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导就会哭着求道净去拍他的新片。
而这句话往往都能应验。
无他,这年头能像道净这么集演技、武力值、专业素养、肝帝程度于一身的好演员真就是不多了。
每一次梅瑞狄斯有什么新奇的脑洞都不得不倚仗道净极具张力教科书式的演技去体现,故而他哪怕再气再神烦这人每年都会去骚扰苏澈,回头要人的时候他还是得腆着张老脸去吆喝道净进组。
至于道净那边,他全然就是一副无所谓的态度,有好片就拍,没有好片就安心充电预备下一次工作。
也正是因为道净这样近乎自虐式的苦行僧作风,奠定了其国际巨星全球顶流的地位。
到后来,甚至都不需要多说,一听说是道净的电影、电视剧,想都不用想都会乖乖守在荧幕前欣赏其表演,而道净从来不会轧戏更不会急于求成,十年磨一剑每一部作品他除了对自己要求高,也会慎重挑选剧本,甚至在遇到投资方无理要求的时候他也不会扭捏,直接一个电话联系秦瑶解决,以更财大气粗的方式,杜绝资本对优秀剧本的迫害。
故而想拍好作品的导演都乐于跟道净合作,道净又追求高质量的剧本,良性合作下,道净二字就成了观众眼中好作品的活招牌。
别的艺人或许是为了生计、或许是为了声名而投入这个圈子。
但道净与其他人都不同,他至始至终都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达成那人的期待,登上巅峰成为当之无愧的王者。
此时此刻,靠坐在轮椅旁,与苏澈一同眺望着窗外的风景。
伸出手,握上对方搭在轮椅扶手上略显苍白瘦弱的手。
苍老骤缩的皮肤与鲜活细嫩的皮肤交叠在一处,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
如今七老八十的道净,将头靠在轮椅青年的肩上,闭上眼,露出了欣慰而安详的微笑。
“苏苏,让我靠一会儿,我累了,想休息会儿。”
微风吹拂撩起窗帘飘摇招荡,直到日落黄昏,房中都没有再传来某人苍老而絮絮叨叨的话语。
房中寂静无声,落针可闻。
“喂,你醒了啊!”
娇嫩的嗓音呼唤着,引得道净迷迷糊糊睁开了眼。
刚刚苏醒,脑子不甚清明仍旧有些发懵。
道净打量四周,询问道:“这是哪儿?”
“你莫不是摔坏脑子了吧?我今早出门发现你晕倒在我家门口,我见你可怜就将你拖回家中来了。”面前的小姑娘略显娇嗔道,穿着打扮也不像是他生活了几十年的现代装束,反倒像是……
“敢问姑娘如今是何年份?”
小姑娘理所当然道:“天宝十四年啊,怎么和尚你这是饿晕了连年份都不记得了吗?”
天宝十四年……
那岂不是……
道净腾地一下纵跃下地,跑出房门。
环顾四周,天高地阔,风清日丽,浑然不似二十一世纪的污染浑浊。
他这是……又回来了?
那……
下意识看了看自己的装束,少林弟子的打扮。
摸了摸自己的头,干干净净没有一根毛发。
他的确是回来了,回到了熟悉的故土,重又是少室山弟子,下山来襄助李唐王室救助天下百姓!
若是换做以前他应当是庆幸的,但下一刻他没来由地慌乱。
所以说,那些事情究竟只是一场梦,还是他真实经历过的?
回过头来,他询问身后一脸莫名瞧着他的小姑娘,“我这是昏迷几日了?”
“七天呀,我怎么叫你都叫不醒,你有时候还说梦话呢,一会儿一个导演、进组什么的,奇奇怪怪的。”这么说着,小姑娘一脸担忧,“大和尚,你莫不是睡迷怔了吧?”
刹那间,头脑空放。
昏迷七日,梦中之语……
所以那一切的一切,他的刻苦奋斗,与那人相识的点点滴滴都只是梦一场吗?
忽地,道净低笑出声。
笑声喑哑,深藏几多愁苦无奈。
之后,道净冲小姑娘作别,背上行囊,重又踏上那早已被他遗忘的旅途。
前路漫漫,充满未知。
日头映照在脸上,汗如雨下。
他仰望苍天,从未觉得有这般迷茫。
传说中庄周梦蝶,那他究竟是置身于梦中的庄周,还是化作托梦的蝶。
那些人、那些事,究竟是真亦或是假?
怀揣着这样的疑问,道净回归征途,投身于世俗洪流。
待乱世之后,烽烟止歇,而民间十室九空,奔赴战场的英雄少有人还。
少室山上,一名独臂武僧持棍眺望着山门,老主持走了出来,“道空,回去罢,莫要再等了。”
“师父,我还是再等等师弟吧,他临走前曾说过定会回来的,如今天下初定,他也该是时候回来了,我再等等看。”武僧执迷不悟。
老主持也不再规劝,终是叹息一声,无奈离去。
千里之外,战场遗迹,枫叶枯枝遍地。
仰躺在一片赤色之地的道净,瞧着晕眩的日头,仿佛听见了故人的呼唤。
他伸出手企图抓住什么,手指努力企及最后掌中却只得空无一物什么也留不住。
手臂无力地坠落下来,却在半路被一只冰凉的手给握住。
耳畔传来熟悉的呼唤声,“李风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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