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被波及的住客,都怒火冲天,几个人甚至立刻祭出了法器,意欲将罪魁祸首诛杀。
但不知道怎么的,没有一个能使出颂法来,一时之间,个个骇然。
割麦子的人轻声笑:“就你们这些三脚猫,也敢在我面前卖弄?我主人经过这里,不喜欢看到太高的屋舍,我就烧了它,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
说着在众目怒视之下,走到申姜身边:“主人,心气可平顺了一些?”
申姜震惊,用眼神询问他。
他非常淡然,保持微笑,嘴唇几乎不动,小声说:“怎么样?很机智吧。学到了没有?”
你……可真行!
申姜环视四周。与那一个个意图将她撕碎的人对视,尴尬地露出一个笑容:“大……大家好。如大家所见,他说的主人就是我了。是我让他干的!”
取下腰上的牌子,硬着头皮举起来:“有本事,就找我报仇。但我怕你们不敢。那就不要讲这么多了。都闭上嘴滚开。不要打扰我欣赏火光之美!”
“什么东西?”
“你是哪里的?”
“报上名号,今日我们不敌,但我某某氏夫人在此受此屈辱,我们举族上下是不会甘休的!”
看上是很多人都不认识这是什么牌子。
申姜有些失望。
这时候,人群里有人低声说了一句:“原来是莲花池的弟子。”
哪里?
申姜连忙看过去。
其它受害者比她更茫然,纷纷低声询问:“哪个莲花池?”
“济物山莲花池。”那个人气愤地说:“因为莲花池的人很少在外走动,所以知道的人不多。但我日前,随家师前住济物山拜会光虚殿的那位尊上时,见过莲花池的弟子。所以才会知道。”
这下所有人都哑声了。
原本还愤愤然的,表情复杂起来。
“是济物山的人。”
个个窃窃私语:“济物山的人怎么会这样?”
“是冒充的吧?”
“可她的仆役都这么厉害,怎么可能是假的?……”
“那就没办法了?这个闷亏也只能吃了。”
“莲花池是济物哪一位的地方?”
“当是小辈之所。不然不会没有听说过。”
“区区小辈也如此放肆。实在是太过份了!”
但可算是有了收获。
“走吧。”割麦子的人转身就走。
申姜高兴地连连向那些人作揖:“多谢多谢。实在不好意思。”转身快跑着跟上。
“学到了吗?”割麦子的人问她。
“学到了!”申姜用力点头。她一个长得受到法制教育的人,解决事情的办法太拘泥于法律框架之中。但这里是梦魇,一切都不是真的。
虽然两人走了好一段,还听到那个发髻烧没的妇人凄惨的哭声。
但这只是NPC。
“这些客人很快就忘记这件小事了。第二天,一切又恢复如初。”割麦子的人说:“只有主要人物是有记忆的。只要没有主要人物在现场,发生过的事很快就会被抹去。”
申姜好奇:“可你的房子,你的东西,怎么能持久存在?”
“你以为很容易?便是一件衣裳一把伞,都是我费了一百二十万分的力气。”
两人一起走出了这条街,割麦子的人便停下步子:“你已经知道了地方,我的任务也就完成了。”说着把伞塞到她手中:“去吧。”
申姜有点没反应过来:“啊?”
割麦子的人认真地说:“我是答应,教你怎么找到事主,教你怎么叫醒他。可没说全程陪同。”
申姜无奈:“那你也还没告诉我,要怎么叫醒他。”
“梦嘛。说破就行了呀。还要怎么的?他要是不愿意醒,你就多说破几次。诚意感动天地。”
“这种办法我知道呀。”这不就是自己对孟观鲸的办法吗?自己早就知道:“可这完全看对方的选择,太不可靠,万一他就是不愿意醒呢?所以才会向你请教的!”怎么到最后,还是这么一句话!?
割麦子的人转身,边迎雪而去边高声说:“啊,原来你知道啊。却不早说。除了这个,哪还有别的办法。你就努力些吧。”渐渐远去了。
申姜无语凝焉,看着风雪中那个飘摇的背影,一脚踢开面前的雪,在扬起的雪雾中高声叫:“喂,你老滑头!”
对方哈哈地大笑。没有转身,但挥了挥手:“我们已结定契约,违约可是要受‘契噬’的。去吧。我等你。棉衣珍惜一些穿,伞也是。我一针一线都得来十分不易。今日也算是为你下了本钱,你也没什么不值的。”
走了老远大声说:“再送你一个忠告!不论你做什么,只要找到合理的解释,就不会引起梦魇的注意。不会被魇中人群起而攻之。”
申姜目送他离开,打着伞长长地叹气。
吃一堑长一智。她以前觉得,芭蕾舞团里的人事已经十分复杂,现在看来,以前生活的环境,实在太简单了。
知道要去济物山,接下来就简单很多。
济物山离这个城并不远。不过几个小时的路,但她没有钱,租不起马车,就只能步行。
路上试着用颂言给自己变了个成人电滑板车。
竟然真的行得通。
站在上面扶着把手,英姿飒爽地驰骋。
每每路上遇到人,都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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