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芝莫非是把残缺的那个手指的骨头扔进了河里?”任燃觉得这个假设的可能性很高,但是不懂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看样子这条河应该是连着古镇里的那条。”谢闻易说。
他们没有再逗留, 转身打算回了古镇, 还有一个地方必须去。然而就在此时, 前方不远处的灌木丛抖动了一下。
有人在那里。
任燃刚想上前, 被谢闻易一个眼神阻止了, 他们在原地停留了数分钟,见没有动静了便举步向前走去, 经过那片灌木丛的时候,并没有看到任何人。
回了古镇, 他们找到了风婆的家。
这里虽然落后又陈旧, 但是每户人家家里基本都是干干净净的, 风婆的住所却显得凌乱得多,倒并不是脏不脏的问题, 而是很多东西放得乱七八糟的,都是些符篆,香烛, 纸人之类祭祀用的东西。
他们来了这里前,事先买了些米, 任燃把米放在了角落里, 那里还堆着另一个鼓鼓的米袋。
不料风婆耳朵一动, 说:“是米, 对吧,我眼睛虽然看不见,但是耳朵很好使, 你们都喜欢拿米给风婆。”
“要不是婆婆您说自己看不见,我一点都看不出。”任燃说道。
他觉得不能空手过来,就买了一大袋子米,但是没想到风婆是个瞎子。她的行动太利索了,完全不像一个上了年纪的老人。
“我从小就是瞎的,但是在这个古镇我从来不会迷路,你们是住在学堂里前来考察的人,对吧。”风婆说。
“嗯,婆婆你是怎么知道的?”
“闻的,我熟悉这里每个人的气味,你们的味道不一样,你们是不是想问我那些死去的人。”
这个叫风婆的相当厉害。
“是,连着死了三个人了,都说是急症。”谢闻易说。
“你们不相信?”
“不怎么相信,虽然症状很像急症,但是太巧了,要说是什么传染病,村民又好像没有什么防范意识。”任燃说。
“是诅咒,诅咒这个古镇不得好死。”
短暂的沉默,风婆空洞的嗓音仿佛来自地狱的最深处。
“古镇的人自给自足,世世代代生生世世都不会离开这里,也不允许他们离开。他们和睦相处,没有纷争,不被打扰,所有人都要遵守村里仅有的一个规矩,只要是女人,一旦丈夫病逝,终身不得改嫁。”
“所以,有个女人打破了这个规矩?”任燃想起了翠花说的那句话“那人是个祸害”。
“没有,我刚才说了,没有人能打破这个规矩。”
“哦,那就是这个人死了?”
风婆没有再回答,顿了顿,用沙哑的声音说:“阿六这个人又蠢又胆小,他一定也看出了不对劲,却执意觉得他们只是得了急诊,幸好胆小如鼠的他还是选择万无一失的办法,那些符纸能庇佑这些死去的人,不会再节外生枝。好了,看在米的份上,我说得够多了。”
风婆显然是下了逐客令,谢闻易看来眼地上的两袋子米,没有再说什么。
他们沿着小路回学堂,这个点也到了学生们吃午饭的时间了,他们打算想办法从阿芝嘴里问出点什么,顺路特意在小店里买一份糖糕。
这家小店会卖些自家做的小点心,通常下课后的孩子们嘴馋了,就会买一份分着吃,昨天这个时候,他们刚巧路过,看见阿芝羡慕地看着那些买糖糕吃的孩子。
小店旁边是一家卖草鞋,笸箩之类的店,第一天来的时候,六叔有给他们做过介绍,这家店是一个叫做四叔的手艺人。
今天,这家店店门紧闭,里面倒是能听到人走动的声音。
卖糖糕的女人见了,探头说道:“你们是要买四叔的东西吗,真是不巧了,四叔昨晚急病走了,你们明天再来看看吧,四婶的手艺也是不错的。”
那女人缩了回去,还说了句:“最近生病的人也太多了,村长是不是应该召集大家开个会,看看有什么办法才是,这病要是传人可怎么办哟,真是可怜了四婶和阿华了。”
原来四叔的儿子就是阿芝的朋友阿华。
他们回学堂的时候,学生们正好在食堂吃饭,三五成群的和关系好的在一块儿说说笑笑,只有阿芝独自坐在台阶上,用一小截树枝在地上画着圈圈。
任燃走过去,像哄黎茵一样,笑着说:“阿芝。”
阿芝抬头看是一个陌生人,继续低头不说话。
要不是任燃见过她说话的模样,没准真以为是一个山寨版的黎茵。
“为什么不和同学一起吃饭,我看今天菜色不错,还有鱼。”任燃谢闻易说。
阿芝再次抬起头,琢磨了会儿,托着下巴说:“你们长得真好看,我没见过像你们这样好看的人,除了莫先生。”
“好看的哥哥给你拿来了糖糕。”任燃油乎乎的纸袋递了过去。
阿芝没有立即伸手接过,只是小心翼翼地问:“不能白白拿人家东西,但是阿芝没有什么可以给哥哥的。”
“是啊,别人的东西不能拿,但是可以拿好看哥哥的东西。”谢闻易说。
任燃一脸“你真行”的表情。
“对哦。”阿芝觉得这逻辑很通常,开心地接过大口地吃了起来,回头看了眼还在吃饭的学生,“我不喜欢他们,他们也不喜欢我,我也不喜欢吃鱼,虽然这鱼是五叔从河里抓的。”
“阿芝,有没有听过小孩子不能挑食这话?”任燃和谢闻易在她一左一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