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月年捧着卷子走到门口,还没有走近,就看到杨斯尧趴在桌子上睡觉,门外的阳光洒进来,正在打在他的鼻梁上。看起来倒是一张赏心悦目的脸,可是老天爷在创造他的时候,忘了给他“性格”那一栏加上技能点,导致杨斯尧即便长得再好看,也是个人憎狗嫌的。
作为班上有名的阳奉阴违派,周月年当然不可能把老王的话听进去,她打算过两天就去找老王报告杨斯尧不合作,她无能为力,把这件事情彻底了了。
她的如意算盘打得哗哗响,然而接下来的一件事情,让她的算盘,彻底崩了。
事情是这样的。
这次倒不是小测了,而是正儿八经的开学前摸底,是要计入年纪排名的。但杨斯尧依然我行我素,几门理科,都只做了最后一道大题,分数相当不好看。这天徐姣拿了卷子分给同学发下来,正巧路过杨斯尧身边的时候,徐姣一下没忍住,对正在将卷子折成纸飞机打算飞出去的杨斯尧说道,“杨斯尧,你以后还是别这样了吧。”
她话音刚落,杨斯尧就抬起头来看了徐姣一眼。
他那目光,就算是没有其他意味在其中,也足够冷的。徐姣当即被他看得滞了一下,后面想说什么,也就没有想起来。
等她想起来的时候,杨斯尧已经将那张卷子折成纸飞机,顺手从后门飞了出去。
当着全班同学被人这么忽视,徐姣那一瞬间就觉得脸上
有些挂不住,原本白皙的脸立刻涨得通红。她维持着自己最起码的自尊,硬是要把后面的话说出来,“杨斯尧,老师出题本来就很不容易了,你这样,很不尊重人。”
杨斯尧不明白这种卷子怎么就能纳入“出题不容易”的范畴之中。他虽然不爱搭理人,但对徐姣这么个娇滴滴的女孩子,最起码的面子还是要给的。他难得诚恳地问道,“这种卷子,哪里就很不容易了?”
杨斯尧自觉他态度诚恳,没有任何地方可以指摘,然而他不知道,他说人话的次数太少,怼人习惯了,即便是没有其他意思,听上去也不像是什么好话。
徐姣被他这么一问,原本就通红的脸,更是红得好像能滴下水来。她被这句话怼得浑身发抖,指着杨斯尧说道,“杨斯尧,你……你怎么这样!”
徐姣文文静静的,就算是班上最皮的那几个男生看到她都是服服帖帖的,就连姜强,说话也是直来直去,她被人这么阴阳怪气地怼,还是第一次。
杨斯尧一听她这话,就忍不住想翻白眼。虽然白眼翻到一半被他自己硬生生地止住了,然而脸上依然泄露了一点儿他心里的真正情绪。
他不过是说了一句话,他就“怎样”了?
徐姣被他那个白眼一翻,顿时越发羞恼,更要命的是,快要上课,科任老师已经进来了,同学们都已经坐好,她一个人站在杨斯尧桌子旁边,显得异
常突兀。
徐姣感觉她自己好像被拱上了一个台子,上去了就下不来,如今还被全班围观,更是连手都不知道往哪儿放了。
杨斯尧浑然不觉得这有什么问题,更加考虑不到女生的面子问题,他将书一放,打算听课,然而一只手过来,把他的书拿走了,“道歉。”
杨斯尧抬眼一看,发现是他那个前几天还在厕所校园暴力同学的同桌。见到是她,杨斯尧脸上露出一丝轻蔑,明晃晃地告诉其他人;凭你也配来说我?
周月年本来是没有注意到这边的。前段时间她为了应付考试,每天晚上学习到很晚,这几天忙着补瞌睡,连下课那十分钟都不肯放过。一上课才发现徐姣又跟这个神经病对上了,她眼看着徐姣下不来台,更加看不惯杨斯尧,这才没忍住,站出来帮忙。
眼见后面要起冲突了,老师连忙说道,“你们在干嘛?都回来上课!”
周月年没有理她,依然沉声跟杨斯尧说道,“道歉。”
杨斯尧冷冷地看着她。他就不知道,自己明明才说了一句话,怎么就要道歉了。校园暴力也不是这个暴力法吧?
眼看事态要扩大,徐姣连忙推周月年,“算了,月年,算了……”
周月年却不理她,看着杨斯尧冷笑,“你爹妈生你的时候,没有教育你,跟女生说话应该是什么样吗?”
杨斯尧眉心一动,站起来跟周月年对峙,“你说什么?”
周月年冷哼一
声,“我说,你爹妈生你的时候——”话音未落,一道劲风袭来,周月年猝不及防,脸上结结实实就挨了杨斯尧一拳。她被打得一个趔趄,连带着后面的课桌都被她撞翻。
全班一片哗然,眼见杨斯尧的拳头又要过来,周月年顺手操起椅子,就往杨斯尧身上砸去。
“课堂上打架,你们眼里还有我这个老师吗?”科任老师是个四十来岁的女人,平常对周月年他们也还算慈爱,然而今天闹的这一出,即便是再慈爱的老师,也压不住火了。
这一场架,以杨斯尧开拔、周月年收兵做结尾。两人互有挂彩,各有胜负,在围观同学的自发劝架下,他们短暂交锋后被拉开了。
饶是如此,两人也都不好过。
周月年那一椅子可是结结实实打到杨斯尧背上的,他一拳,也是正中周月年的脸。她现在半张脸都还是麻的,刚才上来得急,她没来得及照镜子,不知道自己的脸肿成什么样子了。
听到老师这么说,周月年立刻不干了,顾不上脸麻脸肿,说道,“是他先动的手——”
“周月年你给我闭嘴!”老师对她怒道,“你别以为你后动手就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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