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怕他看出自己不是真正的柴令,却怕他看出魔气,笑着反问:“哪里不同?是不是又英俊了?”
柴翊照“他”后背拍了一记,“贫嘴。走吧,上去再说,爹听说你回来了,高兴得紧……”说着话,又习惯性地伸开手臂,揽住“弟弟”肩头,就要勾肩搭背一起回山庄。
介微侧身躲开,一指身后,“大哥别急,我先给你介绍,这是我路上认识的朋友卫孑。”
柴翊这才发觉后面还有一个人,他转过头,第一眼看着似乎是个凡人,惊讶地转回头看向“弟弟”。
“他被玄月教追杀,伤了心脉,我想着咱们洞悦山医修多,灵药也多,就请他来家里做客,顺便疗伤。”
柴令慢吞吞走上前,介微做戏道:“卫道友,这位便是我大哥柴翊。”
柴翊心里觉得“弟弟”八成是又热血上涌、大包大揽管闲事了,但当着客人的面,自不好说这些,便转向那位“卫孑”,微笑道:“这小子有客人不早说,卫兄弟是吧?”
柴令抬手抱拳:“见过少庄主。”
介微旁边看着,柴翊到现在还没认出自己来,心里难免冷笑,便不吭声,看着他们兄弟对答。
“卫兄弟不必多礼。”柴翊说着伸手去扶,“一路辛苦了吧?柴令真是不会照顾人,你既然受伤……”
柴令躲开了兄长伸出来的手,抬起头,两人对上眼神,眼见着兄长一愣,不但停了话,眼中还显出惊愕慌张等诸般神色,心不由一沉。
介微就站在旁边,自然也将柴翊神色变化看得一清二楚,心里不住冷笑,面上却装着大大咧咧道:“我本来说要带他飞上去的,他说想看看风景,这才慢慢走上去。”
柴翊一下回神,避开“客人”目光,力持镇定道:“也好,前面就到了。”他让到一旁,请“卫孑”走在中间,状若无事地探问,“柴令在哪救下的卫兄弟?”
介微随便说了个距离云岭堂不远的地名,柴翊微微皱眉:“你怎么跑那儿去了?你走时就跟你说了,叫你早些回来,怎么拖到今日才……”
“今日也不晚嘛。”介微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不是三日后才举行婚礼吗?”
柴翊偷偷瞥了瞥“卫孑”,见他没什么表情,一时不好说别的,只道:“你等着挨爹的教训吧,这次别想我替你求情。”
介微笑了笑,顺便打探:“哥,这次家里来了不少亲戚吧?”
柴翊哼一声:“你这时候才回来,就是故意躲着亲戚的吧?放心,没有多少,多数都是田家来的,你又不认得,也不必多理会。”
兄“弟”俩说话,真正的柴令只好默默不语听着。
以兄长的性情,有客人在,本该照顾客人,多说几句客套话的,但他此刻只跟“弟弟”说话,眼神时不时飘向自己,也不敢直视,显然是心虚。
但有婚约的前未婚妻这时找上门,心虚……也算正常吧?
介微自然也将一切看在眼中——她本来觉得,亲眼目睹这个场面会很愉悦,却没想到,愉悦之外,竟然还会对柴令有怜悯,还是很深的怜悯。
三个人各怀心事往上走,很快就进了柴家庄,柴翊一进大门就说:“我还有事要忙,你自己去见父亲吧。”
“什么事这么忙?新嫂子的事吗?”介微笑着打趣。
柴翊瞪她一眼:“家里一堆事,你见完父亲赶快出来,我有差事派给你。哎,对了,”他像是突然想到一样,转头看向那位不速之客,“卫兄弟累了吧?看着脸色不太好,我先叫人送你去客房休息……”
介微插话:“家里客人多,客房必定都满了,让他去我院子休息就行。”
柴翊一顿,看向“卫孑”,见他没有反对,只好说:“也好。你别管了,我来安排。”
他这明显是要把“弟弟”支开,单独与“前未婚妻”说话,介微和柴令都心知肚明,便点点头,接受了这个安排。
柴令看着介微大步离开,柴翊看着“她”,“卫兄弟,这边走。”他伸手一指东面,柴令没有看他,转身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