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曼德却不再说话,冷汗打湿他低垂的睫毛,苍白的脸上悄悄爬上薄红,他抿紧嘴唇,又无助地闷哼出声。
陶呦呦凑过去的耳朵仿佛被烫了一样,她猛然弹开,害得罗曼德终究还是磕在铁栏杆上,然而现在这对他来说已经不重要了。
因为陶呦呦在他身上嗅到了浅淡的苹果酱味道。
不同于苹果的清甜,而是如熟烂粘稠的果酱,甜味更盛,陶呦呦的舌尖都仿佛溢出带有颗粒感的酸甜味道。
他干嘛突然释放信息素,陶呦呦的脸也变得红起来,心脏咚咚地敲鼓,这次的味道与之前每次嗅到的都不同,虽然还是一样浅淡,不仔细或许都闻不出来,但是她却能笃定,这次的信息素要甜腻得多。
他是不是……发情了?
陶呦呦被自己的猜想吓了一跳,毕竟在这个世界里,罗曼德的信息素一直怪怪的,她就算用alha信息素强行调动,他都跟没事人一样,导致她早就忘了还可以用信息素压制他这件事。
可是这冷不丁的,罗曼德怎么会忽然有发情的征兆?
看着他眼角的水红颜色,冷汗在他睫毛上凝聚,复又低落下来,让人误以为他在哭。罗曼德被反剪在身后的双手挣扎起来,似乎想要挣脱这束缚。
可惜,这次的绳索是圣骑士的专用品,绳索有弹性,还被圣水浸泡过,每多加一分挣动只会让自己受伤更重罢了。
陶呦呦心下不忍,隔着铁笼按住他的手臂。
“呃……”罗曼德紧贴着铁笼,昏迷中无意识地朝陶呦呦靠近,他嗅到醉人的伏特加香气,alha触碰他的手仿佛能令他身体中的热度平息下去一般。
陶呦呦发现他在不住地发抖。他冷吗?正常的发情只会感到燥热,而且看他的样子也不像是感到寒冷,倒像是在忍耐什么。
罗曼德薄薄的嘴唇抿紧又张开,极其压抑地低喘,脸颊边,银色的长发被汗湿,仿佛被细雨淋过一遍似的。
又是一阵馥郁的苹果酱气息,随之而来的还有罗曼德低泣一般地气音,陶呦呦的心仿佛被谁抓了一下,她扶住罗曼德的肩膀,关切地问:“喂,醒醒,你到底怎么了?”
罗曼德没有说话,更没有醒,只是发抖的频率更加严重。
“罗曼德?你哪里不舒服?”陶呦呦心急地拍了拍车门:“有人吗?附近有没有医生?”
然而,舟车劳顿,没人理她。
罗曼德眼角红晕愈发鲜艳,他整个人都失去力气,软软地靠在铁笼里,原本高大的身躯被迫在笼中缩成一小团,一双腿都无法伸直,他蜷缩着,试图寻找刚刚扶住自己肩膀的那只手。
“疼……”罗曼德昏昏沉沉地说着,呼吸急促。
为什么会疼?
“你哪里疼?”陶呦呦如他所愿,将自己的手伸进笼中,罗曼德循着酒香靠上来,将侧脸贴紧陶呦呦的掌心。
仿佛知道自己处境一般,他不再说话,只是安静地靠着她。
这样一点点的触碰他就满足了吗?陶呦呦想。
她跪在地上,一只手攥着栏杆,一只手探进去托着罗曼德的脸,发情让他的脸上多了一些艳丽的颜色,而脖颈间则冷汗涔涔,看来他是真的很痛。
即使是现在,他的身体也在轻微地发抖,这明显不正常。
或许他就是有哪里跟正常的o不一样。
这个念头闯入脑海,陶呦呦记起在木桶边,自己妄图检查罗曼德后颈腺体时的场面,那时她刚把手伸到他浓密的银发里面,这位血族就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猛然捏住她的手腕。
不过现在嘛……陶呦呦睨了一眼他被捆在身后的双手,那只右手被太阳灼烧得红肿不堪,手背上多了几点抹不去的黑斑,她心里一沉,想道,这么严重的伤,他挡住自己的时候都没有表现出一丝疼痛来。
愧疚溢满心底,陶呦呦不忍再看,目光缓缓移到那被长发遮挡的颈后,淡淡的苹果酱香气就从这里逸散而出,她心下打鼓,看着他昏迷的神色,心说这一次他可没办法反抗了吧?
指尖微动,她试探着撩起银发,被情热裹挟的血族毫无防备,只迷恋地追随那只带有伏特加味道的手。
血族不知道,自己极力隐藏的秘密即将被人窥探,而且,是他最不想被知道的那个人。
修长的脖颈即将展露在眼前,忽然,整个马车剧烈一晃,陶呦呦猛地往前一倾。
咣咣,马车门被人用力叩响,外面传来士兵粗声粗气的喊声:“下车!”
陶呦呦微怔,只道罗曼德的秘密不该在其他人面前暴露,她有些惋惜地松了手,在士兵的协助下微微掀开黑布的一角,然后泥鳅一般刺溜跳下车去。
几个士兵搬来一口巨大的黑色棺材,眼看着他们钻进车厢,陶呦呦不禁捏了一把汗,如果她的嗅觉还没失灵的话,现在的车厢里应当满是苹果酱的味道,罗曼德的信息素就算再浅淡,但好歹也是发了情,她紧紧盯着车厢,害怕那些士兵被影响,或者……把持不住。
然而,令陶呦呦吃惊的是,这些士兵也都跟没事人一样毫无察觉,他们将罗曼德从笼中抬出来,在黑布中将人放入专为血族准备的棺材。
这棺材木也用圣水浸泡过,血族躺在里面能力会被大大遏制,只不过是暂时不被太阳晒死罢了。
陶呦呦看着士兵们抬着棺材走下马车,目光久久忘记收回,郑青清蹦蹦跳跳地跑到她身边:“看什么呢?”
“哦,”陶呦呦回神,喃喃道:“他们会把罗曼德带到哪里去呢?”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