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婉清没接话,也不知该怎么接,又或者,接不接话其实也不重要了。
一时间,四处便又静悄悄的了。
“啪”的一声,许是不远处有处枯枝被积雪给压断了,惊起了一对水鸟,从水榭前头不远处迅速地掠了过去。
“走吧,你我今日确实已无话可说。”终于,陈长安再次说话了,叹息一声,起身从旁边的一个锦盒里拿出一卷黄帛:“时辰快到了,这是传位昭书,你带去给阿宁吧,她有这等本事杀回京城,想必陈氏江山在她手里定能发扬光大。”
陈婉清见他虽然神色漠然,外头披着的灰色大氅也滑落了,里面一身深蓝色锦袍,负手而立,恍惚间却依旧是那个如玉般的绝世少年郎模样。
那会儿,行宫的跑马场上青草如茵,四周群山连绵,云淡淡,风微微,吹动了白衣少年的衣角,那少年牵着匹白马,对看得目瞪口呆的自己微微一笑,扬声说道:
清妹妹,好久不见…
原来这就是人生啊,世事如流水,奔流而过再不复回。
陈婉清狠狠地掐了下自己的手心,上前几步双手接过诏书,看着对方的眼睛轻声说了句:
“陈长安,再见!”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