骚乱来的很快。
八月初亚索王室慈善基金会刚刚宣布对低收入农民进行补贴,政府网站欢天喜地的挂上了发放善款的场面,并附农民手写感谢信。总统拉杜拉比说,“王室以惊人的善心和担当成为亚索人民的标杆。”
八月十五日,一名警察在游/行示/威活动中被示威者开车碾压致死。
死状极其凄惨,还有人在短视频平台上传了自己和尸体的合影。
警察厅极为愤怒,发言人说,“你们是在谋杀、犯罪!”
他同时宣布宵禁政策,晚八点至早六点,街道不留人,任何违反宵禁的个人都会面临警察厅的控告。
示/威没有结束,反而愈演愈烈。
四季酒店立马联系人手安装防爆玻璃,连市长进来都走的后门。
相比第一次见面,面前这个男人皱纹加深不少,占达里说,“老朋友,请坐。”
市长:“尤拉里先生。”他伸出自己的右手,“很荣幸和您会面。”
亚索名义上是君主立宪制国家,但王室作为现存历史最悠久的家族,祖先可以追溯到七百年前的次大陆,这是君主赏赐给他的封地。人们习惯被国王统领,现有的政治活动都是在框架里面雕花,国内有几十个党派,除去几个大党轮流执政外,其他党派都是借着自由、民主的名义混口饭吃,不成气候。
市长出身小党派,他能坐上这个位置还离不开占达里跟他父亲的情谊。
商人喜欢通过政治献金变现利益,所以其他城市建设都在早期阶段因内部腐败轰然倒塌,但尤拉里不太一样,它一边吸血,一边还不断造血,是个难得的队友。
市长说,“我们正在行动,现在民众情绪激动,急需您出面安抚。作为勋爵,我希望尤拉里家族可以坚守这里,政府会派遣护卫队保证您的安全。”
占达里:“我完全理解您的感受,四季酒店是我的骄傲,我不可能放弃它的。”
市长:“我希望参加博帕的婚礼。”
占达里面色一沉,他停顿几秒才说,“你在说什么?”
市长沉默着行了一个趴伏礼,这是民间对王室的最高礼仪,“我出身贫寒,父亲那时候还是个渔民,每年汛期都要不停的捕鱼,出行要船啊,我们拿不出抵押金只能在海边捡拾扇贝,只有您愿意用一条草鱼做抵押,我们一家都承受尤拉里的恩惠,并为科索拉孕育这样的富豪感到骄傲,叔叔,请您再帮我一次,我失去职位没有关系,但乱起来最先死的是平民。”
“国立大学还有近两千名师生!他们从一个个缺衣少食的岛上挣扎出来,怎么能折损在这里?现在轮渡停摆,宵禁一下暴力会继续升级,他们多么年轻啊!无论是谁在捣乱,他们都是无辜的。”
占达里看着趴伏在他脚边的男人,他已经记不起送市长上任时的样子了,好像他的父亲还在这里开了庆功宴?市长也是国立大学毕业生,早年还曾出国进修,执政后手腕圆滑而态度强硬,很有一番成就。
亚索没有首都,这里是科索拉群岛最大的城市,在近十年的努力下,市长不仅在大党欺压中坐稳了自己的位置,还带着科索拉成为亚索之首。
占达里曾无不赞许的对朋友称赞这位“子侄”,并对市长所属党派追加了投资,也许有生之年他可以看到亚索出现经济明珠——无冕的首都。
但这一切都不应该和博帕扯上关系,占达里:“给我一周准备时间。我不能这么委屈博帕。”
市长起身说,“只有一天,感谢您!护卫队半个小时后就到。”
情况好像一夕之间就变得很差。
郑桐不止一次在短视频平台刷到网友上传的视频,很多人都说,“怎么会这样?”怎么会发展到这个程度呢?
大概这次旱灾来的太过凑巧,持续时间又这么长,适逢大选,农民吃完了家里的最后一粒米。
会哭的孩子有奶吃。
赶在大选的时候哭一哭,执政党为了连任至少也会加大扶持力度吧?那有心冲一冲大位的在野党呢,那可是个肥差啊,摸一摸就一手油,要不然每年的税收跑哪里了,基建总是悄无声息的停止,连小党派也知道努力做宣讲拿政治献金呢,更何况人员冗杂的大党?
农民首领在两股势力中摇摆,这还刚开始,他至少要转几次风向才能拿到更多的东西,但必须抓紧时间。
人的愤怒会被时间消耗,更何况亚索农民本就质朴,等他们消了气,再有人送上能让他们吃到下一季的粮食——不用太多,不用太好,只要可以吃,能吃半饱就可以。这个看起来来势汹汹、坚不可摧的联盟就散了。
占达里说,“你先走吧,我留在这里开个宴会。”
博帕:“我都听到了。”
博帕:“我不可能让你一个人待在这里的,要么冲卡,要么陪着你。”占达里不会同意冲卡的,他虽然做生意精明,但很在意人命,他是一个真正的佛教徒。
果然,占达里说,“不能冲卡,那群人你又不是不知道,肯定拿平民做人墙……没想到他临了前给我来这一招。”占达里摇头笑道,“真没想到,孩子们都长大了啊。”
秘书敲门说,“奎因先生的电话。”
博帕让她先挂断,秘书退出去重新掩上门,自己丈量着脚步摸到秘书室。这一层有很多暗间,设计师特意运用大量重叠、特殊的墙体构隔声并且模糊人的感官,除了有明显标识的房间,哪怕现在叫警卫队拿着图纸过来,他也找不出来藏在这里的东西。
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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