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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承者情绪很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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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乌台(第1/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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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申姜还从来没有来过役事所, 只在传说中听过。

    路洐带她过来,遇到各色穿着不同样式衣服的牢山侍人。她已经认得穿青衣的是监察,管理着仆役日常也负责巡视各处。穿着紫棠色的, 是鉴天司禁役背后有个大大的‘禁’字。穿着鹅黄衣裳的则是上院浮岛无相居的侍人。打理鹿饮溪身边的事务。

    这些职能不同的侍人, 从衣裳上看, 上下级并没有明显的差异。似乎职位高些的袖口会有绣花,越是高职位绣花越是复杂, 那些连衣裳表面都有绣纹的,则是职位最高的人。

    她充做禁役在第十司走动, 领的行走牌子就与一般的仆役不大一样了。牢山侍人领的都是玉牌。只是正面的花不一样。背面的编号也不同。

    “带着牌子, 有些地方才去得。附有‘随身颂言’不会遗失。”路洐带她登记上册。

    管着人事的, 是个十多厘米高的小人,头上带着高高的平头玉帽, 坐在高高的桌上,屁股底下是铺开的竹册。

    抬头看了她一眼。便低头下笔, 口中念念有词:“身高七尺,面如葵瓜子, 眼如黑葡萄, 唇薄色浅,面无痣白如发面馒头, 耳贴脑, 正面不见其全形,鼻若悬胆,原身为桃花一只,春日属。”

    路洐说:“是海棠。”

    那小人翻白眼,不耐烦地划掉:“你们花长得都差不多。”继续边写边念:“海棠一枝”问申姜:“你哪一属科?”

    申姜摇头:“我不知道。”

    “你从哪种海棠树上下来的你不知道吗?”小人收笔瞪她。

    “我怎么知道?”申姜振振有词:“树原本是没名字的,只有‘这颗’‘那颗’‘这边数第几颗’‘山边过来凹凹里的某一颗’, 是人私自给树取了一堆名字。我哪知道我的树,应该叫什么。我又不是人。连我是海棠都还是自己估摸的。”

    路洐笑,对那气得要死的小人说:“她说得十分有道理。”

    小人长长地叹气:“唉。麻烦”低头边嘀咕边继续写:“时,逢魔九十八年十二月初。生姜,任为,牢山鉴天司,第十司,侍人。”叫申姜站远一点,站到窗边。

    一手按在竹简上,一手用手里的笔隔空给她描了个边,口中不知道在嘀咕什么,收起笔的时候,申姜的样子就虚浮在了竹简表面。

    小人跑到竹简侧边,用了全身的力气滚雪球似地,将竹简滚卷起来。

    然后喘着粗气口中说:“生姜,你从此就是牢山的人了。以后做事,要处处谨慎,不要给大尊上丢脸抹黑。遇事,就是死,也要站着死。懂了吗?”抬头看她。

    “懂了。”申姜应声。

    路洐笑笑,带她去领衣裳什么的。以后她住的地方是侍人居所。

    其实跟在牢山轮值的值人居所差不多。不过是独院。虽然小小的,也就三间屋,至少有个单独的地方,也不像值人居所一群人住一起,还有青衣监察做监管。

    在这院子,不管干什么都没人管。

    申姜跟着路洐一路过来,发现牢山区域之分十分明确。是个‘田’字。

    牢山进门,就在这‘田’字的左上角,左上角这一格,在牢山任值的各山门来的职人居所。右上角这一格是些日常必须品的分管处,比如膳局、衣局、水司总之吃穿住用都在这一块。右下角这一格则是牢山侍人居所,左下角这一块,才是职能部门。比如什么鉴天司、役事所之类。浮岛则悬空在这田字的正中间。

    牢狱么,就在鉴天司后面,勘在山体之中,进去只有一条直道。

    她进院换了衣服连忙跑出去,怕太耽误时候。

    路洐并不着急。

    去见掌案的路上,申姜很不好意思:“你身为司事,还要带着我做这些琐事。”

    路洐笑起来:“你以为我是什么官儿吗。鉴天司一共十司,最高位的司长一名,除外,每司各一位掌案,两名司事。再往下就没有了。司事是最低的,随便什么事都是要司事跑腿去办。上到案卷整理,下到陪同掌案理事、司内杂务,都只有司事来做。你到任后便与我属同阶,我们第十司,是日前才立没多久,我一个人忙到今日,空缺算是补上了,今后也能轻省一些。”

    申姜也没想到,鉴天司的结构这么简单。不过身为同事的路洐到还是蛮直爽。至少让她的职业生涯应该不会太难捱。

    “那,牢狱那么多犯人,我们怎么管得过来?”

    “不用管的。都是灵修,又不用吃喝,不需得管他们。除了偶尔有你这样的事,和存放犯人需要出入之外,那边鲜少有人进出。”路洐转头看她:“你现在还不懂太多,若有掌案吩咐有事要入牢狱,叫我一声,我陪你就是。等天长地久,你懂得一些,就能自己行事了。”

    申姜应声说好,觉得奇怪:“你们都没有查过我什么,不怕我带着犯人走了?或者招来外人做坏事吗?”

    路洐笑:“你不会的。你心中没有杂思。如果有,刚才画像的时候,你就死了。画像的那位,你不知世事所以不认得,那是‘量心尺’,也是个器灵。你要是对牢山有恶意,或有杂思。刚才画你的时候,你就会真的变成一幅画了。”

    申姜不由庆幸,自己之前的谨慎没有错:“没有他量不出来的吗?”

    “没有的。”路洐笑:“除非是大尊上,大尊上修为过人、博古通今,懂得的颂法如海,常有人言,天下颂法共一斗,大尊上独得九升。不可与寻常人来类比。”

    关于鹿饮溪这个人,申姜实只看到过几次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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