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斯年挂断电话之后回到床上。
旁边的孙潇拉开大衣之后, 随意把大衣扔在床角,整个人翻过身,蜷在了一起。
他里面穿了一件简单的t恤, 一条牛仔裤。
最晃眼的还是他后脖颈里的血迹。
徐斯年起身去书包里拿了创可贴和棉签碘伏,却在去他床边时顿住脚步,缩回了手。
两人毕竟没那么熟。
在这种时候过去, 怕他觉得是在嘲讽。
少年的自尊心在这种时候总是过分多。
但徐斯年觉得应当去保护每一个人的自尊。
况且两人唯一的交际也就是今天在下车之时,孙潇帮他捡回了丢失的珠子。
一颗不大的绿色的晶莹剔透的珠子。
是他妈的遗物。
徐斯年对孙潇印象不错。
很阳光的一个少年,见谁都笑呵呵的。
笑起来有一口大白牙, 甚至是他期望的阿礼长成的模样。
却没想到他在傍晚时候洗了澡,简单化了妆, 喷了些香水出了门。
徐斯年多嘴问了一下, 却得到了不太想知道的答案。
——找导演。
“我是不是很可笑?”孙潇背对着徐斯年闷声问道。
徐斯年顿了几秒, 起身把拿出来的棉签碘伏放到中间的床头柜上,温声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
“我不会评价你的选择, 因为对你来说,我不过是个路人。”
孙潇沉默了很久。
空旷的房间里只能听到两人交错的呼吸声。
孙潇忽然低嗤一声, 坐了起来,“我也看不起我自己。”
“妈的。”孙潇吸了吸鼻子,“我他妈怎么就混成了这个狗样儿。”
徐斯年把棉签递给他, “弄下伤口吧。”
尔后起身去卫生间洗漱。
孙潇望着他的背影,喊了一声,“你不好奇我怎么弄成了这样儿吗?”
徐斯年脚步微顿, 拉开了卫生间的门:“我不是小说家,不需要去了解别人的故事。”
卫生间里响起了水声。
孙潇望着卫生间里的绰绰人影,目光转向桌子,上边放着一个褐色小熊的创可贴, 还有未开封的碘伏。
忽然觉得鼻头一酸。
一滴热泪差点落下来。
他拆开碘伏,不知是该把棉签伸进去还是倒一些碘伏到棉签上。
前者怕给瓶子里沾染上细菌,后者觉得太过浪费。
他犹豫了几秒后,果断朝卫生间喊:“哥,我不会!”
在卫生间里的徐斯年正在洗脸,刚抹了点儿香皂在脸上,泡沫还没抹开,听见这一声哥,水顿时呛到了鼻子里。
他着急忙慌洗了把脸,这才出来。
孙潇是单眼皮,眼睛不算小,典型的荔枝眼。
这样的眼睛长在女孩身上居多,但在孙潇身上也不显娘气,而是觉得他很可怜。
徐斯年看了他一眼。
孙潇指着桌子,理直气壮,“我不会弄。”尔后又指着自己的脖子,“我够不到。”
徐斯年瞬间就想到了阿礼。
他也是不会的时候依旧还能理直气壮。
徐斯年把碘伏倒在瓶盖里,然后沾湿棉签。
孙潇:“……”
他马后炮似的说:“我怎么没想到?”
徐斯年的嘴角微微上翘,“调过去。”
孙潇听话的背过身。
徐斯年动作熟稔,很快给他脖子上的伤口贴了创可贴,但由于他的伤口太长,只能贴好几个。
看上去特别滑稽。
徐斯年把垃圾扔掉,重新收拾好桌面,把东西直接放到柜子上,以便他可以用。
孙潇摸了摸脖子,看向徐斯年,“你太厉害了,怎么什么都会啊。”
徐斯年的语调波澜不惊,“做得多了就会了。”
“对了。”孙潇问:“你刚刚是在跟女朋友打电话吗?”
“不是。”徐斯年说。
“啊。”孙潇啧了声,“那是你妹妹?还挺漂亮的。”
徐斯年:“……也不是。”
“那……暧昧对象?”孙潇冲着他挤眉弄眼,“有意思的话就抓点紧啊,现在不谈恋爱,等以后红了还怎么谈?”
徐斯年的手指在他伤口上一摁,疼得孙潇吱哇乱叫,“哎哎哎,错了。”
徐斯年这才松开手,他回到床上拿起剧本攻读。
孙潇百无聊赖的坐在那儿,隔了会儿忽然说:“我应该不演了。”
“哦。”
“你怎么一点儿都不惊讶?”
“猜到了。”徐斯年说。
孙潇抹了把脸,立马跟徐斯年吐槽了起来。
“我还是过不了心里这关。操!明明觉得走捷径没什么,我他妈都躺到他床上了,但我就是觉得不应该。”
“我长得这么好看,怎么能便宜了那个玩意儿。”
徐斯年:“……”
“那你脖子?”
孙潇在自己的脖子上摸了一把,眉头皱起来,忽然吐出一口浊气,“他老婆挠的。”
淦。
他还是喜欢漂亮的小姐姐。
跟老男人上床什么的太恶心了。
他要吐。
“他老婆有一百八十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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