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着的这一会儿,那位魔医也走了进来,乔灵妩和他的眼睛对上,半晌无言。
“他自愿来的。”裴云弃怕乔灵妩误会他,立刻说道。
乔灵妩眸中划过不悦。
韶暮沉默着为乔灵妩诊脉。
乔灵妩喝竹赦配的药统共也没喝多久,竹赦就去当花匠了,停药停得及时便没有大碍。韶暮本欲说出竹赦下毒一事,但乔灵妩一直盯着他,让他把那句话给咽了下去。
他改口道:“竹赦大人的用药无错,但小五体质特殊,药方还需改进。除此之外,便没有大碍了。”
见韶暮诊完脉,裴云弃立刻张口赶人:“下去。”
韶暮站起身,道:“我有话要和小五说。”
“我不想听!”乔灵妩别开头。
裴云弃巴不得,立刻冷声道:“还不快出去?”
韶暮不再强求。
“你也出去。”乔灵妩冷声道。
裴云弃偏过头看着她,眸色沉沉:“不是说过了,不准跑。姐姐,你为什么还要跑?”
“不是说听我的吗?我说出去,你听不懂吗?”
“我对你千依百顺的前提,是你不准离开我。我说过,我什么都听你的,你究竟想怎么样?”
两人说的话风牛马不相及,最后,以乔灵妩被裴云弃点了睡穴而结束。
裴云弃将她放在榻上,为她掖好被角,眼睛里有压抑的疯狂:“为什么要走呢……你走了,我该怎么办啊?”
世界都是黑暗的,只有她是唯一的光亮。
……
乔灵妩从一片黑暗中挣脱开来,窗外的血月光芒明亮,让整个寝殿都笼罩在一片血色之中。
她动了动睡软了的身子,缓慢的爬起来,刚想下榻,她便察觉到了不对劲的地方。
乔灵妩抬起手,发现她的双腕上都绑上了轻飘飘的、柔软的红绸带,双足亦是如此。而红绸带被灵力钉在了四面的墙壁上,限制着她的行动。
她动了动,被褥滑落,身上裙摆极大,如火的红衣,蜿蜒到了整张榻上。
她适才反应过来,她为什么会觉得这件红衣眼熟,因为她曾见过——在梦里见过。
所以,她又做梦了吗?
殿外传来了轻飘飘的脚步声,身着白衣的男人缓步走了进来,他苍白的脸上笼罩着血月给予的血色,妖冶邪气。
乔灵妩下意识的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脖颈。
裴云弃在她身边坐下,笑容乖巧又天真:“真好,姐姐乖乖的在这里啊。”
乔灵妩立刻嗅到了浓浓的酒气,差点没把她也熏醉了去。
裴云弃伸出手,轻轻的落在她的脖颈上。
乔灵妩浑身僵硬,梦中的场景正疯狂的在她脑海中上演。
他靠近了她,声音带着醉酒的微醺:“姐姐……”
你去死好不好?
乔灵妩等着他说出这句话。
大魔头的话,果然一句话都不能信。他之前对她诸多忍耐,而今终于还是忍不住要掐死她。
但乔灵妩等来的,却是裴云弃冰凉的唇落在她的脸颊:“我想和你做,我曾在梦里做的事……”
那是他年少时的绮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