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本不值得她死。”
京半夏坐在窗边的温暖的日光下,没有看他,仍只是注视着自已面前那盏茶。
赵沉舟以为,他会辩解。但他没有。
只是这么坐着。
总归,他是个疯子,看来是连辩解也不屑一顾。
赵沉舟沉声说:“你来若想杀我灭口,免得别人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也不过更加证实,我的话。”
但京半夏终于开口时,却只问对于灭世这事,他还知道些什么。
仿佛他先前说的这些都不过是无关紧要的闲话。
赵沉舟犹豫了一下便,便细细将自已知道的,俱都讲述出来。
最后道:“我日前才慢慢转醒,许多记忆浮现,虽然许多事,还云里雾里,比如,申姜怎么成了吴姜。更是毫无记忆。但如今看来,所有大事,应该都是碑中仙灵所致。如今碑灵被困于阿姜元神之中,并未有异动。且又听说,灭世的块残影已然崩解。大概,此难已完全化解了吧。”赵沉舟虽然对他并无好感,但事关重大,做为知道此事的两人,不应因个人恩怨而耽误大事。
见京半夏沉默不语。不解:“有什么不对?”
京半夏回过神,只淡淡喝了口茶。摇头:“没有什么不对。所有这些事,你不必与阿姜说。”
说完,便起身,叫曲尾下去将停在后面的马车驾到前门来。是要回去的意思。
赵沉舟见他这样,有些疑惑。
他到底干嘛来了?不是杀自已?也不是来抢阿姜?
作态?
可见京半夏果然起身要走。
他皱眉大步过去拦在对方身前:“你什么意思?”
站在阳光下的温润公子,看着楼梯之间,有一片衣角闪过,许久才收回目光。
只对拦着自已的赵沉舟轻声说道:“赵府的人,是我杀的。你将我知晓得如此清楚。更该晓得,我这个人,看似温和,实则冷酷无情,现如今,我已知晓,自已竟然会为了一个解闷的女子,如此不顾一切,落得最后泯灭于世不得好死的下场。照理说,我该现在便将她处置了,以绝后患。是看在她回来是为了救我的面子上,再加之,到底师徒一场。便饶过她这一次。但,也只这一次。”
他看向赵沉舟,表情仍是平和,语气仍是温缓,却是诛心之言:“若下次再给我遇见她,我便将她挫骨扬灰叫她神形俱灭,省得哪天,再来害我。”
赵沉舟僵在那里。
虽然说鹿饮溪如今修为不至于说是修士中的巅峰,可鹿饮溪说要杀人,还真没几个人拦得住。
自已更是不行。
他喃喃道:“我以为,起码你在阿姜身上,有一丝真情。”
京半夏好像没有听见,只轻声问他:“我的话,你听清楚了吗?”
赵沉舟没有应声。
京半夏也不需得他答,只说:“回家去吧。别再外头游荡。你家大姑姑十分担忧。”仿佛是个关心小辈的慈和尊长。
说完,便缓步下楼下去。躲在楼梯口的那片衣角,飞快地缩回去。他仿佛没看见,
曲尾驾车来,等他上车后,却不走,还在向酒肆内张望。
被京半夏扫了一眼,才连忙甩起鞭子。
一路出城,还时时回头看。
等出了城终于忍不住:“公子,我下楼时候,见到阿姜鬼鬼祟祟的。公子没有看见她吗?”
“没有。”京半夏坐在车中,手伸在窗外。风软软的在他手中,好像一伸手就能抓得住。其实永远也不可能。
曲尾见他也不提接阿姜的事,觉得两人肯定是遇见了,只是阿姜耍性子,不肯回来。
于是嘀咕个不停:“赵氏的人死了,确实不是公子动的手。公子只是为了救她呀。当时公子身上有伤,修为有损,实在无力与赵宁男硬碰硬。所以虚以委蛇,来寻契机。那她杀赵氏子弟,公子确实无力相救,只能看着,并佯装共谋。她是不是误会公子,与公子置气?”
急道:“公子合该说清楚才是。小孩子的气性,今日起,明日消。说通了,也就过去了。”
京半夏没有回答,只说:“准备东西,我要入水境去。”
赵沉舟说的话,听上去似乎全对,但也有不合理的地方。如果仙灵就是罪魁祸首,引诱与英女与之一体后,两人仆鬼供奉成为祟。
那祟神已被镇压在大宅之后,申姜身上的仙灵之力又是哪里来的?
申姜身上能有仙灵之力,说明,仙灵虽然成功诱惑了英女,但英女并没有救它,‘七世而成’的大法,最后还是成功了。仙灵之力确实被保留在了赵氏血脉中,只是要诞生天人,没有赵宁男和她父亲想得那么容易。
也只有这样,之后自已禁封赵氏血脉,使之不能修道的举动,才会合理。
曲尾听了首尾,只是不解:“那时的公子是忌惮惹下大祸的赵氏吗?毕竟赵氏先出了赵宁男这样的疯子,又出了灭世的赵英女这种癫人。”
“不是。我听赵沉舟描述‘我’用的禁封血脉之术,听上去是聚灵用的。‘封’即是隔绝之意。天地灵气不可入身,也就意味着,身上的灵气不会四溢。方可避免仙灵之气在千百代子嗣传承中,有所耗损。”
曲尾不懂:“为什么呢?”
“听上去元祖镇压祟神,只是拖时间而已。大概是无力消除对方。想拖到,有一日仙灵之力在赵氏子嗣身上聚为一体,诞生天人的那天。”
曲尾十分感慨:“看来是没等到了。”又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