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两人四目相对,空气突然安静。
对视良久,道净最后道:“我明白了,那我需要做什么?”
古有佛祖割肉喂鹰,今日他的确是损人财产在先,做狗……其实也能算作是一场修业,道净非但不气,反而还认认真真想要贯彻这一当狗大业了。
苏澈这边不过就是随口一说皮着乐的,因为他也没想过对方真会这么心甘情愿答应的。
至少在他看来,能够心甘情愿去当另一个人的一条狗,不是奴性深重就是本身有严重的抖m倾向,他看道净两者都不像,怎么接受也能这么良好。
苏澈盘不出来什么,也只得归功于或许佛门子弟当真心境自然宽宏大量。
但这样玩着就没有意思了,他之所以要玩这么一手,就是想欣赏男主挣扎不能无奈妥协的样态,如今看不成这样的好戏,那继续这样玩着也索然无味。
轻嗤一笑,苏澈百无聊赖道:“切,你这人玩着真没意思,算了,我也不缺你这么一条狗,从今天开始你当我的无偿助理就好了,期限么……”上上下下扫视了道净一圈,“就到我腻烦为止好了。”
好歹是在娱乐圈混过这么多年,道净也差不多知道助理该做些什么,应得也很干脆,“好,我会尽量做好助理工作的。”
交代完这些事情,苏澈做出一副没兴趣搭理道净的模样,上了二楼打开了最靠里的一间房走了进去便关上了房门,徒留下道净一个人在楼下客厅待着。
看着桌上的两个高脚杯,以及一旁的醒酒器,瞅着一旁仍旧在运作的留声机,人家让他做助理,道净立马转换模式,拾过高脚杯就送进了厨房清洗兢兢业业开始上岗了。
闷在游戏室里边,百无聊赖地玩着单机游戏,等到一个游戏关卡打通,苏澈伸了伸懒腰,看着墙上的挂钟都已经是下午五点了,揉了揉空空如也的肚子,依着习惯苏澈打开房门准备游到楼下厨房里边去随便淘点零食果腹。
哪知道刚一下楼就闻到了一股喷香的味道,循着味道一路走去,便瞧见厨房中道净忙碌的身影。
听到身后的脚步声,道净头也没回就猜到是苏澈下来了,“稍等一会儿,饭马上就做好了。”
苏澈愣在那儿,半天都没有反应,末了,不情不愿略显傲娇地“哦”了一声,但确实是依照道净所说的那样乖乖巧巧地坐去饭厅等着了。
十分钟后,饭菜上桌,瞧着卖相颇佳的三菜一汤,苏澈眼中冒起了光,但却故作嫌弃道:“小爷我怎么会吃这些清汤小菜!”作出一副“非练实不食,非醴泉不饮”的高傲姿态。
但这次苏澈想要傲气,他的肚子却十分不争气地发出了违心的叫声。
下一刻,苏澈耳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攀上了红晕。
没有多说什么,端过饭碗苏澈就开始猛刨饭,这是说什么都显得多余了。
道净并没有去拆穿苏澈的倔强,在一旁慢悠悠吃着饭菜,连吃饭的模样都不急不缓不骄不躁,同时他也留心苏澈那边的状况,当苏澈一碗饭刨完,他直接将手伸了过去,“还吃吗?我去给你盛。”
端着碗,苏澈企图保住自己最后一丝尊严,可想着自己已经那么丢脸了,索性就破罐子破摔把碗递了过去。
目送着对方远走的背影,苏澈终于憋出来一句话,“也……也别盛太多,我得保持身材。”
这一说法听入道净耳中,回想这位小朋友那让他能够单手拎起来的单薄身板,他并不觉得对方有需求维持身材的地步,年轻人壮实一点才好啊,这样风一吹就能吹走的身板怎么瞧怎么令人忧心。
但他并没有自作主张去教人家做事,对方要少吃一些,他也没有故意多盛。
回头一顿饭吃完,桌上的餐盘已经被两人扫荡得连渣都没剩下。
吃过后,苏澈靠在厨房门口,瞅着里边在洗碗忙碌的道净,难得多话且没有那么盛气凌人道:“你之前做过厨子吗?”实话实说,他这个免费助理的厨艺是当真不错。
道净一边忙碌一边回答道:“以前我有负责师……家人们的伙食,做久了就熟练了。”
起先他没有成为真传子弟的时候,是少室山上一名火头僧,后来被住持师父看中了收作关门弟子,才开始接触少林核心武学,洗髓、易筋双修日日勤学苦练,若不是赶上安史之乱奉师命下山,说不定他还能接过师父他老人家的衣钵,将少林武学发扬光大。
但这都是后话了,如今这个世界并不存在他记忆中的那个江湖,更不存在他从小长大的少室山……
一想到这儿,道净难免心情低落。
苏澈察言观色的功夫还是很到家,品到了一丝故事的味道,便问:“那后来呢?你怎么混成这样了?”
比起一开始的怼天怼地,苏澈能够这样平和地跟人拉家常已经是相当稀奇了。
道净没有立刻回答这个问题,苏澈这边也没催,毕竟吃人嘴软拿人手短,他就在一旁静静地等着道净忙碌完后,望着对方表明自己还在还愿意听。
解下围裙,做完最后的收整。
道净静静地看向苏澈,也不知道是为什么,那一刻,道净居然有一种想要将自己的身世和盘托出的冲动,但话到了嘴边还是被咽了回去。
这未免太过匪夷所思,一开始他自己都不愿意相信会发生这种事。
犹豫到最后,道净仅仅是一声叹息,“他们都不在了,我回不到他们身边了,至于我自己……我承认我这些年工作做得太失败了,至少我朋友是这么评价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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