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重重哼了声,直接甩开临遇安的手转身就走。
“你去哪?”
燮风没回头:“回朱雀族地。”声音听上去异常冷硬,但他的脚步却是停了,好似在等待临遇安阻拦。
然而临遇安只是点点头,声音清冷道:“好。走吧。”后半句话是对祸说的,抬首示意对方带路。
他现在并不想和燮风有过多接触,毕竟对方对他的态度时好时坏实在诡异,而且性情看上去喜怒无常并不是个好相与的主儿,因此他决定暂时和对方分开,独自去探索这个数万年前的陌生世界。
而且眼下十二神明显是认定了他的身份不疑有他,即使他有些麻烦需要解决应当也不会惹来怀疑,不用像应付燮风那般应付他们。
脑中思绪万千,临遇安抬眼轻飘飘看向祸。
灿金与黑金眸子对视,黑金立刻处于下风,祸谦卑地低下头不与临遇安对视,抬手变出顶黑沉沉刻着螣蛇模样的轿辇对临遇安躬身邀请:“还请先祖上轿。”说话间,薄薄云雾从轿辇底端浮出,虚虚盈盈绕了轿辇一周,凝成了台阶的外形供临遇安踩踏。
临遇安知道此刻要维护好自己的身份,因此在祸面前摆出了高高在上的姿态,虚扶着祸的手臂踏上云雾台阶,动作优雅地坐进了轿辇中。
方一落座,云雾便从底座下腾起绕了矫辇一周,将临遇安的面容身形全部遮挡住。
临遇安看了一眼,发现云雾并非普通的水汽尘埃,其中充斥着许多他不认识的灰色小粒子。粒子有些惰性,懒洋洋地在云雾中飘荡。不过粒子与粒子中有着不算显眼的关联,将整个云雾构成一块看似松散实则紧密的整体。
他并不知道,当云雾将他包围住后,除了祸所有人外界的人都将看不见他的一举一动,包括在一旁等待被劝回的燮风。
站了会听不到后文,燮风忍不住回过头来却见临遇安已然坐上了轿辇,忍不住将怒气摆到了脸上,质问对方:“你不是说和我投缘只需要我陪吗?怎么又跟他走了?!”
“你不是要回族地?”
临遇安能透过云雾看外界情景,但别人却看不到他的细微神情,再加上他嗓音天生清冷平淡,因此听上去更加冷漠,明明是反问句却有几分赶人的意味。
燮风气不打一处来,正要开口说话却听一旁的祸突然插话:“雀祖还不走吗?”
这一句火上浇油却让燮风突然笑了声,将注意力转了过去,冷笑道:“我与他谈话与你何干?”
“确实与我无关,但,”祸顿了下颇为斯文地笑道,“但你扰了先祖的行程,这可是大不敬之事。”
说罢,祸手腕旋转食指轻抬,将轿辇腾空抬起,对着轿辇中正襟危坐的临遇安微微一笑:“先祖,请随我走吧。”
“嗯。”
听到辇中传来平静声音,祸便施施然向前走去,同时似有似无地瞟了燮风一眼,明明没有其他意味,却让燮风看出了挑衅的意味。
“站住!”燮风一手拉住了轿辇,声音低沉好似有火焰呼呼燃烧,他盯着云雾咬牙道:“我也要去。”
“哦?可是雀祖方才不是说要回去吗?”
“你是不是想打一架?”
“雀祖又想在螣蛇族地惹是生非了吗?”
“你就说打不打?”
“哦~那后果雀祖能够承担吗?”祸眯起了眼睛,掩去金色只留下黑沉沉的眸光:“雀祖可是被关得不够?”
话音落下,临遇安敏锐看到燮风的身子僵了下,好似被戳中了某处痛点。随后燮风的气焰明显降了下去,却没有松开按住辇轿的手。
不过祸也点到为止没再说下去,拢袖又在辇轿前方带着辇轿施施然前行,而燮风则沉默不语跟在一旁。
于是,这看似平平无奇的一日,所有螣蛇一族的族民都看到了惊悚的一幕——他们一族之主,十二神之一的祸居然像个引路人一样领着顶轿辇在族地内观光,并且还事无巨细地讲解风土蛇情。
更恐怖的是,那个向来和螣蛇不对付并且总是找借口捣乱的朱雀雀祖竟然像个保镖一样老老实实跟在轿辇旁,虽说面色难看但好在相安无事。
螣蛇之主、朱雀雀祖、轿辇,这诡异的组合让所有看到的螣蛇都目瞪口呆,纷纷猜测轿辇当中究竟坐着何人。
“莫不是辉尊上?”年幼的螣蛇扇动着稚嫩的翅膀藏在云端偷看下方缓缓行进的辇轿,红黑的眸子里满是孺慕之情。
辉被称为最完美的天乙贵人,受到众族的爱戴无可厚非。
但是一旁年纪偏大的螣蛇却是摇了摇硕大的头颅,沉声道:“不是,辉尊上向来亲和,和其余大人都是平起平坐的,怎会独自坐轿辇呢?而且咱们都熟悉了辉大人的长相,他又何必遮掩面容呢?”
“对哦。”小螣蛇落到长辈的身上,借用鳞片的摩擦力保持身体平衡,同时端详下方一脸疑惑:“那这个人是谁呢?”
“这便不是我们能够知道的了。”大螣蛇晃晃脑袋,带着小蛇离开了此处:“走了,骸末。”
“好的叔叔。”
下方的临遇安并没能听到云端上的谈话,他正全神贯注看着眼前一座小山脉。
小山脉不高却很长,并且蜿蜒不断。其上覆盖着的植被,看上去与其他丘陵没什么不同,却让临遇安无端生出一股熟悉的感觉,好似其中有什么东西是他所见过的。
不对,不仅是见过,是更加亲密的关系。
这时祸也停止了脚步,面色略有些沉重地对临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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