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来越多的人加入进来,他赚的钱也越来越多,可其他毒贩也在赚,他很恼怒,希望能找个人一起合作,垄断市场。
“第四年,他在监狱里发现我,那时我还算清白,我进监狱完全是B州底层有不成文的规矩:小孩子满十二岁,家长考虑的不是怎样把他送进学校,而是怎样把他送进监狱。你知道为什么吗?
露莎摇头。
“因为到了监狱,更容易学习谋生技能。”爱德森挠挠脸颊,水壶发出鸣叫声,他关掉电源,把水壶拎起来,将水倒进杯子里,抱怨道,“我喝的第一杯‘咖啡’是颜色类似的刷锅水。
“我痛恨贫穷,它能让圣徒舍弃信仰,它能让人失去原则,它让魔鬼有理由横行在人间,它像虫子一样啃着我的骨髓,每天晚上想到这种穷困的日子要维持一辈子,我对自己说,有句古话‘不能流芳千古,亦要遗臭万年’!”
他吹着杯子里滚烫的热咖啡,然后将杯子放到一边,清了清嗓子:
“我帮杜曼改进毒品配方,要求是他只能出口,不能内销,刚开始他答应了,后来他反悔了。傻逼!冷酷无情的白痴!我们完全可以把邻国培养成最大的毒品消费国。兔子都知道不吃窝边草!”
更多的脏话从爱德森嘴里倾泻出来,他怒气冲冲地砸着桌子:“杜曼疯了,他被高额的利润吸引,忘记初衷,我当初和他合作的重要条件,是我要B州摆脱贫穷。可你看看他在干什么?吸毒吸到命都没有了,还说尼玛的脱贫?!”
露莎哑然。
“所以,我要把控制权夺回来。”爱德森接着说,“等我上位第一件事,就是规定以后B州的毒品只允许出口,不许内销。B州可以富起来,只要某些杜曼一样的人别出来碍事!”
“他们居然还说雷昂是疯子……”露莎喃喃地说。
“说到这个,雷昂帮了我很多忙,”爱德森郑重地向她点点头。
这一刻露莎的心都抽紧了,真以为雷昂和他做了什么交易,但爱德森继续解释道:
“他成功阻止了毒品健康注入法的通过,他横在特拉佛和杜曼之间,分散他们的注意力,他还利用音频让他们之间成功出现间隙。”爱德森赞道,“他做得太好了,我认为我们几个完全可以成为盟友,我对正治没什么兴趣,可我愿意资助他,让B州所有毒贩都给他投票。”
露莎没见过雷昂主动做过什么暴力的事,但她很确信:倘若如爱德森所说,比起在竞选得到所有毒贩的帮助,雷昂八成更想选择宰了他们全部。
露莎几乎可以看见雷昂皱着眉抽烟的模样。
不管怎样,他们没有合作。
露莎松口气。
这段表扬听上去更像是“雷昂一心一意对付BOSS杜曼,结果还没发现幕后黑手另有其人”,一般来说,是很悲剧。
但不会比“和爱德森合作”这件事更悲剧。
爱德森行我的依据,就是最粗暴的“消灭本国贫穷的方法就是将内部经济压力转移给外部国家”,哪能有什么正常的脑回路。
“你不怕邻国打过来吗?”她忍不住问。
“我有解决办法,”爱德森平静地说,“贩毒的钱,一半用来发展武力,一半用来贿赂他国正客,内应外合,安然无恙。”
“神他么里应外合,那叫内外勾结!”
“随你怎么说。”爱德森不在意地耸肩。
喘了口气,露莎激动地说:“何况,你这样搞,只是饮鸠止渴,越陷越深,B州永远无法恢复正常经济状态。你贩毒的钱一半拿去搞武装,一半拿去搞贿赂,那B州人民呢?他们还是什么都拿不到。或者说你其实是想以GDP来判断B州是否摆脱贫穷?”
那可更搞笑了,效果类似于“她的财产和布鲁斯韦恩的财产加在一起平均有几千亿”。
“发展十年,各方面平衡之后,该他们的那一份永远不会少,”爱德森说,“我只是帮他们做个宏观调控。”
“你这种人该判死刑!”
“我们没有死刑。”爱德森笑了笑,提醒她,“上次立法大会上,九十七合众票比一票,人们投票废除了死刑。”
“既然你肆无忌惮,还找我们干什么?”
爱德森的脸冷了冷,回答:“我要背叛杜曼,不成功就成死人。所以我希望能找人合作。”
他抿了口咖啡,道:“杜曼发达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把他的所有亲戚召集起来,和那些曾经要烧死他的流氓们一起,绑在仓库里,浇了两桶油,放了一把火。”他不自觉地狞笑,“结果说明,杜曼也算是天选之人,毕竟不是人人都有他那种火里逃生的好运。”
“露莎小姐,我不想和杜曼赌这个会不会被烧死的运气,所以我在这里,郑重地向你和你的小队提出合作请求,如果你可以问问莫顿,那更好不过。”
“你是个疯子。”露莎木然地看着他。
“我只是在拯救我的家乡。”爱德森目光炯炯,更正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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