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系统诚恳地说,“是你的助理。”
雷昂简直想跳起来骂人,这事办得太失败了。他在宾尼心中的形象一定毁得干干净净:一直以来,雷昂都是打着忧国忧民的旗号在竞选,谁也不知道他一开始的目的是私人的,只是为了逃避剧情,以及扳倒海因斯。
“合着现在不是我在生他的气,是他在生我的气?”雷昂崩溃地心道。
他又何尝不是背叛了和宾尼之间的理想?
想到这里,雷昂无论如何也没法理直气壮地坐着,他站起来,顶着客厅里三个人的目光走向厨房,里面的两个人背对着他忙碌着。
出乎意料,在厨房里占主导权的居然是露莎,宾尼只是在旁边帮她切菜,雷昂站在门框旁,思前想后,还是露莎转身时发现他,顿时像是明白什么,推了宾尼一把:“雷昂好像想和你说话。”
“我……”雷昂还没反驳,宾尼已经飞块地放下菜刀走出来,掏出手帕擦着手。
雷昂眼睁睁地看他走过来,只得邀请道:“我们去阳台谈吧。”
经过客厅,显然刚才还瘫做一团的三个人全支棱起来了,一副“你们快点吵我们想看热闹”的模样,雷昂没理他们,只是加快脚步,结果宾尼比他更快一步地打开阳台门。
两人走出去,宾尼掏出打火机,才发现雷昂没拿烟,显然愣了一下。
“戒烟了。”雷昂看见他的习惯动作,开始怀疑自己冲动之下的决定是不是有问题。
“哦。”宾尼把打火机收进口袋,低着头,倒也没有垂头丧气的感觉。
“……”雷昂不知道从哪里开始聊,从系统,还是——
“不能聊到我,”系统突然说,“我们有保密协议的。”
雷昂在心里骂它:你自己办事有问题,暴露了身份,还让我们揣着明白装糊涂?
糟心的东西。
最后,他叹了口气,背靠着阳台,坦白道:“我参加竞选完全出于私心。
“我不是伊迪丝,没有那种玉石俱焚的猛劲,对头家和社会也没什么期待,甚至之前有很多次,我都在想,假如伊迪丝没死,我协助他成为总统也不错。
“伊迪丝要人气有人气,要决心有决心,竞选成功,我可以脱离海因斯,找个地方隐居,安稳度日,竞选失败,以他的性格,也不会丢下我不管。”
可是最该活下来的斗士偏偏没有没有活下来。雷昂很多次地想白,如果他还活着,对这个头家有什么样的期待?他会做什么去改变这里?
同时他也会无奈地想,“事到如今还是会想到伊迪丝,还是历练不够吗?”
这份怀缅,怕是到死才会结束吧。
“但我也不是为了和他的约定才决心成为总统,因为……他去世后,除了我自己,无论哪个人坐上那个位置,我都没法信任。
“已经走到这一步,无论如何都没法回头,宾尼,帮我,我们离总统的位置只差一步。”
雷昂闭上嘴,忐忑不安地等着结果。
“原来你是这么想的……”宾尼呆呆地说,“我还以为你会生我的气……”
他没再说多余的话,而是道,“如果我不愿意帮你,就不会回来。”他突然张开双臂,拥抱雷昂,在他耳边轻声说:“我很想你。”
雷昂长吁一口气,自嘲道:“如果你不帮我,我真没勇气继续往下走,格森说得没错,‘总统’不是结束,只是个开始……”
沉默片刻,他郑重地说:“谢谢。”
他们默契地对“系统”只字不谈,只确定了彼此的目标是一致的。
两个人离开阳台走进室内,发现屋里的气氛轻松多了,露莎,奥斯卡,詹姆斯和凯文已经享用起午餐,闲谈中夹杂着刀子划在盘子上的声音。
雷昂和宾尼相视一笑,同样坐在桌边,詹姆斯拿起酒杯,用勺子敲了敲,欢快地说:“我和凯文要宣布一个好消息:我们知道辛迪的联系方式了。”
“恭喜。”露莎率先端起杯子。
六个人一齐碰杯。
“你们猜他会用什么办法应对?”奥斯卡问。
“那要看海因斯是不是在赌。”雷昂说。
如果他转移财产只是在赌和辛迪之间的感情,雷昂可看不出这结果有任何改变。
……
“海因斯在我手里,不想让他出事的话,就把你带走的钱全部送回来……”
奥斯卡一字一顿地读完这封由詹姆斯草拟的邮件,摸着下巴,纳闷地说:“我怎么感觉这是一封勒索信。”
“不要留下把柄,”凯文也提议道,“再写委婉点。”
“可是这么写很酷啊。”詹姆斯反驳。
“我们上不是什么危险分子!”奥斯卡拍了他一掌。
于是詹姆斯只好修改联络信:“海因斯在我们这里,速与我们联系。”
下午四点,雷昂和辛迪隔着屏幕再度见面。
“你把海因斯带到哪儿了?”辛迪第一句话就是追问海因斯的下落。
雷昂心中有了底,从容地说:“他在这里。”
“信不信我告你绑架?”
雷昂笑了,他没想到到现在,辛迪还会抱着这样天真的念头:“你想去哪儿告我?警察局?”他把曾经从海因斯那里收到的话还了回去。
辛迪哑然片刻,怒道:“你难道不怕我曝光你的所作所为。”
“我这里有一段录像,可以指证海因斯当街杀人。”雷昂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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