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 吴柏利说完这话,太后语气明显轻松许多,也不知道他们到底有什么交易。
轰轰烈烈的科举舞弊案,最后只查处吴柏利一家人。
而这次的成绩也直接作废, 至于云恩立的名声一落千丈, 虽然吴柏利说这次的试题是自己故意找人给云驸马的。
其实跟云驸马并没有关系。
可之前赐的官肯定也就是不作数, 处理结果是, 今年秋天加开恩科, 这次的成绩全都不作数, 让所有学子再次考一次。
如果没有路费的, 可以去官府补领, 可想而知因为这些科举舞弊, 给朝廷带来多大的损失。
现在才是四月初, 到秋天九月份正式考试 · ,还有五个月。
可想而知, 这五个月里太后已经不会再出来了。
毕竟春季科举全是她来操办,就算是吴柏利把罪名全都揽在身上, 那又怎么样。
朝廷的人跟明镜一样, 这么大的案子,没有太后的许可,吴柏利会这么大胆吗?
结果可想而知,不过毕竟那位是太后,历经三个皇帝,谁又能拿她怎么办。
桥小夏听着处理结果,那吴家人男丁处死,女人流放,也算是一家人都遭殃。
而太后这个主谋还好好的。
“这也太不公平了, 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她就是太后,就可以让这么多替罪羊代替她死吗?”桥小夏看着这些名字,也许他们什么都不知道,突然大祸临头,“吴柏利为什么会答应顶罪,他的孩子们呢?”
“他的妻儿早被送走了,肯定是太后授意,如果他揽下罪过,妻儿还能在别国活下去,否则逃过皇帝这一关,也逃不了太后那一关。”沈黎冷声道,把奏章收起来。
沈黎没说的是,经过这件事,朝中对他毕恭毕敬的人越来越多。
跟太后这几次交锋下来,谁都看的出来,沈黎简直游刃有余,太后根本不是对手。
只是沈黎这会不明白桥小夏说的公平是什么意思。
在他看来,别说吴柏利根本没有供出太后,就算供出又怎么样,她是太后,除了让她禁足之外,什么都做不了。
这就是皇权,谁让她是太后。
所以沈黎理解不了桥小夏说的公平。
但是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让他在心中默念。有点想笑娘子的天真,可她说的又是那么理所当然。
“她是太后,除非拿到更多把柄,这件事不会让她彻底垮台。”沈黎解释道,“别难过。”
桥小夏立刻看向沈黎:“所以你留下云恩立,就是让她越陷越深?毕竟跟前朝的人搅和到一起,那意义就不一样了。”
“嗯。”沈黎见她很明白这些事,越发在心里感慨桥小夏的不同。
她明明那样聪慧,却从心底有一颗良善之心。
甚至对下人都很和蔼,她的和蔼并非高高在上的施舍。
从未觉得下人是仆人,似乎那些人做的事只是工作,只要做好自己的工作,她别说苛待了,对待他们的态度都很平等。
原本沈黎觉得桥小夏是用不惯下人才这样,可现在明白,她对春杏也好,对二公主也好,对太后,对皇上,都是一个态度。
她这样的人到底是什么环境才能养出来的。
见桥小夏还在为吴家人难过,沈黎把她抱起来,轻声道:“你相公为这件事忙前忙后,都不心疼心疼你相公吗?”
桥小夏趴到他怀里:“就是感慨而已。”
她还没有习惯这个人命如草芥的时代,也许很长时间都适应不了吧。
看小说的时候,动不动灭门,动不动死 · 很多人也就算了。
可发生在眼前的事,她有些接受不了。
沈黎喜欢她这份纯真,亲亲她额头:“都会过去的,放心。”
确实过去的很快,不过半个月,京城已经没有这件事的消息。
仿佛吴家根本不存在。
齐婉阁也已经恢复如初,她出门的时候,静安王爷紧紧盯着,他就这么一个女儿,如果出事他要多心疼啊。
上次太后罚齐婉阁的事,也已经揭过去,最后皇上送了不少赏赐过来,还问他要不要把静安这个称号给去了,算是给他的补偿。
以后他就是静王,再也没有那个侮辱性的称号的了。
但静王宁愿还是之前的称号,也不想让齐婉阁挨顿打,要不是皇上跟沈家夫妇去的及时,那些板子全挨完,可不见得能再下地走路。
谁知道齐婉阁的伤刚好就要跑出去。
齐婉阁自然先去的桥小夏家中。
之前桥小夏送了不少补品过去,现在见齐婉阁完全好了,心里也高兴。
但是见她欲言又止,桥小夏直接道:“想问卫西元的情况?”
“嗯。”齐婉阁小声道,“我爹一直不让我出门,他现在怎么样了啊。”
“你可以去看。”桥小夏笑着道。
齐婉阁想了会还是决定去客栈看看,以前她给卫西元留下的钱不多,可能卫西元都要回家了?
眼看齐婉阁出门,桥小夏摇头,刚解决柳儿跟林天意的事,齐婉阁又开始了。
柳儿跟林天意的事也很好说。
林天意今年二十,确实到说亲的年纪,但是他家给他相看姑娘并未跟他商量。
这才有了柳儿跟林天意的误会。
要说柳儿可是跟她一起从扬州过来,身边无亲无故,要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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