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男追得及,没注意,中招,扑倒,面部和沙地做了亲密接触。
一声响。
殷悦回头。
小圆已经跑过来,心疼地扶他,增高男用手抹脸,吐出吃到嘴巴里的沙子,捡起眼睛戴上。
小圆骂:“瞎了你的眼!”
增高男狼狈不堪,脸色一阵红一阵白,但他给自己的形象设定让他不好直接破口大骂,于是诱导性地说:“估计也不是故意的,是没看见吧……”
小圆火气更盛:“什么没看见,我看他就是故意的,狗眼长到人脸上了啊……”
衍章轻笑一声。
“还笑,这傻.逼绊倒人了还你.妈的有脸笑……”
衍章摘下墨镜,露出一张英俊的脸庞。
小圆仍旧没收口:“不说话是吧,心虚了你不会说话了是吧……”
她没看到增高男看清衍章的那一刻脸色已经变了,还欲讲话,被增高男死命掐一下,小圆疼得吸气,愤愤道:“你干嘛,我在帮你呢!”
这个蠢女人!
增高男搓搓手,给她一个闭嘴的眼神,转过头,换了一张脸讨好地说:“勋先生啊,真巧,这么巧……”
衍章看他,缓缓笑了,说:“小李啊,真巧,下午好啊。”
增高男连忙点头:“下午好,下午好,欸,下午好!”
衍章慢慢说:“真是不好意思了,我换个动作,没想到伤到你。”
增高男立刻接口:“哪能哪有啊,换得好,我今天就活该摔一跤,不然我们不就错过了吗对不对,这叫什么,见面相逢应不识,不摔不相认嘛……”
殷悦听到他们的话,冷笑一声。
祝你天天出门摔跤!摔到你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她余怒未消,回头,对上衍章看过来的眼睛。
殷悦一怔。
他点头,微笑。
有蒙蒙的夕阳漫过来,他站立在落日里,健康的肤色,一帧剪影,修长挺拔。
殷悦垂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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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上午殷悦接到法比奥的电话,对方拜托她一个小忙,查阅相关资料并整理一份检索目录出来。
简单得很,她抽了两个小时,很快做好,给对方发过去。
法比奥打来电话道谢,说要请她吃饭。
殷悦说:“这么客气啊,我看看,不得了,太阳好像正在从西边升起来啊。”
法比奥笑:“你别这样说,不是我,是别人找我让我找你帮这个忙,也是别人要请你吃饭,我可不替你买账。”
是谁呢?是谁拐弯抹角让她帮这个无足轻重的小忙,借此既不唐突,又别致地邀请她共进晚餐?是哪个聪明人?
殷悦心砰砰直跳,她心里冒出一个名字,脑中浮现一张脸。
她手心又出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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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的时候殷悦在路灯下等,看着黑色轿车从夜色中平缓的驶过来,停在路沿旁。
她走过去,停住,从车窗外望见衍章白色的安静侧脸。
他转过头来。
殷悦伸手敲敲车窗,露出一个笑:“嗨。”
门开了,殷悦坐进去。
开车的是一个年轻华人,姓王,戴眼镜,有点唠。王助说今天的天气,说监狱女囚的选美大赛,说欧冠的赛况……
一路上,殷悦嘴里在说笑,心里却惴惴。
她不安地想:他是在约她吗?可是若是约她,为什么还要有第三个人来?
很快她就有了答案。
那是在一家精装的酒店,有人来接礼,他们上七楼,是宴席。
殷悦一眼就看到了增高男,后梳的头发,见到他们,立马站了起来。
他靠近,低头轻声说,轻描淡写:“他对我有所求。”
热气拂上她耳根,她感觉到对方身体散开的热度,脑袋一空,结结巴巴说:“是……是吗?”
她听到他的回答,他低低地笑:“是啊。”
“哦,这……这样啊。”她舌头打结,平日的伶俐不在。
……
席间,增高男态度大变,诚恳地挑不出毛病:“殷小姐,都是我的错,是我有眼不识珠……”
“没想到你和勋先生是认识的,上次都是我眼瞎,不是没见过吗,还没来得及见面,没认出来勋先生,是我的不好,摔得好,我就该摔一摔,长长脑子,哎呦我就说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啊……”
殷悦想:谁和你是一家人。
“按照华人规矩,我自罚三杯,我先干为敬了……”他一口气喝掉,空杯向下倒。
殷悦没动。
增高男汗涔涔地看她,惶恐又不安。
他又忙说:“殷小姐你放心,钱的事情肯定立马照数还你,不,不是照数,再加几倍,都是我的赔礼……”
增高男口干舌燥地说,旁边有人问他什么事情,他说一点小误会,又转头眼巴巴望她,伸出手。
殷悦终于动了,她伸手,轻轻碰一下对方的指尖,算握了手。
增高男松一口气。
他们吃饭聊天。
殷悦坐着,心里真是解气又心酸。这人欺她,辱她,凌她,现在却怕她、求她的谅解,可这种转变不是源于她自己,她只是一个空架子,她什么都没有,没什么令人惧怕的。
他慑于的是另一个男人的势。
殷悦转过头来看衍章,他的侧脸被灯光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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