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燃可以确定钱富贵和朱宁是完全不认识他们了，这两个人相当淡定地讨论了一会儿工作上的问题，然后就离开了，临走时疑惑地扫了他们好几眼。
他们的的确确，明明白白的活着，这点完全不掺假。
唯一的不同是不认识他们了。
“你们有没有觉得，他们给人一种很奇怪的感觉。”任燃想了半天，词穷得没有找到一句适当的词，索性朝着其他的工作人员一指，“就感觉像是一个NPC。”
这话一说出口，一切都明白了，他惊呼：“难不成那些没有通关的玩家是被困在系统中做NPC了！”
“按照目前的情况来看，的确如此。”谢闻易的脸色也不太好。
“我滴妈妈呀！”卫闻咂舌，“靠，太可怕了，这简直比死还要可怕，我。。。我要活着出去！”
他们还活着，却又不算活着，在现实中被论为了失踪人口，却在这个虚拟的空间里活得像一个普通人。
今天的营业部，很多销售都没有来上班，任燃猜测一定是出去冲业绩了。
“谢闻易，任燃。”李敏捷拿着两杯冲好的速溶咖啡走了过来，一脸的惋惜，“我听说你们都没有通过考核，好可惜，不能做同事了。”
可惜个毛线！万幸不能做同事好么！谁做谁倒霉啊！任燃默默地同情了那两个倒霉蛋。
“是啊，好可惜啊，太惨了，我要失业了。”任燃可怜兮兮地说道，自己都佩服自己。
“来，喝咖啡，不要气馁，我们公司的经验是很值钱的，希望你们能尽快找到满意的工作。”李敏捷的手一个没稳，两杯咖啡撒了大半，Linda的桌子湿了大片。
“幸好她这几天没来，Linda有洁癖，要是她知道咖啡弄脏了她桌子，非得揍死我。”李敏捷抽了几张纸，胡乱地擦着。
有几滴咖啡撒在了桌上放的照片上，李敏捷用纸巾吸了咖啡渍，可惜上面就是一团污渍，这张照片是他们第二天为了鼓舞士气的合照。
“Linda最喜欢拍照了，你们是没她微信，摆好角度，戴上美瞳，开了美颜，还真挺漂亮的。”
李敏捷突然停下了动作，露出了惊恐万状的眼神，甩手把照片扔在了桌上。
谢闻易皱眉，立即拿起了照片，Linda是个喜欢拍照的漂亮女生，座位前贴着不少大头照，然而那张合照上并没有Linda本人,反而有一个人引起了他的注意。
照片上有个年轻的女人笑得明媚灿烂，可同其他人的笑脸相比，却多了一丝阴冷的味道，而她站在人群之中，仿佛是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人。
是Lily。
“你认识Lily？”谢闻易问李敏捷。
“认识。”李敏捷还没从惊恐中回神，“我前几年实习的时候，见过她几次，可她不是失踪了么，怎么会出现在照片了，那Linda上哪里去了。。。”
任燃有个大胆的猜测，他火速跑到了Mary的座位前仔细看着，紧接着是Susan，Crystal，Nancy,营业部的销售都会把小组合照贴在前方的桌板上，她们几个的合照里，都没有了她们本人，有的是同一张脸，Lily。
她们都不见了，而Lily取代了她们。
“李敏捷，Lily是怎么样的一个人？”谢闻易问。
“人挺好，长得清纯又漂亮，不知道你们懂不懂，不是那种P出来的，而是百分百纯天然。”李敏捷指手画脚的想形容她的美貌，最后无奈放弃，“性格活波又挺爱说笑的，和同事都处得很好，我暑假刚来的时候，还请我吃过冰激凌，虽然事出有因，但是是哈根达斯哇，我都没吃过，好吃！”
“事出有因？”任燃问：“方便说下是什么事？”
“这个。。也无所谓啦，其实就是我撞见她和她男朋友在一起，她可能不想让人知道吧，就用冰激凌赌住我的嘴，其实我压根没看到，只看到一个模糊的背影。”李敏捷顿了顿，又说：“哎，不留下你们两个真的不合理，我昨天去人事部领实习工资的时候，还听到他们说那个贺暮洋真是不像话，每天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哪儿像个上班的样子，我就觉得奇怪了，没理由你们三个一个都留不下吧，这贺暮洋肯定留不下，你们两个怎么着能留下一个吧，以往每年有新职员入职的时候，都会有一个留任百分比的，今年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谢闻易沉默了一会儿，又说：“你之前说让我们自己冲业绩。”
“对啊，你们现在冲也晚了，不过要是想挣钱倒是可以，我们销售一组走的是长线投资，销售二组和我们是相反的，他们看的是短线投资，只是资金要求比较高。”李敏捷神秘兮兮地探过头（已经把之前的恐惧忘记得一干二净了），“我些内幕消息，怎么样，如果要买的话，我告诉你们。”
“那多谢了，我下午去开个户。”谢闻易说。
李敏捷走远了后，任燃疑惑地看着谢闻易，心说大佬也有囊中羞涩的时候啊，都是被这坑逼游戏给坑的，不过也是好事，任燃很满意自己终于可以替他付钱了。
他们坐回了座位上，想着刚才发生的事，显而易见，那些失踪的职员和Lily有关，每失踪一个，在她们的照片中就会被Lily所替代。
“谢闻易，你说她为什么如此执着的要在照片里出现？”任燃问。
“她认定自己是销售一组的一员，并且很执着这个身份，八成是一个工作敬业，怀着远大梦想的上进青年。”谢闻易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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