起来,口头上道:“本宫口直心快,鹃贵人莫放心上。”
张贵妃只轻轻哼了声,脸扭过去不再说话。
但这样的结果在芙鹃看来,已经是自己的胜利了,她得意地笑起来,端着几分矜持朝王皇后谢道:“多谢皇后娘娘主持公道。”
“只不过姐妹间说几句话罢了,”王皇后神色不变,极风雅地扶了扶鬓边的百鸟朝凤攒珠簪。
芙鹃目光落在那儿,眼神闪了闪。今日还未出声的宜妃看到那套只有皇后才有资格戴上的珠钗,手心里瞬间掐出几个指痕,脸上是显而易见的渴望。
五人又聊了几句,主要是芙鹃讨好王皇后,试图在宫里给自己找个盟友,同时又见缝插针地提到昌平帝对自己的不同,以此抬高筹码。
王皇后从始至终都脸上带着浅笑,不见一丝嫉妒或是浮躁。
时间差不多了,芙鹃面前的茶水都续了几回,她自觉今日收获颇丰,便规矩朝几人行了个礼,离开了。自芙鹃离开后,宜妃也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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